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多吃点儿,来,还有最后一口。”
还没结婚的黄景瑜,如一个母亲,对她的小孩一般,和她爸爸温柔的说话。
老人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他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巴。他说,“我黄远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想趁我还有口气,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黄景瑜用眼神,手势阻止她爸,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黄远仿佛是铁了心似的,他坚持要说出来,并不看女儿的眼色。
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用尽力气缓缓而言。
那年,我们很幸福。有房有车,玉儿的成绩又好。
我每天充满干劲的工作,为这个小家贡献应该的力量。
因为玉儿她妈全职在家,他又是一个极其能干的女人,家中的一切她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包括我的衣服,每次都熨烫得有棱有角。
黄远因气接不上,又休息了好一阵子,才说,那时,我已是部门经理,每天风光无限,爱上了刷美女短视频,儿童不宜的镜头,让我的内心滋生了不合适的想法。
黄远说到关键处,停了下来。黄景瑜端给了他奶嘴口杯,他吸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我的部门中有个离异的女人,比我小六岁。平时她都有意无意向我表达好感,但都被我拒绝了。
自从看了美女视频以后,对她的抵抗力降低了。三番两次的诱惑,作为男人,我出轨了。
其实我们好了一年多,你妈才发现。你妈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她马上提出了离婚,我净身出户,没得选择。离婚那年,你正在上初二。
“为何后来两千块钱的生活费,也不给妈妈?”黄远说起过往,黄景瑜想起曾经的艰难岁月,问话时,她又喊不出“爸爸”二字了。
黄远的脸上,不由又有了痛苦之色。他似乎不愿意去回忆那段岁月。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我们结婚一年后,我的工资卡被迫上交。每次一发工资,她就知道多少。
“爸,您的卡她怎么能取钱?”黄景瑜不相信。
我把密码告诉了你丁阿姨。每次一发工资,她就把钱全部取完了。她说,家用不够,我后来戒烟戒酒,就是为了减少家用。
“为何不离婚呢?”
黄景瑜想起爸爸为了抽好烟,经常向妈妈抱怨,钱不够用。
黄远说,宁愿打落牙齿吞到肚子里,也不说离婚,怕别人看笑话。再说,我已没有三婚的资本和勇气。无数次想过和你妈复合,你妈宁愿乞讨,也不会和我复合的。
“你说得没错。妈妈说过,没有你的日子,她一样可以抗过去。卖生煎包的那些日子,是她最充实,又最快乐的日子。”
黄景瑜的语气中,充满鄙视和责备。
“玉儿,对不起!爸爸错了。”黄远的老泪,再次纵横。
黄景瑜又哭了,她喊道,“爸!您知道吗?您犯的错,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这是拿命换的呀!爸!”
黄景瑜的灵魂拷问,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流泪。
左边邻床的是一个壮汉子,病例卡上显示五十六岁,头发已经全白。
他说,我的儿子花了我们一生心血娶个媳妇,一个月不到,女方提出,过不下去了,离婚。
家中的那些还张帖的“喜”字,无不嘲笑我们,喜在哪里?
“现在的这个社会,真的病了。”
说这话的,却是右边床的陪护,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陪护的是他的妈妈,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病历卡上已有59岁的大姐。
据他说,他的爸爸发了少年狂,喜欢上了一位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妇。少妇看中了他爸爸手中的拆迁款,非得要嫁给他爸。他妈不同意,气得心脏病复发。
病房中,弥漫了浓浓的悲观之气,与疾病看似无关,又有关的悲观之气。
黄景瑜见状,她用亲身经历为大伙打气,她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面朝窗外,缓缓说道。
每天进医院的人,络绎不绝。为什么?都是身体超负荷的人,想提高生存质量,来医院修修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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