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一行人终于抵达落河镇。
落河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但因其是南北往来的重要枢纽,商队行人多在此歇脚,镇上很是繁华。
夏朝一行人进落河镇时,路过镇中心的夜市,街道两侧食店林立,间或有各类吃食的小摊,糕点种类丰富,还有售卖饮料的铺子,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每隔一段路程,就有脚店挂出酒旗,其中食客众多,有男有女,听着小曲,喝酒助兴,甚至坐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更有高级一些的店面,挂的不是旗帜,而是一盏大灯笼,上头写成脚店二字,在这拥挤繁忙的夜市中格外醒目,这应当算是古代版的“广告牌”了。
夏朝看得眼花缭乱,这小镇上的夜生活就如此多彩,京都又该是何等盛景。
秦管家早已经做好计划,领着一行人向前,不就便见到一座三层的酒楼,上头挂着各式彩球,看外貌应当就是落河镇上最好的客栈。
夏朝与裴渊相继下车,夏朝是有心去逛逛,可一日马车坐下来,加上在那儿甩笔鬼画符,想到之后还要颠簸大半个月,她现在更乐意找块不会动的地方躺着。
客栈内,掌柜面露难色。
“真是对不住,今日有位客人已经将整座客栈都包下了。”
秦管家讶然:“可否与那客人商量,我们出更多的价钱,赶了一天路,正是人倦马累的时候,哪儿还有力气再寻处这么好的地方。”
掌柜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忙,那一行人行为举止,看着实在不是好商量,否则送上门的生意,哪儿能不做呢。”
秦管家见掌柜也实在无法,正要出门赶着时间去寻其它客栈将就,就怕自家少爷到时候不满意,多生枝节。
这时贺鸣正好下楼,掌柜冲着秦管家使眼色,秦管家抬头一看,眼神亮了。
“这位小哥可真是有缘,能否问问你家主人,通融一下,让我们也能在此歇脚,我们愿意多出银两。”
贺鸣自然认得秦管家,冲他点头:“等着。”
掌柜与秦管家皆是一喜,好歹有戏。
夏朝与裴渊等得久了,进来看个究竟。
夏朝问道:“怎么,客满了?”
秦掌柜看了眼贺鸣离开的地方:“有位客人包下了整个客栈,如今正去问愿不愿意分我们几间房。”
夏朝不甚在意道:“那就住别的店好了,或许是那客人爱清静,咱们人多,另寻个地方。”
秦掌柜颇为惊讶,少爷怎得如此通情达理。
裴渊看了夏朝一眼。
夏朝凑近:“累啊,赶紧找地安顿下完事。”
秦管家自然能听见,难怪,原来少爷是累着了,毕竟金贵,没赶过这样的路。
没多久,贺鸣回来:“我家主人说可以,不在一层住即可。”
夏朝抬眼看贺鸣,想起这不就是一行人中最黑的那个随从么,看来出门在外还是得多交朋友。
随即夏朝一行人歇在二层。
秦管家马不停蹄安排晚膳去了,交代厨房要单独做份荠菜馄饨,今日客人少,掌柜应的爽快。
裴渊嫌弃在屋子里吃有味,于是众人都跟着在一楼大堂用膳。
客栈三层一处拐角,赵砚修与贺鸣隐在柱子后头。
贺鸣:“主子看这裴二怎么样。”
“裴渊”这时候吃荠菜馄饨正开心,不知一旁的“姨娘”说了些什么,两人又大眼瞪小眼起来。
想起之前在河道旁,他蹲在地上半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那姨娘跟着他寸步不离。
赵砚修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这裴二行为举止都略显天真,要么是个真心思单纯的,要么做戏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想到他那哥哥,前者的可能性较小。
他不会在不确定的事上下赌注:“在京都多派些人手看着他。”
贺鸣应下。
第二日夏朝醒的早,觉得困得很,她略有些认床,客栈外头也有些吵闹,夜市到三更天才歇,五更天又有铺子开了,总有人来来回回走动。
临出发前,看到街道两侧忙活的人群,夏朝不禁感慨,大周子民可真是精力旺盛啊,等到了京都一定寻处僻静的院落住。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朝被迫陷入一种阔别已久的“备考模式”。
随行的人时常听到少爷的马车上有说话声,但因先有吩咐,若他没叫人,不可靠近,没人知道说话的内容。
可芸姨娘在里头,还能是说些什么,众人也就眼观鼻鼻观心,当不知道。
马车内却与众人猜测的旖旎风光全然不同。
“孺子不可教!”
“简直是目不识丁。”
“你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夏朝挨半天训,偏口齿没之前伶俐。
她若真个目不识丁的大头兵,大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所谓无知者无畏。
可就一个臭名在外的纨绔子,居然比她学问好,这真是让她身受打击。
大周这个朝代与她曾经待的时空在王朝更替上的延续并不完全一致,其中略有偏差。
大周正是在这个偏差中出现的一段。
但在儒家学问方面,却极为相似,甚至大周流传的内容比她所处的时代更为详细,她所一贯知道的四书五经,甚至九经,其中多出不少陌生的文字。
不过她本就对这些不熟悉,生的熟的分不清楚。
可眼见要被押进考场的是她,夏朝半桶子水晃荡,心里发虚,大有差生被单独补课的头疼之感。
夏朝疲惫搁下笔:“不是说能提前知道考题么,我,要不少看一些?”
直接背不就完了,这她在行啊~
裴渊蹙眉看她:“你看看你这行为举止,坐没个坐相,站没站相,说话的方式与我朝相差甚远,就算是已有打点,京都来往这么多人,你好歹面子功夫要做过去,我可没有收买整个国子监的人。”
夏朝听这话的时候正歪在椅子上,她先前模仿的裴渊,是这人放不上台面的时候,如今却要装着正经起来。
夏朝打着哈欠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进了国子监时候就要人模狗样,免得差劲的太突出,我之前只学了你的狗样,没学你的人模。”
裴渊:......
夏朝则挑眉:“怎样,我还是孺子可教的吧。”
此时此刻的裴渊终于体会到了些许,这几年家里人面对他的头疼。
好想揍一顿啊,可那张脸是自己的......
裴渊深吸一口气,不再与夏朝拉扯,不然就会没完没了。
“我这次要考的是国子监中的太学,太学之中又分甲班,乙班,丙班,你考个丙班末尾就行,往年也有官宦子弟考卷堪堪能看的过眼就可入学,无需太过紧张。”
夏朝恍然大悟:“所以这透题其实就是个潜规则,大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让关系户进去。”
裴渊理解了一下夏朝的意思:“差不离,国子监中还有其他机构,你进去几日就知道,现下与你说,你也记不住。”
夏朝也懒得记,正好。
裴渊接着道:“此次太学的春试,是专门为新入学的学子举行,主考的就是帖经与墨义,简单地说,帖经就是在四书五经中随意取一段原文,用纸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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