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伯,就这般让他父子俩单独在房内,真的没有问题吗?万一他们密谋什么,我们怎么招架得了呢?”大厅里,阿瑾担忧地问陆正则。
陆正则含笑看着她,“无妨,雷万钧不是会乱来的人。再说了,还有知府大人的人在山上,怕什么。”
他顿了顿,“此事最关键的便是雷堂主的态度。雷昭行事,他究竟知道多少,是否参与其中。”
阿瑅点点头,“陆伯伯所言甚是。但是瞧他刚才的态度,似乎并不同意退亲一事。”
陆正则思忖道:“江湖皆知澹台家与雷家的婚事,说退就退,武林人必定追问缘由。据实以说,那雷昭就再无立身之地了。雷家从此必定记恨澹台家。”
阿瑾有些烦躁,“那就是说,婚事退不了,阿玥还得嫁给那个混蛋吗?”
“莫急,此事还有周旋的余地。”陆正则看了看他们兄妹三个,“此事阿玥可有态度?”
阿瑜道:“七妹自然是不愿再嫁给雷昭了。可是,我就担心,若雷家非要拿两家关系相逼,阿玥为了澹台家,宁愿牺牲自己终身,也不愿父亲他们为难。”
阿瑾冷哼一声,“那雷昭绝不是个良人,心思复杂,诡计多端。阿玥嫁给他,会吃尽苦头的。”
“那咱们就把事情拖着,你们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或者跟我回抚州。就说你们是来瞧我这老头子的,不是去洪州成亲的。”陆正则站起来,在大厅中踱步,“你们家那几个长辈,都不是那不顾儿女死活的人。你们且放宽心,只要能撑到他们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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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雷万钧看着眼前的儿子,情绪复杂。他从来没希望雷昭一定要出人头地,成为这辈人的翘楚。按照他的规划,雷昭娶了澹台玥,江湖地位便已经稳固了,这辈子守好霹雳堂就成。他十分清楚儿子的能力有限,只是没想到儿子这么有野心。
那些塞外高人、江湖散客,他是知道的,一开始就是来找他。只是雷万钧看他们不过跳梁小丑,成不了大事。早早便拒绝了。谁知雷昭敢私下再去联系。
他们的计划雷万钧早就清楚,为了试试儿子究竟能不能成事,他便没有多加阻拦,甚至还帮着编说让澹台家早些将女儿送过来。没想到儿子做事这么草率,整个行事漏洞百出。一场热闹下来,半点便宜也没讨着,反而要将雷家的名声都搭进去。
雷万钧长长吁出一口气,对着儿子满脸疲惫,“你如今可有打算?”
雷昭闻言,不明其意,心里十分恐慌,父亲这是要救我还是弃我?
“事情闹成这样,和澹台家这桩婚事是不成了。”雷万钧语气平淡地说着。
雷昭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这一瞬间还是心灰意冷,眼神黯淡无光。
“不过我还是会坚持要澹台玥嫁过来,把要求提得高一些,如此才好拉扯,给自己留出底线,省得他们咄咄逼人。而这背后的目的便在于保全你的名声。从现在起,你只管安心养好你这手臂的伤,其余诸事交给为父。”雷万钧细细吩咐着。
“孩儿一切听父亲的。”雷昭语气十分恭敬,心里松了口气,却瞬间又充满了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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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陆正则要设宴席,而雷万钧却礼貌表示自己中午想和儿子单独进食,而且身上颇为乏累。这顿宴席只好留到了晚上。
为免圆桌坐一起太尴尬,且又只有陆正则和雷万钧两位是长辈,故而陆正则贴心地采用了筵席的方式,一人一张案几。两位长辈端坐上方,余下小辈分列两旁。
“雷兄和昭儿小侄是洪州人,对这本地的美食已是很熟悉。你们几个好多都是第一次来洪州,快尝尝这里的味道。”陆正则笑呵呵的,丝毫不把可能随时点燃的紧张火焰放在心上。
澹台家的兄妹们却没有好的心情和胃口来品尝洪州美食,勉强挤出笑容应对。筵席上阿玥也来了,她的身子仍然虚弱,却不愿失礼于人。
江明河有心打破沉闷,朗声笑了起来,“陆伯伯,表妹他们从渝州来,那里的人饮食都比较重口,恐怕吃不惯咱们江南的清淡呢。想起我幼时曾随父母去渝州看望姑母,吃了一次饭菜,足足闹了三天的肚子。”
元凌也接过话来,“渝州的重口我可是在小师妹那里见识过。上个月在武当过新年,小师妹兴致勃勃做菜给我们吃。噫,那般滋味,此生都难以忘怀。”
他故意将话题转移到阿瑾身上,想惹她回怼。可阿瑾仍是心事重重,提不起兴趣。元凌顿感无语,只能怪云尘师叔今晚去了知府那里议事,否则若是他在,阿瑾或许能开怀一点。
无奈之下,他只好朝斜对面的花映使了个眼色。花映会意,立即轻笑起来,笑声清脆,“江小哥和元小哥这算得了什么。若是你们有机会去我的家乡大理,那才叫大开眼界呢。”
“大理怎么?”江明河好奇地问道。
花映掩嘴笑了一下,“说出来怕你们倒胃口。我们那里还要吃虫子的,虽说吃起来味道极好,但很多人都不接受。”
年轻一辈一听,面露惧色。
陆正则抚掌大笑,“大理我去过,虫子我也吃过。肉质鲜美,甚是可口。并且我吃过的还不止一种,什么蚂蚱、竹虫、蜂蛹,甚至还有蜘蛛……”
“哎呀呀,陆伯伯快别说了。”阿瑾捂着耳朵大叫,“怪恶心的,我听不下去了。”
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雷万钧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筵席气氛终于缓和起来。
雷万钧微笑着,以慈爱的目光注视下面的小辈,“过几日你们到了浔阳,美酒佳肴多的是。浔阳的鱼,还有鲜笋,都是当季的美味。我把浔阳最好的厨子请到家里来亲自做菜,保证让你们吃到最地道的浔阳美食。”
众人心中一沉,尤其澹台家几个,更是不忿,只是谨记陆正则交代的“冲动失先机”,因此死死压抑着。
陆正则哈哈大笑,“雷兄,这你可不能跟我抢。且不说明河与阿玥还得好好休养些时日。就是能走会跳了,也得先去我们抚州。几个小侄大老远从渝州来看我这小老头子,我可得带他们好好游玩一番,尽尽我这长辈的心意。”
雷万钧眉毛一挑,眼露精光,面露不虞,心里却轻轻松了口气,他们也总算知道不要把事情做绝,双方就有缓和的余地。
他故作不满地瞪了陆正则一眼,“哪有你这般抢小辈的。你若要请人游玩,那我和雷昭也要去。”
陆正则端起酒杯敬他,“雷兄肯赏脸,我真是求之不得,那就说好,一起去。”
在心照不宣浮于表面的友好下,这晚的筵席并没有想象中的闹僵,一片祥和中,众人推杯换盏,微醺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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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陆家庄子又来了人。这次是知府大人。
陆正则赶紧出来将知府请到大厅中,知府礼貌而强硬地告知,“我们在之前那几个塞外之人身上找到一些证据,怀疑他们有危害本朝的计划。此事涉及到霹雳堂少主雷昭,因此必须带过去问些话。”
说话间,雷万钧也赶到了,将知府的话听得明明白白,当下心沉到谷底。他快步走进来,向知府行礼,“知府大人,别来无恙。小儿顽劣,时常犯浑事,可都是小打小闹。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作出危及朝廷的事情啊。”
袁州知府微微笑着,“雷堂主言重了。不过是请令公子过去了解情况,不必担忧。再说了,以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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