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浴桶事件,两人对现在的身体接受度高了一些。
至少不会时时都觉得别扭,裴渊也不再像个炮仗。
毕竟只有接受现实,才能有机会改变现实。
既然要出门赴宴,至少要与那三人相处上几个时辰,这走路用膳的姿势,夏朝自然是要学着与从前的裴渊一样。
而裴渊则是要学红芸女子的一举一动,他如今的姿势实在太僵硬。
夏朝的情况还好,放开了走,身体有些肌肉记忆,很快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手里摇着扇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着很有风流公子的模样,桃花眼这么一挑,想必能勾来不少少女芳心。
如果裴渊名声没那么差的话......
裴渊歪在一旁的榻上嗑着瓜子看她:“还行,有本少爷一半风姿。”
夏朝轻哼:“轮到你了。”
裴渊扔了瓜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屋子里很快响起夏朝嫌弃的声音。
“你这雄赳赳气昂昂地像什么样子,还出去参加宴席,不如送你去倒拔垂杨柳。”
“腰,扭一下,红芸这身段多好啊,怎么给你走的像个滚桶似的。”
“你瞪我作甚,眼波流转懂不懂,认清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本少爷的姨娘,谁家姨娘做成你这模样。”
嘶拉一声,裴渊把手里帕子扯成两半,然后就站在那儿看着夏朝。
夏朝刚丢起来的花生米这就扔歪了,掉到她脑门上。
她冲裴渊咧嘴一笑:“忠言逆耳,我刚才哪一句说的不对?”
裴渊提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灌下半壶凉茶,默了一会儿道:“我还是扮清冷美人的好。”
他实在做不来那妖妖娆娆的样子,什么扭腰甩帕子,盈步款款。
夏朝:“额......也行。”
清冷美人总比炮仗美人好。
第二天晨起,夏朝很兴奋,她终于可以装扮裴渊了,搓手。
可她堪堪睁眼,就见裴渊已经把衣服套上,是一套豆绿的襦裙。
夏朝觉得很是可惜,不过就算她比裴渊起的早,想要裴渊按着她的想法来,这人也是不肯的。
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
等夏朝洗漱完毕,就见裴渊拿着一套桃红色圆领男子常服过来。
夏朝眼神疑惑地看向裴渊:搞什么?穿这颜色?
裴渊眼神十分坚定:没错,就是这件。
夏朝随即挥退屋内众人:“不行,这太骚了。”
她不想成为整条街上最靓的骚仔。
裴渊把衣服抖开:“没得选,桃花宴我们四个约好了穿这个颜色。”
夏朝还能怎么样呢,只能穿着这桃红的衣服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看看裴渊又看看看自己。
红配绿,赛狗屁?
啊!真是头疼!
四人约定的地点在城外的虎头山。
其实这虎头山,原叫狗头山,因那山的形状从远处看去,像半只卧着的狗,但狗头实在不好听,便改成了虎头山。
好在这虎头山的风景不错,算得上是青州一处名景。
如今初春正是踏青的好时候,所以虎头山这边,是有很多人的......
虎头的两耳只见,有一座疏花亭。
站在疏花亭往外看,半山的樱花盛开,一侧更有清涧,细碎的花瓣如香雪飘散,随着墩墩水流往山下旋转而去。
清风来时,鸟语花香,绿荫之下,曲径通幽,是赏春景的绝妙去处。
但今日这好地方早早被人占了。
夏朝往山上爬,觉得很是轻松,一步跨三阶,气都不带喘的,后头看裴渊,走几步就要歇着。
裴渊看到夏朝生龙活虎,眼神更是哀怨。
夏朝只得停下来等他,走走停停,等二人终于爬到疏花亭,何绍之三人都喝上一会儿了。
远处的树荫之下搭着一个宽大的凉棚,其下锅碗灶台齐全,还有三个厨子正在忙活。
亭外幽径处,有几条长桌,上头摆着不少吃食,坐着男女老少,都装扮的鲜艳。
一旁还有几个乐师正在吹拉弹唱。
夏朝疑惑地问一旁唇色都有些发白的裴渊:“这些也是你们请来的?”
裴渊瞥了眼:“雇来捧场的。”
夏朝一头雾水,捧什么场?
这时从亭中颤颤地跑出个胖子,还未走近就听他扯着嗓门:“我说呢,裴二少今日爬个山怎么跟乌龟似的,原来是带了小嫂子。”
在他身后又出来两个青年,这二人好分辨,容貌极为出众的那个是何绍之,另一个眼神时常闪避的是方明。
何绍之拿着手中的扇子轻敲那胖子吕承的发冠:“瞎叫什么,裴渊还没娶妻呢。”
吕承嘿嘿笑道:“咱们之间还论的这么清楚作甚。”
方明则是抬眼打量了下“红芸”,然后便转向别处。
夏朝想起裴渊昨日向他描述自己往日的行事作风,简单的总结一下就是容易不耐烦,怼天怼地,唯我独尊。
按着裴渊的意思,他这是有意为之,可夏朝觉着,这就是他本性啊,至少是本性里的一部分放大了。
夏朝轻哼一声抬步迈向疏花亭:“我还没到,你们倒喝上了,还等什么,各罚三杯!”
吕承紧跟着在夏朝身后:“裴二,你好没道理,是谁迟到了?怎倒要罚我们。”
何绍之笑道:“都是吕胖子撺掇我们不等你,我可还没沾酒。”
而另一侧的方明,已经喝上了,其他三个还没掰扯清楚,就看他连灌三杯后将酒杯倒过来:“三杯罚了。”
吕承指着方明:“方酒桶,咱们还没开始呢,你倒是晚点脱。”
夏朝端起酒杯,塞到吕胖手里:“今日这三杯,你不喝也得喝。”
这几人厮混已久,彼此之间除了方明,哪儿会轻易被占便宜。
吕承挡了酒杯:“诶,裴二,你这美人在怀也不请兄弟们吃场喜宴,倒让绍之做东,你该敬他三杯才对。”
何绍之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夏朝看这人,容貌颇为不俗,裴渊已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他却更胜三分。
想来宫中那位昭媛娘娘不论心机如何,必然姿容绝世。
夏朝将酒杯往吕承手里一塞,拿起桌上的酒壶挨个给他们几人倒酒。
吕承面上露出一副夸张的受宠若惊模样,他往天上望了望:“呦,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明亦好奇地看过来,他脸色已经开始发红。
何绍之接过酒杯:“怎么,收了个通房就忽然明白长幼尊卑了?”
夏朝轻嗤一声:“想得美,本少爷给你们斟的是辞别酒,少爷我不日就要去京都国子监念书,跟你们这群纨绔子弟,往后就不是一路子的人了。”
吕承一愣,指着夏朝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敢去国子监,就不怕露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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