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才刚刚泛起红晕,裴烟落起了个大早,跑到胡糊的小院蹲他。其实她昨天就有这个打算了,药铺缺人手,她的胡糊师兄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胡糊将妹妹安顿好,叼着个包子就出门。
“迷糊师兄!”
“啊啊!!”胡糊被突然窜出来的裴烟落吓得后撤几步,口里的包子滚落到地上,占满了灰尘,“我的包子!”
裴烟落没想吓他,只是想打个招呼,她讪讪一笑:“我再买个给你?”
胡糊幽怨地望着她,捡起包子拍拍上头的灰,张口想对裴烟落说什么,又觉着没必要,反正她也不会在意的,轻叹,掠过她往医馆走。
裴烟落一头雾水,跟上他:“母老虎又折我工钱了?不过师兄,这,都这么脏了,会不会不太干净?”
包子的灰尘拍不掉,她的师兄竟将其皮褪去,蓬松的内层露出,只见他抬手,张嘴。裴烟落想拦着他,却不及手还未曾碰到,包子就被扔给大黄,他养的狗。
她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皮诧异一抬,感觉被耍了似的。
“要扔掉的。”胡糊一板一眼地回答她,“走吧,去买包子。”
裴烟落收回手,‘哦’了声。她来这可是有正事的,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道:“师兄,我准备开药铺,你要不要来帮忙啊?”
胡糊拿了两个包子,分了一个给她,让她付钱,“有钱就来。”
裴烟落眼眸一亮,有机会,麻溜地掏钱,“当然!等我赚了,钱管够。”
不料胡糊却蹙眉,抢先一步将钱付清,有良知的没拿回她手中的包子,“等赚了钱再请我吧。”他不接受前期无工钱的营生,他要维持生计,还有妹妹要养,属实无法答应她。
“师妹,如果缺银子,就好好听师父师母的话,不要惹事。倘若无聊,琴棋书画皆可学,现下医馆生意如此之好,何必多此一举再开药铺。师妹,轻轻松松的不好么?”胡糊语重心长地跟她讲道理,犹如长辈教育晚辈一般操心。
裴烟落听得脑袋疼,说到底他就是不愿意,且不支持她的主意。她重重哼了声,将还温热的包子塞到他怀里,踏着愤怒的脚步跨进医馆。
胡糊无奈摇头,咬下包子。不吃就浪费了,花钱买的,还是他自己的钱。
一整天下来,裴烟落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他说话也不搭理,干活累了也不找他帮忙。裴烟落就是想让他知道,没有他的帮忙,她自己也可以,而且会做得更好,让他后悔因迂腐的思维,丢掉了发家致富的机会。
穆姥湖和张全都觉得裴烟落是不是着魔了,让她去做什么也不推脱,不像往常一般找借口偷懒,干得也很不错,平日里也不见她这般。就是......她要求和张全一起坐诊。
张全眼见着她搬了个书桌,紧挨着自己,胡子老脸狐疑地望着她的笑容,堆满了讨好、求学。
裴烟落嘿嘿笑了笑,招呼着满屋的百姓,“这儿也能看哦。”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人手搞不定,那她就先积攒经验,为日后药铺开张打下基础,顺便拉拢民心,揽客都能节省不少。
“你来捣什么乱?”张全眉目间嫌弃不带隐藏,眼神示意胡糊把她带走。
胡糊向前,裴烟落回头恶狠狠地瞪他,用口型警告他,你敢过来试试。刚迈出的脚又讪讪收回,胡糊纠结地求助张全。
“师父,相信徒弟,保证药到病除。”裴烟落无视掉张全黑沉的脸,“来来来,需要看病的请这边坐。”
来看病的百姓面面相觑,师徒俩一个黑脸,一个笑得灿烂,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找谁,没有人去裴烟落那边。可能是她懒散出了名吧,没人信她,定然不敢找她医治。
“......”
裴烟落不死心,没人来,那她就给点好处。等到张全看下一位时,她凑向前,挡在两人脸之间,“需要我来看么,给你免草药钱呀。”
“脑袋拿开,别碍事。”张全烦她得很,谁给她的胆子,在他面前说免草药钱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又想被扣工钱了吧。
看病的男子尴尬一笑,婉拒了她的好意。
裴烟落撇嘴,端正坐好,不再去打扰他。让大家伙对她改观并且信任,不是一下就能实现的,急不得。
快临近酉时,医馆人都已将要散尽,斜阳映入裴烟落桌前,困意上头,不顾对方的反对,她自主借用张全的袖袍遮阳。这段时间钱赚了不少,他从前的麻布衣已然换成绸缎襕衫。
在阳光下的照射下,排队的身影渐出渐进,络绎不绝,就是没人到她桌前。救治不了人,她的气运值就无法提升,她就一直无人信任。
“找你,是真的不用药钱吗?”头顶响起一声细弱的声音,带着胆怯。
此声一出,尚留在医馆内的百姓面露诧异,张全笔下一顿,墨汁晕染了宣纸。就连楼道上的穆姥湖,一旁喝水的胡糊也朝这边看来。
“是!”裴烟落心下一喜,猛然抬头,站在桌前的姑娘逆着光,脸蛋娇小,身材纤细,温柔且美,可在她看来,瘦得有些不健康了。
“姑娘请坐。”
祝苋安掩着嘴唇,在她对面坐下。
裴烟落轻搭上那只过分纤细的手腕,感觉一用力就可以折断,弱如蝉翼。三指指腹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不同的力道摁下去,跳动却是越发的薄弱,很明显的体虚之症。
她将祝苋安的衣袖掖好,听着那几声闷闷的咳嗽声,“姑娘近日可有受凉?”
“前几日在河边洗衣服,咳咳,回家后就煎了几副药喝下了。但不知为何,今日觉着心里烧得厉害,咳咳。”
裴烟落低头,在纸上写下药方:“姑娘你呢,患的是寒湿之证,吃错了药方,药不对症,病邪入里,加之你本就体弱,故而心慌,心口烧灼一般。”
“照着我这个方子,喝上几日,看看能不能缓解你的症状。”
裴烟落让她稍等一会,起身去给她抓药,遇到一些放在高处的草药,她踮脚费力打开抽屉,却奈何够不到里面。
“那有凳子。”张全头也不抬地提醒她,专注着开驻颜药方。
裴烟落侧头,就见胡糊已经帮她搬了过来。她眉梢微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啦。”
“谢什么谢,亏多少从工钱里面扣。”穆姥湖瞪她,小娃娃尽做亏本买卖,她还准备买花阁楼新出的胭脂呢,谁知她竟说草药费免去。
裴烟落对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切’了一声,“心怀大爱者,不在乎这点钱财。”
“扣光!”
“哦”
医馆内静得很,风吹起少女掉落的缕缕发丝,那颗熟悉的毛绒球挂上了一串小铃铛,铃铃作响,迎着橙光,为她镀上了金色的柔光。
祝苋安望着少女的背影出神,幽暗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有万般情绪,又难以言表。衣裙下的手指握紧,手心掐出了红印,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待裴烟落坐回,连着喊她几声,祝苋安才惊吓回神,细白的手指上有了淡淡血丝,她往后藏了藏,不动声色地往墨色的裙摆处擦。
“您的药,拿好。”裴烟落将草药捆好,双手递给她。
祝苋安颔首,“谢谢。”
裴烟落看着她走出医馆,‘叮’得一声,系统提示气运值增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