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殿,贤俞所住的宫殿。
“今日的事都办妥了?”
“是,父君,一切都妥当,未引人怀疑。”
殿内,言柳站至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就好,”贤俞拿着小勺,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里放香,一开口便是凉薄的语气,“你父君我,出身不高,只能凭你自己的本事找个帮衬的。”
“父君,儿臣还有一事要禀告。”
“什么事?”
“皇贵俞打算对大皇女下手了。”
言柳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提了翠玉和信的事。
贤俞嗤笑一声:“四皇女快到入朝的年纪了,皇贵俞这开始铺路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他又看向言柳:“这件事,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甚好,皇姐自小受尽宠爱,母族又显赫,自从入了朝,大臣中有不少支持她的,皇贵俞先对她下手,不足为奇。”
“就让他们争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贤俞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夺帝之争,向来是如此,但只需记住一点,最后的赢家,必须且一定是你。”
香炉里的香被点燃,寥寥烟雾渗透出来,蔓延到整座宫殿,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
*
早朝还未开始,皇帝就颁发了一道诏令,念贵卿德行有失,太傅教子无方,抄家流放。
不少人忍不住唏嘘,言武帝对已逝凤后,还真是用情至深。
念贵卿众目睽睽之下给言武帝带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还能用‘德行有失’这四个字概括。
凭借念贵卿做的事,都可以抄家问斩了,可偏偏是流放,且流放之地还是富饶的水乡——江南。
这到底是流放还是放林太傅告老还乡。
皇帝这轻拿轻放的心思还真是明目张胆。
众官员心里吐槽,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甚至一些官员还跳出来阻拦。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启奏。”正六品太史令正拿着奏本,迈步出班,到御前跪下,用官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太傅年事已高,实在不宜流放,臣恳请陛下念林太傅功苦劳高,允她在京城修养。”
太史令的话一出,底下的官员跪下了三分之一:“臣附议。”
言武帝不怒自威:“可还有人这么觉得?”
言昭离和言落依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列,两人端站着,不时感到后面殷切的目光。
言落依低声说:“皇姐,她们好像很想让你出头,你看,身后的目光,都快贴你身上了。”
言昭离淡淡道:“林太傅是我的外祖母,此事关乎我的母家,自然要让我出来说话。”
“可是……”言落依想出声提醒一句,可又纠结,要是皇姐不领情怎么办?
罢了,好歹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皇姐,还是提醒一句吧。
她张嘴出声:“皇姐,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话还未说完,言昭离已然出声。
“母皇,儿臣有事禀报。”
言武帝的语气极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你要说什么?也是为你外祖母求情。”
“不是,儿臣认为母皇的处理极好,姑父做错了事,外祖母的心中必然悲痛,但更多的是面对母皇的惭愧,教子无方,外祖母对母皇的处理必定是毫无怨言的。”
“父君在天上也会宽慰。”
凤后的名头一出来,言武帝的面色都比刚才看上去好很多。
念贵卿的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时间处理了念贵卿,可对凤后母家,却是犹豫不决,担心处置过了,凤后会不会怪她。
她本就对凤后亏欠良多,现在还要对他的母亲进行责罚。
言武帝的心情是高兴了,可底下跪着的官员,一颗激动的心哇的一下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是,这怎么跟原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不是说好的求情吗?
大皇女怎么还带出尔反尔的,难道是看出她们的计谋了,不不不,大皇女蠢笨,应该看不出来的。
单纯只是因为大皇女阴晴多变,可能是心情不好,想反着来。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传朕口谕,太史令言行有失,罢免官职,所有进言的官员,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大皇女忠勇双全,江南此地,最是富饶,以江段为代表的贼寇,无恶不作,朕允大皇女挑两千兵锐,解决此事。”
“是,儿臣/臣等遵旨。”
下了朝后,言落依走在言昭离身旁,举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皇姐好厉害。”
言昭离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要多谢皇妹你的提醒。”
言落依心里想:我提醒的话都没说出口,要谢我什么,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向来愚钝的大皇姐,竟然长了脑子。
“要说还是皇姐厉害,领了这么大一份差事,要是回头立了大功,可别忘了皇妹我。”
“一定一定。”
两人一来一回的交谈,远处,有人焦急的跑了过来:“大皇女,大皇女,出事了。”
“什么事?”
翠鸣顾不上顺气:“祁小郎中毒,如今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言昭离脸色一变,将腰间代表身份的宫牌递给翠鸣:“你拿着这个,去太医院找太医。”
“记得,要快。”
“皇妹,皇姐这还有事,先行一步。”
“好,皇——”
言昭离甚至都没等言落依说完话,就急促的离开。
言落依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京城这天,可真是要变了。”
身后想跟大皇女搭话的大臣止步,望着大皇女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直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皇女如此着急。
等到知道了前因后果,再一次感叹大皇女对那祁小郎的上心程度。
大皇女虽然失去了母族的势力,但领了去除匪患的差事,只要解决,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会因此封王。
再加上言武帝对大皇女的宠爱,无数的势力又会抛出连理枝,那这帝位,那可真是名花有主了。
这也是大臣们想要结交言昭离的原因。
*
床榻上,祁逾白身着单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哪怕是病重,也没有丝毫减免他的美貌,反而更添了一丝脆弱。
嘴唇的颜色较常人深些,甚至透着一股青紫色,一看便知中毒颇深。
言昭离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揪心道:“没事的,逾白,太医会救好你的。”
“太医呢?”
“老身在。”太医急急忙忙的跨步进来,一进来就要行礼,言昭离一个摆手。
“不用行礼,先给他瞧。”
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始诊脉,时间越长,面色越凝重。
最后,掀开衣袍,跪在地上:“请大皇女恕罪,臣,无能为力。”
“祁小郎中的毒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来势汹涌,现在已经蔓延到全身肺腑,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闭嘴,”言昭离气到浑身发抖,指着太医的鼻子骂,“本皇女不相信,肯定是你医术不精,庸医。”
太医内心大喊冤枉,面上磕头认罪:“请大皇女息怒,臣无能。”
“来人,把整个太医院的都请来,要是治不好,本皇女要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翠鸣震惊,也顾不上考虑言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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