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玉注意到他的神色,立马察觉到自己的举止不合礼数,赶紧松了手。
一喝的醉醺醺的突厥打扮的客人扯着小二嚷着非要见这家店的东家。
“我倾慕丽娘已久,今日你务必要叫她出来见我,我已备好一万两银子,只要丽娘点头,我立刻差人将聘礼送来。”
小二见惯了这等肖想东家的男人,脸上陪笑,眼神难掩嫌弃,嘴里说着尊重又敷衍的话:“这位爷,不是我家东家不出来见您,只是东家这几日受了腿伤,实在是下不了床,最近几日没法来店里,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一定给您办好。”
小二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舞娘过来服侍醉酒的男人。
舞娘扶着突厥男人上楼,晃晃悠悠进了二楼包厢。
崔恪坐在一楼角落,并非僵硬的正襟危坐,而是蓄势待发的沉稳。
季琢玉见大人目光始终跟着他们,浓密的剑眉又紧锁着,便知道方才上楼的突厥男人就是他们来酒肆要找的“证据”。
“大人,要跟上去吗?”她试探问。
崔恪搭在桌沿上的手指微微绷紧,低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线索。
丽娘?
一个波斯女人在长安城中打理这样一家颇具规模,食客复杂的酒肆,并非是易事,若说无长安城中有权有势之人的帮衬,是不会有人信的。
这时,邻桌喝酒的波斯男人突然起身,端着盛着葡萄酒的琉璃杯走到季琢玉身旁,话还没说,手臂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季小爷,昨日没喝尽兴,今天咱们继续啊。”
崔恪坐在桌边,腰背挺直,双手端正放在腿上,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喝酒作乐的。
看向冒然走过来的波斯男人,寒凉地目光落在季琢玉的肩膀上,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季琢玉面露尴尬,默默挪动一步躲开身边波斯男人的示好,她笑得不太自然。
“额图,我今日实在没法喝酒,我们改日再约,哈哈,改日再约。”
波斯男人只好端着酒杯回去,一脸的失望。
崔恪脸色更不好看了,抬起略显沉重的眼皮,盯着季琢玉,面不改色端起面前的葡萄酒。
“改日再约?”
“你既然这么喜爱喝酒,今天就在我面前喝个尽兴。”
季琢玉吞了吞口水,赶紧摆手解释道:“大人,误会啊,我不喜饮酒,只想跟着大人您查案,至于额图……他是当朝索将军的亲弟弟,您也知道,他这样的身份,不是我一介草民能得罪的。”
她现下只担心触怒崔恪,得不到查案的补贴银两。
一天百文,十天就是千文,秦姨得在家卖多少胡饼才能卖出来。
崔大人不语,季琢玉趁机转移话题。
“大人,我们一大早来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崔恪看向二楼包厢,开口时,声音低沉平稳:“波鲁身边有一随从,名为阿布,使者遇害后他便失踪了,今早有人看到他进了这家酒肆。”
季琢玉轻轻点头,听到失踪二字想到还没有找到红绫,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那大人一定要将此人带回大理寺,他一定是知道什么才逃走的。”
啊——
二楼包厢内,突然传来女子受了惊吓的尖叫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三步变两步,迅速上了二楼。
名为“兰桂”的包厢外围了许多宾客,吓得脸色惨白的舞娘用手指着房内,嘴里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季琢玉蹲到地上,随崔恪一同查看尸体。
一名突厥人躺在地上,已经咽了气,浑身酒气,身上并没有伤,也毫无中毒的迹象。
“大人,他的死状跟……”
昨日遇害的使者一样。
季琢玉话只说一半,从死者脑后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她看向崔恪,想到昨晚看过崔十八拿来的案卷,仵作验明使者死因是因为脑后中针。
此物可伤人也可救人,是东突厥可汗此番遣使来唐所带的宝物之一,但在和亲公主失踪后此物也不见了,故而使馆的人都怀疑是和亲公主用此物杀害使者,带走了凶器。
如今公主尚未寻回,此物再度害人,保不准那些官差还会以为是公主在害人。
崔恪轻嗯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耳坠,通体金子,镶嵌鹅蛋形的透红珐琅,突厥送入大唐的和亲公主画像上就有这么一对耳坠。
“不是公主所为。”
未等崔大人问,季琢玉按耐不住性子,先下了定夺。
“何以见得?”
“我昨日见到苏拉雅之时,她耳朵上没有这副耳坠,而且这银针暗器应该也不是她的,如果她身上有这东西,压根就不怕金吾卫追来,早就跟金吾卫打起来了,可我并未听说追寻公主下落的官兵里有人受伤。”
崔恪单手背在身后,看着她说:“继续。”
“此地每隔半刻就会有守城官兵巡逻经过,苏拉雅在这里动手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她既然已经成功逃跑了就不会冒险杀人暴露自己的踪迹。”
季琢玉并不想为苏拉雅说好话,她只凭实情说话,丢在阿布尸体旁的耳坠,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这里只有一个耳坠,如果我没猜错,在波鲁大人尸体旁,崔大人应该也发现了一个相同的耳坠,也就是为什么使馆里的人都说是公主杀人。”
“依我看,只凭这个东西,不足以说明凶手是公主。”
“大人不仅不应该怀疑和亲公主,反而还应该派人找寻公主,将其秘密保护起来。”
崔恪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季琢玉一脸骄傲,看向崔大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说:“我聪明吧,你花百文请我协助办案,可是很值的。”
大理寺的人赶到,护卫封锁长安酒肆,一一排查酒肆中的人。
崔十八持剑从外面走进来,来到崔恪身边,态度恭敬道:“启禀大人,公主昨晚被送到别院后由我们的人严密看守,今早一直在院中并未离开。”
季琢玉看向始终冷静的崔恪,明白是怎么回事,咬了咬唇,她刚才干嘛卖弄,地里咕噜地说一通,自找没趣。
崔大人什么都清楚,根本不用旁人提醒。
他自始至终就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公主,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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