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不信邪地向二楼探了探身子,却只看见暖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这么有本事?”那客人喃喃自语,好奇这能抓熊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刘掌柜笑了几声,“这位姑娘现下也不怎么进山了,听说正在考科举,您改日再来,若是碰上了我再为您引荐。”
那客人点点头,双手揣在袖子里,感叹道:“如今科举改了制,最近清水县许多家学堂都在招收女学生,刘掌柜,您有没有推荐的学堂?”
科举改制当年刚颁布的时候众人还在观望,但是这两年百姓们也反应过来,各个村镇都在讨论这事情。
家中没有儿子的,恨不得把女儿当儿子养,阔绰些的会请大价钱请女夫子住家教习。
刘掌柜和钱益清是老相识,闻言也没有客气,“我家女儿近日去了县学堂,不过明年二月份县试,像他们这种进学晚的,只怕是赶不上了。”
“县学堂听说最近都挤满了,也不知道田教谕那一处还愿不愿意收学生。”
钱益清试探着问。
县学堂是整个清水县教学质量最好的学堂,但前些年一直是官家子弟才能进学,这两年改革制度,有些富商托关系也能将家中子弟塞进去。
刘掌柜虽然在商铺做活,但他走了项百龄的门路,没入商籍,因此子孙还可以科举。
钱益清是想着能不能求他托关系,将家里的孩子塞进县学堂。
刘掌柜听出他的话外音,没有立即应承,只含糊道:“我回头打探一下,打探清楚给你信儿。”
“好嘞,”钱益清笑了,转头挑了件最贵的袄子。
二楼,除了一些后边加工皮张的匠人,也有客人在楼上挑动物的骨头。
这些骨头有的是扔给自家狗玩耍,有的是快到年关,迎上祭祀日,传统的家庭会特意买这些野骨头告慰祖先。
有钱的人家,会请萨满去祈福,但这两年朝廷肃清风气,祭祀这种事就办得少了。
于萱草刚上楼,张友就掀开帘子从后房走出来。
“哎呀呀,于姑娘,你说说你怎的现在才来,”
张友向她一拱手,叫跟来的徒弟给他们倒茶。
他伸手请于萱草上座。
于萱草也不客气,好奇地坐下:“王掌柜说您有事找我,是什么?”
上茶的小徒弟端上茶杯和茶壶,娴熟地给两人泡上茶。
于萱草捏着茶杯向他道声谢。
张友叹口气:“其实你刚来清水镇那一会儿我就听王掌柜他们几个说了,但那时候没下雪,我也就不怎么着急,谁料十月中旬开始下雪,一下下一个月,大雪封山,巴阳山那边好多猎户都进不去山,更别谈打猎了,现下皮行的皮张供应不上,府城那边又催得紧,我和蒙东家一合计,只能找于姑娘你来救急了。”
于萱草琢磨道:“我这两日也有回村的意思,蒙东家现下紧缺什么?”
张友左右看看,趁几个客人远离的功夫,他才说道:“蒙东家跟我说于姑娘你不是外人,其实清水镇的行情一般,最要紧的是府城,咱们清水县紧靠着娘娘山,实不相瞒,前两年的货能销出去,全都靠你从娘娘山打的野物。”
于萱草诧异,但紧接着也想通了。
娘娘山那个地方夏天毒虫遍地,冬天猛兽频出,若不是她爹和她在里头打猎,只怕现在还没人能打开娘娘山的野物市场。
“娘娘山最出名的花色狐狸,这两年在凤阳和北边很受欢迎,”张友斟酌着说辞,“蒙东家想和你签个协议,希望你以后能长期供货。”
于萱草顿时有点儿怅然,“多谢您二位的赏识,但是这长期供货,只怕是不成了。”
张友面露急色,“于小友,你先别急着拒绝嘛,等过了年关蒙东家从府城回来,您两位再好好谈一谈。”
见于萱草面露犹豫,张友又道:“价钱肯定不会亏了你,我听说你最近张罗着考试,那你不考试的时候也可以进山嘛,这都不急,咱到时候再谈。”
打猎赚得钱远比干其他营生多,就是有点废“命”。
于萱草在娘娘山待了这么些年,也不敢保证每次出发都能平安回家,长期供货要看山盟皮行要多少,多了的话她一个人决计忙不过来。
她思量着,看向张友:“左右我这次要回村,您看缺什么,我要是有运气,就在山里打几只回来。”
狐皮可以做狐裘,巴阳山的狐狸又少,于萱草猜她前些日子送来的皮张,应当也都是送到了北边。
北边更冷,权贵人家也多,狐裘的销量自然也好。
“先紧着狐狸,狐狸没有,其他能打什么就打什么,兔子也行,”张友来了精神。
于萱草想着大雪封山,狐狸和兔子都会钻到雪面至少两米下的深度藏起来,这两样可不好打。
她便问:“鳄鱼要不要?”
张友眼睛一亮:“那当然要,你尽管打来,我们都收。”
于萱草和他商谈几句,约定好如果能打来的具体价钱,最近皮货少,她的单价高上许多,随便一只足两的动物,就能买上至少一两。
于萱草转身下楼,张友送她出门,临行前,趁没人在,才问道:“于姑娘,你若是有一天不再进山,想不想收徒?”
于萱草摇头:“那要看具体的形势,打猎也不轻松,这东西一不小心没了命,真能学的,那都是穷怕了的苦命人。”
这两年在巴阳山缺胳膊少腿的猎人可有的是,巴阳山都不敢去,还想着去娘娘山?也不怕步子迈太大扯着蛋。
张友叹了口气,意思是知晓了。
小长工见于萱草出门来,叫唤两声,于萱草给它把绳子解开,这才一人一驴慢悠悠回家去。
刘掌柜和张友看着驴车远去的背影,半晌后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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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于萱草回家时,马静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文凤霞站在院门口等一人一驴,半天才见于萱草和小长工出现在巷子口。
驴车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倒是挺有意趣。
于萱草远远见着她站在门口,便跳下驴车,小跑着到门口,奇怪道:“怎么还出来等了?娘你不冷啊。”
“还行,穿得厚实,今天也没刮风。”文凤霞笑眯眯的。
但是想到刚才马静说的事儿,文凤霞的笑意立刻敛了敛。
于萱草瞧她神色不对,更奇怪了:“娘你寻思啥呢?”
“我寻思啥?我寻思女大十八变,天要下雨,你要嫁人呐!”
文凤霞多愁善感地说了句,背着手回屋了。
于萱草张大嘴巴,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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