“白将军。慎言。”谢诏阻止了白景屹继续犯傻,“天色尚早,不如白将军与谢某去书房商讨赔偿一事。”
白景屹有些不舍得松开沈绮梦的手,转头想去看她的神情,却看见她低声附耳在谢诏那厮的弟弟身旁的女子旁,说些什么,竟正眼也没瞧上他一眼,他在心中默默暗自伤神,四周看了看,花草树木,无一例外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自知理亏,便默不作声等着谢诏的下一步。
“沈姐姐。这位白将军就是你口中那个人吗?”虞枝意悄悄掀开斗篷一角,偷偷地看向白景屹。
沈绮梦生平第一次觉得,与白景屹站在一起,不仅颜面扫地,还会抬不起头,她一时间甚至羞于承认自己先前在汤池中为了白景屹愁肠百结,但还是强装镇定,“就是他。”说着,掖了掖虞枝意的斗篷,“外面风大,刚刚泡过温泉受不得寒,你先回去,明日我再去寻你。”
虞枝意点了点头,与谢玉清一道走了。
目送他们走远后,谢诏才转头冷冷地看着白景屹,“白将军好大的威风,跑到我们乡下这儿来作威作福。少不得本侯要上书一封,替白将军说道说道。”
白景屹皮一紧,眼前似乎出现了父亲朝他挥鞭而来的幻象,赶忙道,“谢侯爷言重了。”
读书人果真心都黑,就会告状,他脸黑如罗刹,脚步重重地跟在谢诏身后,以示不满。
银月西沉。最后一抹月光落谢诏身上,白景屹跟在他身后,或许是习武的缘故,身材要壮硕许多,他眼尖地看见谢诏披着的外衣,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光,好奇心蠢蠢欲动,动作快过大脑,手快如闪电地伸手将它扯了出来。
原来是一块薄雾似的,女人用的东西。
因谢诏缠在小臂上,又披着外衣,并不显眼。
谁知白景屹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大老粗,想尽办法破坏谢诏在沈绮梦心中的形象,却做足了蠢事。
白景屹力气太大,布料在他手中如脆纸毫无韧性,一扯便撕了半截下来。沈绮梦看着这东西,脸色一白,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谢诏。
却见谢诏朝毫无所觉的白景屹伸出手,脸色一片淡然,可熟知他的人却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白景屹把手里攥着的小布片给他,出于武将的直觉,他感觉到了谢诏一闪而过的杀心。虽然不知道只是薄薄一片布为何就能引起谢诏的杀心,但他还是识趣地没有问出来。
谢诏伸手将外衣往上提了一下,遮掩住手臂上缠着的盖头,拿着碎布的手垂在衣袖里,又往前走了许久,才开口道,“今日的事,还请二位不要外传。”
沈绮梦与白景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片布,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虞枝意与谢玉清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半道上,她突然惊叫一声,“遭了。“
谢玉清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我把盖头落在汤池里头了。”她有些懊恼地捶着头,却被谢玉清握住拳头,“好了,不过是一块布,丢了便丢了。这样的布匹,母亲允我的铺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你还管铺子?”虞枝意转眼便被分了心神。
谢玉清笑道,“自然。母亲不愿厚此薄彼,给我和谢诏好几个铺子。闲来无事,我也会看看账本。”
”日后,那些都是你的。“
”原来你会这么多东西。“虞枝意惊叹道。这些日子,她跟着谢玉清念书识字,也算是小有成就。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字还需要请教谢玉清外,大部分的书她已经能够看得下去。有些东西,她看不懂,不理解,谢玉清却从解释给她听,只说:等你以后便懂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谢玉清说的那样”懂了”。
“我家里也有很多铺子。可我看不懂账本。”虞枝意苦恼道。
“你想学吗?”谢玉清问。
虞枝意不知道自己是想还是不想,可她心里却觉得自己是该学的。不然虞家偌大的家业该何去何从呢。
“没关系,慢慢想。”谢玉清握住她的手。
等到虞枝意躺在床上时,她都还没想明白这件事。
谢玉清揽住虞枝意的肩头,把她抱在怀里,心中无限叹息。小意天真,待人没有防备,若是他日岳父岳母故去,她独自撑起虞家,恐被豺狼虎豹吞吃入腹,连渣滓都不剩,他突然生出几分焦急来。
书房里,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三人相对无言。
沈绮梦与白景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谢诏则是坐在椅子上,神情莫测,直到侍从端上茶水来,他才开始动作,用修长的手端起茶碗,掀起茶盖,吹了吹,没有喝,却又放回原位。而白景屹牛饮一般,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喝完了还用衣袖抹了抹嘴,让沈绮梦送去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他余光瞥过,伸手拿过帕子,塞进胸前。
“白将军。”谢诏道,“听闻你们西北军军饷亏空。我这儿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免去将军的补偿,也能让将军多写军饷,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白景屹本就做好了被谢诏滚刀子割肉的准备,没料想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间热血涌动,“快说来听听。”军饷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催发放军饷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却始终留中不发。,眼下谢诏愿意给他出主意,就是前边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白将军久在西北打仗不知道,近日陛下新得了一个宠妃。”
白景屹不知道谢诏在此时突然提及皇帝的宠妃是何用意,在他看来,不过是那好色的皇帝又添了一个妃子,没什么可注意的。一个小小的宫妃又如何能与军饷相关。可敏锐的沈绮梦一下便看出了其中蹊跷,问道,“这妃子家世如何。”
“家世平平。”谢诏喝了一口茶,却浮起一个诡秘的微笑。
看到这个笑容,沈绮梦便知道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事已至此,谢诏便也不再卖关子,“白将军可知道宫里都在传那妃子是何身份?”
白景屹摇头便道不知。他擅行兵打仗,对这些阴谋诡计的却不如谢诏纯熟。
谢诏眼中写道:果然如此。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宫中传闻那妃子是已故先皇后的转世。”
一席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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