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没劲扯开阿顽的手,索性放弃,用另一只手指向原本庙宇所在的位置,“阿顽,那边底下有个传送阵。”
阿顽轻轻挥袖,一阵阴风扫过,扬开瓦砾石沙,露出底下的传送阵。
“乌砚,你先带师父离开这里。”
鹿蹊强撑不住,又呕出了一口血。
乌砚扶着鹿蹊往传送阵走去时,鹿蹊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白无,我先回定海县等你。”
白无郑重地点头,“好。”
话刚落音,一阵白雾升起,黑白无常从中而来。
“城主……”谢必安瞧见白无,瞪大眼睛,一时间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范无救见状,接上他的话,“城主有何吩咐?”
阿顽扫了一眼快要晕厥过去的谢衍,“把他带回去。”
谢必安和范无救手脚麻利,一下就捆好了谢衍,拖着他进入白雾中。
此时,有脚步声靠近,谢必安看过去。
乌砚径直走到白无面前,“师父,师祖已经传送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
谢必安忍不住停下,眨眨眼,看看乌砚,再瞧瞧城主,想要再去打量白无时,被范无救一把拉入雾气中,一块回酆都了。
白无不用看,就从谢必安的动静中察觉出他想多看一眼现场情况,他肯定很好奇这里发生过什么。
谢必安这人,只要事不关己,他总能当作戏看。
这个瓮极可能还有危险,但为了将来能应对术士,她必须留下来查探,还特地支开乌砚和师父,没想到乌砚还是留下来了。
也罢,乌砚的体质特殊,如今看来是和她一样能出入酆都,危机来临时也可以同阿顽一起去酆都一避。
她想着,稍微俯身,打算去捡起地上的牌位,却被内伤扯得生疼,又赶紧直起身。
乌砚察觉到她的动向,立刻去拾起牌位,交到她手中。
阿顽看见乌砚手上拿着他的牌位,微不可见地皱下眉。
白无接过牌位,看着上面染血的两字,她与阿顽已经时隔一年未见面了,此番阿顽一直站在她身后,她暂未看见阿顽的脸,不知道他会是什么神情。
当初他们分别时,意见相左,连道别都没说一声。
“阿顽,你先替我收着。”她将牌位递往身后,“现在情况特殊,介绍你们俩认识的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们须调查这里,把这里面的阵法誊抄下来,日后研究。”
阿顽接过牌位的瞬间,白无想趁机甩开他的手,然而阿顽一触碰牌位,牌位就消失了,不知道被他收到何处去。
紧接着,他打横抱起了白无,迈步,“走,去探探。”
毫无防备地,白无躺在他的臂弯里,看见他近在眼前的脸。
许久未见,阿顽真是一点都没变,就连言行也没变。
阿顽垂眼,与她对视,她的眼里明显是无声的抗议。
“你不能自己走,太慢了。”阿顽下完定论,抱着她直接朝海边走去。
白无反驳不了,无可奈何,余光注意到乌砚。
乌砚跟在阿顽身后,与她对视,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师父,我来誊抄法阵,你休息。”
乌砚眼底的黑色浓稠,叫她辩不明情绪。
“好,抄完我们就回去。”
行至海边,阿顽驱使阴风,卷起沙土,露出围绕在整个岛边缘的法阵。
乌砚飞快地绕岛一圈,手上神速地在符纸上抄下符文。
“阿顽,你注意乌砚的周围,保护他不受干扰。”
白无说完,阿顽就抱着她飞至上空,目光跟随乌砚的行动,准备随时出手挡下危险。
然而,风平浪静。
不知幕后的术士是受到了某种干扰,无法再对他们出手,还是故意放任他们,暗中观察,准备后招。
白无不得不提高警惕,但是等到乌砚记下整个法阵,也无事发生。
事情完毕,阿顽脚下起了雾气,故意将乌砚挡在雾层外。
“阿顽,我要回定海县。”白无说。
“你不打算回酆都审问那厉鬼吗?”
“回,但不是现在。”一字一顿。
从阿顽把谢衍抓回酆都起,她就知道阿顽想要她回酆都。
为了防止谢衍再使诈出逃,她也只能让阿顽那么做,但不代表她就要顺从阿顽的一切安排。
阿顽盯着她的脸,思考了一瞬,“好。”
行至传送阵中。
她看着阿顽的眼睛,“普通人看不见你,会把我看成飘在空中的怪物的。”
阿顽这才将她放下来,乌砚赶紧伸出手,扶住她。
白无靠着乌砚的手站着,传送阵启动,将他们送出。
潮湿的海腥气息,纷扰的人声,有点温暖的晨辉。
他们回到了蓬莱村里。
守在在传送阵旁的鹿蹊,一看见他们回来,就立即提笔在传送阵上书写符文,写完才直起身来,“我改写了阵法,这下两个传送阵都失效了,不用担心敌人追来。”
一看见师父,白无就想快步赶到她身边,但旁边传来力道,牵住她的手腕,“慢点。”
她扭头,才发现阿顽竟跟着她一同传送过来了。
他站在日光下,平静地注视着她。
白无立即凑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又上下打量,“你离开酆都这么久,不要紧吗?”
阿顽一怔,像是没料到她会关心他,微微一笑,威严化为柔和,“现在不要紧了,不过我离开太久对未处理的公务不大好。”
阿顽拿下白无抓着他手臂的手,将她的双手都拢在自己的手心里,轻声说,“我在酆都等你。”
说完,他的身影消散在乍起的烟雾中。
此时,白无才想起她还没拿回阿顽的牌位,但怀里突然一阵发烫,像是在回应她。
不知何时,牌位已经回到她的怀里,上面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了。
“师父……”
转眼,乌砚和鹿蹊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眼里充满疑惑。
“白无,我的疑惑不比乌砚少。”鹿蹊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一离开那个地方,身体就没问题了。”
白无才安心下来,“晚点我会跟你们解释的。”
他们所处的传送阵在几间屋舍后的空地上,走到屋前,看清了人声的来源。
村内,蒋清章正指挥着现场秩序,安顿伤者,安抚来认死者的亲人。
“我提前以驱邪师的名义给知县大人送了信,要他带人守在这里,接送被解救的人们。”鹿蹊说。
熟悉的哭喊声传入耳里,白无看到客栈掌柜抱着儿子的尸体,悲痛不已,“儿啊,我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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