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这么快吗?
也许是这里的村民看到他们就跑,行为也挺奇怪的,姜清越并没有觉得对方走得太快有什么问题。
他回头看着面前的人,十几岁的女孩,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姑娘,姜清越问 :“你找我有事吗?”
小姑娘定定地看着他,半响 :“别乱跑。”
姜清越没说话,抿着唇笑了笑,他脸上有个很浅的酒窝,平时看不出来,笑起来就能发现,语气柔和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记者,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日常生活。”
千里迢迢从G市赶到这座村庄,总不能一点都采访不到,这座村庄显然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信息通讯时代,为什么会被泥石流困在村庄十年、村里人平时怎么生活、新生儿的教育问题等等,都是他们这次想要挖掘出来的。
姜清越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小姑娘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跑了。
姜清越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房子后面,不是很意外,毕竟今天早上才经历过一回,只是再次感受到了这次采访的艰辛程度。
往常他们走街串巷的采访,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大家在吕文住的房子前汇合,不出所料,这一个早上都没什么进展,唯一不算空手而归的,只有摄像师,他拍了很多村子的风景照。
实习生愁眉苦脸 :“他们见了我们就跑,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这采访怎么进行得下去?”
“还是得找村长。”一早上都沉默寡言的老丁开口了。
吕文看了他一眼 :“等中午村长送来饭菜我再问他吧。”
一早上都没什么收获,吃的也简单,不到中午他们就饿了,幸好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点吃的,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等到中午的时候,同样是几个人抬来了饭菜,村长没在其中。
吕文看着把饭菜摆上桌的年轻小伙道 :“你们村长呢?”
过来给他们送饭菜的几个青年应该是村里普通话说的最好的几位了,对答如流 :“我们村长有事,没空,我们来送就行。”
吕文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
摄像师在看着掀开盖子后只有一盆几种素菜混合在一起,一点肉味都没有的菜,禁不住怒了 :“我们交了钱的,你们就这么糊弄我们?”
青年挑眉,看着摄像师不满的样子,再看看桌上的饭菜 :“什么意思?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村子被困这么多年,粮食短缺,为了给你们凑这点饭菜,大家都比平时吃的少了。”
摄像师刚想反驳,接收到吕文递过来的眼神,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吕文似不经意地问 :“村里被泥石流封了路,平时你们吃的粮食都靠自己种吗?”
青年见摄像师没有疑问了,心情不错 :“当然。”
“好像没有看到太多粮食田地,村里人不算多,几百个总有的吧,得种多少粮食才够吃。”
青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都是城里人,不懂我们这些山里人,靠山吃山,勤奋点总归饿不死。”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吕文没话说了,青年告诉他们,吃完了把碗筷放这儿就行,等会儿有人来收,说完就离开了。
吕文等人走了把门关上,坐回桌旁,对摄像师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没事尽量别跟他们发生冲突。”
摄像师想到刚才的情况,满脸憋屈地点了头。
吕文又看向桌子旁的其他人 :“你们有什么想法?”
老丁想了想 :“有点不对劲,他说靠山吃山,但村里这么多人,每年种粮食、蔬菜的种子从哪里来?就算能余一部分给明年播种,那也得看明年的收成够不够吃,要是遇上天灾,粮食的产量都要少一半。”
老丁这个年纪的人,父母那辈都是农民,从小耳濡目染,对农业知识了解的更多些。
摄像师回忆着早上闻到的饭菜香味,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菜 :“我早上闻到的绝对不是这种,那味儿就是回锅肉的味道,哪像这种。”
“不会他们其实跟外界还有联系吧?”实习生说。
“村里人的态度也挺奇怪的,不配合采访,但拍照却没什么意见。”摄像师想了想,又补充道。
姜清越猜测 :“难道是想借助我们来宣传他们村子,吸引人来旅游?”
实习生 :“这村子有什么值得别人千里迢迢跑来旅游的美景吗?”
“你还真别说。”摄像师扬起眉 :“这里风景其实还行,房子也有族群特色,空气比大城市清新多了,再加上被泥石流围困十年的噱头,包装包装,就是一个新的网红打卡景点。”
吕文听完,沉吟片刻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后续调查。”不忘叮嘱他们,尤其是摄像师和有前科的老丁:“千万别跟村里人发生冲突。再住两天,如果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咱们就回去。”
大家都没意见,吃完饭,又分开各自去找突破口,姜清越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朝着后山的方向走。
那个小姑娘让他别乱跑,可做他们这行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新闻自己找上门。而且他隐隐有一种预感,他看见的那个年轻男人并不想走,他当时似乎要转身。
至于他看见男人时无端狂跳的心脏,姜清越找不到原因。采访还一筹莫展,他更希望现在能有个人来接受采访。
后山就在村庄后面,到处都是杂草,不远处就是巍峨陡峭的山体,姜清越走到后山才发现不对,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怎么确定能在后山遇到他。
他环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心里掩不住的失望,正要回去,不经意间看到他前方站了个人——一个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他气质冷峻,眼尾下方点缀了一颗小痣,冲淡了他冷峻的气场,透露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妖冶。
姜清越在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呼吸就变得急促困难,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大脑空白,一瞬间忘却了所有。
好一会儿,姜清越才胸膛起伏地重重缓了两口气,茫然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人,不理解自己的失态是为什么,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他应该庆幸,终于遇见一个不会见了他就跑的人,应该抓住机会,向这个男人询问他想知道的一切。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姜清越慢慢走向前面那个年轻男人,他嘴角弯起他采访时会露出的温和笑容。对着男人将心里对村庄疑惑的地方都问了出来,但年轻男人也没能给姜清越提供太多信息,姜清越不觉得失望,采访总算有了一点点进展。
他脸上露出笑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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