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文宣宫,陈月知的心情好似稍稍平复了几分。
桃枝跟在她的身后,宽慰道:“殿下不必往心里去,徐大人向来是这样的性子,总是念着规矩礼数,所以才不肯顺着您的意思。”
桃枝性子细腻,也显然看出陈月知因着徐朝的事有些不开心。
但心底其实也不免有些奇怪。
自家殿下对这位徐大人从来与旁人不同,总是要多了几分耐心,往常如同今日一般的事,或是说更过分一些的事都曾有过。
但陈月知似乎并未与他计较过。
她依旧一如既往地想见到他。
可今日……
桃枝心里觉得意外,却也不曾开口问,只小心宽慰着。
陈月知却并未应声,只在走出文宣宫一段路后忽地开口道:“许久未见南瑜了,我有些想去看看她。”
桃枝一怔,而后垂首应道:“是。”
马车很快备下,陈月知上了马车后也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到了重景楼。
依旧是素日定下的雅间。
桃枝特意吩咐了小二不必来打扰便将房门紧闭。
里间,陈月知缓步行至窗旁,她稍稍顿了片刻,而后抬手推开了半扇窗。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虽已经连着几日不曾下雪,甚至午间还有稀疏的阳光洒下来,可等到了午后,或是再稍稍晚些,零星的阳光便会彻底收敛,便也随之带走了残留的暖意。
街道上还刮起了冷风,来往行人皆是裹好了衣裳,步履匆匆地走过。
陈月知的目光却只落在对面的那家布庄上。
店门开着,偶尔有几个客人进进出出。
客人虽不算很多,可毕竟是这样的天气,还能有客人光顾已是不错。
陈月知入神地看着,不多时,便有一辆马车在布庄门口停下,马车上下来一披着墨色披风的男子,应当便是姜南瑜的夫君武文秦,他一下了马车便指挥着人将马车上的布匹搬下来。
姜南瑜便是在这时匆匆从铺子里出来的。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裙,长发尽数盘作发髻,发间饰物其实并不多,远远望去只能瞧见两枚玉簪,不过即便隔了有些距离,陈月知也能一眼瞧出那玉簪并非寻常之物,应当是价格不菲的。
陈月知心底微松,便见武文秦将身上披风解下,而后上前笼在了姜南瑜身上,又低头说了些什么,姜南瑜笑着点了点头。
隔得有些远,陈月知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着他们之间举止很是亲昵,确实是一对恩爱夫妻。
外间的冷风并未停歇,陈月知看着立于冷风中的两人,不知为何,她想,他们应当是不会冷的。
她怔愣许久,却再转眸时意外与一双眸子对上。
她的身子瞬间僵住,姜南瑜,看见她了。
陈月知几乎仓皇地转身将窗户紧紧闭上,而后脸色发白地倚靠在窗边,许久未能回过神来。
而桃枝见她如此也慌忙走上前来,“殿下,怎么了?”
陈月知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喃喃道:“她看见我了,她看见我了……”
他们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要被自己打破了么……
街道旁,姜南瑜神色焦急地向武文秦说了些什么,而后便提起裙摆快步跑着进了重景楼。
不多时,陈月知听得房门口传来的争执的声音,她下意识往前行了两步,便听得外间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姜南瑜要来见她,可却被酒楼的小二拦下。
小二知晓雅间中的人是得罪不起的,也不敢高声喧哗扰了里间之人的清静,只能压低声音苦苦劝着,“这位夫人,里间的客人不便被打扰,还请您移步楼下罢。”
可姜南瑜却不肯离开,“我只是与她说几句话而已,只说几句话便走。”
她生得柔弱,可性子却是向来倔强的,既看见了自己,若不与自己当真见上一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离开的。
她这般性子,早在一同被困在南靖的那五年,陈月知便领教过许多回了。
所以在外间争执声音还未停歇时,她便极轻地叹了口气,道:“阿瑜,你进来罢。”
外间的声音停下,陈月知听得姜南瑜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得意道:“我就说,殿下定是会见我的。”
陈月知已是发了话,小二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有些尴尬地拱手道了句“得罪了”,而后下了楼。
姜南瑜推门踏进了里间。
一见陈月知,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眼眶便先红了,再要行礼时,声音里也夹杂着分明的哽咽,“殿下。”
陈月知不等她当真行了这一礼便先将她搀扶起身,“你这是做什么,竟是和我生疏了不成?”
姜南瑜拨开她的手,略有些气闷道:“当真是我与殿下生疏么?殿下如今竟是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才是当真与我生疏了!”
她方才虽对酒楼小二那般说,可心中却很是明白,陈月知大约是真的不愿见她的,所以此时心下也不免有些委屈。
陈月知张了张嘴,却到底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最终是姜南瑜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来拉着她的手道:“殿下,我都明白的。”
明白她的难处,也懂得她的无奈。
阿瑜向来是这样的,即便气恼,也无需自己当真与她解释什么,她都懂得。
陈月知的心头猛然涌上来一阵酸涩,再见面的这一回,距离从南靖回来的那一日,已是过了三年。
这三年间,陈月知无数次躲在暗处窥探着姜南瑜的生活。
见她成婚,见她生子,见她一直过得极好。
可却第一回这样面对面地站在她的面前,陈月知竟是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
姜南瑜却已是拉着她的手坐下。
她虽才从外间进来,可手却并不冷,甚至比陈月知的手还暖上几分。
陈月知被她捂着手,心里头也生出了几分暖意来。
姜南瑜道:“殿下,其实我知道这三年间,你帮了我与夫君不少。”
她回忆道:“文秦与我提过布庄曾遇上些棘手的麻烦,可却总能逢凶化吉,有一次他实在觉得奇怪,便多追问了几句,可对方却三缄其口,只道有人提前做了安排,文秦不知那人是谁,可我知晓,那人定是殿下。”
她的语气极为笃定,让陈月知竟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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