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畅淋漓。
陈冕蜷在被子上。
已是半夜四点半。周之训点了份私厨做的鸡汤饭和一碟奶黄包,以及一碗滚烫的银耳汤。
趁着还没送到,他将客房收拾了一下,换上陈冕喜欢的床上用品,往枕头上喷了点助眠香水,点上她一贯爱的香薰,把陈冕抱了过去。
陈冕没睡。
她此刻完完全全睡不着。
大汗淋漓地运动后,总觉得有些缺氧,胸腔起起伏伏,脑袋埋在周之训的胸口。
“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之训将她压住的发丝一点点理出来,“怎么这么问?”
“你刚刚好凶,从来没这么凶过。”
“没有,”周之训确实有些许生气,但那是在见到陈冕之前,见到她之后,已经没什么气好发的了。
做得狠,大约是没收住,太想她了,从身到心都是。
陈冕贴在他手臂与胸口的缝隙里,不得劲地在他怀里挣了下。
“怎么了,宝宝。”
“没洗澡,好黏。”
“吃点东西我给你洗。”
贤者时刻。
周之训抱着陈冕躺在干净的床上,电视里放着她喜欢的综艺节目。他端着碟子,里面放着白胖胖的小馒头,淋了一层亮晶晶的炼乳。
陈冕抓了个塞嘴里。
“慢点吃,”周之训裸着上半身,喉结上有个深红色的牙印,他一条腿伸着,另一只折着,陈冕坐在他腿窝里和他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
“好饱。”
“哪里?”周之训从她的小腹摸下去,轻轻按了下肚脐下方,“这里?”
陈冕抖了下,躲开,“你要吃这些吗?”
她不想吃鸡汤饭,喝了点银耳汤,没喝完。
周之训把她剩下的全吃了,五点四十的时候抱她泡了个热水澡,两人睡到下午四点。
-
陈冕醒的时候,周之训已经起来了,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
她找半天手机没找着,找去周黎安那儿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他桌上。
陈冕随口问道,“我手机怎么在这儿?”
倒不是她怕周之训查她手机,因为周之训连她的手机密码都不知道。
她知道周之训的密码,他主动说的,作为交换,陈冕也应该告诉他自己的密码,但陈冕没有,她会和朋友聊些不堪入目的话题,怕被周之训看见。
即使周之训没有看她手机的习惯。
“刚才你父亲给你打电话,我接了。”
“哦,”陈冕一翻通话记录,最新一条是和陈康通的话,仅聊了三十多秒。
“不想问我和你父亲说了什么吗?”
原本陈冕有些好奇,听他这样问,反而不好奇了,“我和他都没话聊,你和他能说什么?”
“你爸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我说不是。”
陈冕挑眉。
“我说是未婚夫。他又问我和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说看你的意思。”
“没了?”
“对啊。”
三十秒,也只能聊这些。
还有几句话,周之训没和陈冕说,陈康语气不善地叫他与陈冕分开,说他给不了陈冕更好的未来。
“我想我的家产能够买下一万家像您这样的公司,还绰绰有余。”
周之训是这样回答的。
-
因为周之训的到来,陈冕放放心心地与他住在一起,如同在国外时的那样,他们计划在陈冕开学前的头一个星期回去。
当然,周之训仍然十分忙碌,他的生意似乎遍布世界各地,即便到了中国也是如此。
好在,陈冕不需要他的陪伴,她见了很多年少时的玩伴,自出国后,他们相互间只能在社交媒体上联系。
这次回国,陈冕还见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冯美霞。
她染着一头棕红色头发,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这羽绒服大概是件促销廉价品,充棉量不足,瘪瘪的,看着就不暖和。
冯美霞正站在一家美甲店前揽客。
她的红色美甲分外惹眼,就像几滴鲜红的血液。
冯美霞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手里握着一沓花里胡哨的广告纸。
她也许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陈冕,也许没有看见,也许是装作没看见,也许她已经认不出陈冕。
寒风吹起陈冕的衣角,她在手机上搜索了最近的一家奢侈品店。
陈冕小时候总能注意到,冯美霞经常盯着别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偶尔和她一起出门,会收到路边派传单的人发的广告纸,上面如果是某家金店或者饰品店的话,冯美霞会不自觉去看印刷在上面展示的商品,一旦发现有戒指,她便会指着那广告纸对陈冕说,“我这辈子做梦都想拥有一枚这样的戒指。”
‘一枚这样的指环’类似的话,陈冕听过不下十次,后知后觉,冯美霞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得到一枚能坦荡地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而能赋予这枚戒指独特含义的人,只有陈康。
但陈康绝不会这么做。
陈冕根据导航,找到最近的一家奢侈品店,从里面挑了一枚低调昂贵的指环,快速付了钱。
她小时候屈指可数的几次能吃到蛋糕的生日,都是和陈康一起过的。
陈康会在她生日时,抒发自己为数不多的愧疚与父爱。
陈冕则有机会得到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她把这宝贵的许愿机会让给了冯美霞,她祈祷着,如果老天能听到她的愿望的话,让陈康送一枚戒指给自己的母亲吧,哪怕只是一枚在街边随意买的塑料戒指。
小小的陈冕当时并不懂得戒指的价格和品牌,甚至她对能够买到戒指的地点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被冯美霞领着去街边饰品店里买发绳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物件。
她便许下这样的愿望。
...
陈冕拎着奢侈品的纸袋,在冯美霞工作的商铺外踌躇着站了一会儿。
风好大,吹得她有些瑟缩。
速战速决吧。
她想。
陈冕踏进那间狭窄,紧凑又杂乱的房间。临近门口的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台紫色的美甲灯,灯前有一层薄薄的,修指甲留下的白色粉末。几瓶没盖盖儿的甲油随意摆放着。
最里面的收银台旁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位中年女性,披散着齐腰的头发,手里握着一个老式的黑色计算器。
她循声望过来。脸上娴熟地挂起有些谄媚的笑,嗓音又尖又细,“妹妹,想做什么项目?”
“我们这里能美甲美睫,还能脱毛美容。”
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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