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婉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架回了自己居住的“锦绣苑”。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可她哪里肯信哪里肯认?
一回到院子她便如同疯了一般哭喊挣扎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瓷器的爆裂声、木器的倾倒声和她凄厉的哭嚎声响彻后院。
下人们围了一圈
程士廉却是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他没有点灯任由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格在书房里投下斑驳而昏暗的光影。
坐在平日里最爱的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他只觉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个女儿嫁了便嫁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程锦婉要嫁的赵二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其父吏部尚书赵祯却是朝中重臣。
若在平时能与赵尚书结为姻亲也算是一步好棋。
但坏就坏在时机不对阵营不对!
满朝皆知吏部尚书赵祯与其长子皆是辰王**。
而他程士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赌上全族身家才刚刚攀附上太子这棵大树。
他将程锦瑟献给病弱的辰王本就是太子授意的一步棋。
如今皇帝却大笔一挥将他的次女程锦婉赐婚给了辰王党羽的亲弟弟。
这在外人看来他程家岂不是两头下注左右逢源?
不以太子那多疑的性子他绝不会认为这是“左右逢源”。
他只会觉得这是背叛!
是他程士廉心生二意想要脚踏两条船!
一想到太子那张看似温润如玉实则阴鸷冷酷的脸程士廉便如坠冰窟冷汗涔涔。
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信任若是因此引来太子的猜忌和厌弃那他的钻营谋划岂非全都成了泡影?
可他又不敢抗旨。
当今圣上心思深沉圣心难测。
一道赐婚旨意究竟是随性而为还是刻意敲打谁也说不准。
他若是胆敢抗旨那便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程士廉心里有鬼。
仕途本就如履薄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程士廉想不明白皇帝为何会突然给程锦婉指婚还偏偏指给了赵二。
更让他心惊的是陈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让程锦婉和程锦瑟在同一天出嫁。
算算日子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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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期已不足一月!
时间如此仓促
“老爷!老爷!”
书房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一个管事嬷嬷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士廉正心烦意乱闻声怒火中烧猛地拉开门对着门外的嬷嬷劈头盖脸地骂道:“鬼叫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嬷嬷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颤声回道:“老……老爷二小姐在院子里闹得实在是厉害寻死觅活的奴婢们……奴婢们实在是劝不住啊!还请老爷示下!”
“废物!”程士廉一脚踹在门框上“她要闹就由着她闹?让她立刻给老夫安静下来!今天在天使面前丢的人还不够吗!劝不住?劝不住就去找夫人!让她去管!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何用!”
嬷嬷吓得把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回……回老爷夫人……夫人在听说二小姐的赐婚旨意后一口气没上来就……就昏过去了。方才府医去看过扎了针人是醒了可一听说您已经接了旨婚期也定了夫人……夫人她又昏过去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什么?”程士廉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没一个让老夫省心的!”
而西偏院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
程锦瑟端坐于窗前正就着明亮的日光安静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旧医书。
她神情专注纤长的手指偶尔在某个生僻的药名上轻轻划过若有所思。
直到柳嬷嬷端着一盏安神茶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小姐您是不知道外面已经乱套了!”
柳嬷嬷将茶盏放下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快意。
“哦?怎么个乱套法?”程锦瑟抬起眼问。
“是二小姐圣旨下来后就在院子里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最后还是老爷发了话让几个壮实的婆子把她给捆了手脚嘴里还塞了帕子直接禁足在屋里了派了好几个嬷嬷日夜盯着呢!”
柳嬷嬷顿了顿又道:“还有王氏听说她前后晕过去两回呢!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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