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婉垂眼,视线落在手机刚弹出的那条消息上。
她瞳孔微颤抬眼看向四周,正值放学时刻,人群嚷嚷就连路边的车也停了一辆又一辆。
苏怀婉没看见陆镜白的车。
她的那条消息却像是巨蟒一般缠绕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陆知栩刚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发现苏怀婉站了起来,他有些纳闷的看向她那张略微惊恐的脸,隔着车辆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婉婉,哪里不舒服吗?”
他收回抬进车里的脚,已然有些担忧。
苏怀婉扇动眼睫。
她攥紧手里的手机,呆滞的摇头。
消息再次弹出——【说话啊,婉婉。】
苏怀婉拧眉,只是问道:【你在哪?】
她没敢上车也没敢直接回答他。
陆镜白迟迟没有回复,她咬着薄唇站在原地。
陆知栩就这样隔着车辆望着她。
随后——
“知栩。”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怀婉身形一滞,直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颤颤巍巍的回过身,不远处的陆镜白从人群中走出,他今天穿的格外休闲,单手插在兜里。
下午的最后一缕阳光斜斜的洒在他身上,发丝在光里浮沉流转,薄唇微微勾起,眼底沉下的半抹暗好似要将她吞噬,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苏怀婉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一步。
她本以为他是冲着自己而来,卡在这个时间点上忙里忙慌的回答着他刚刚的问题:【我选你。】
她焦急的看向他,迫切的希望他不要再靠近一步。
苏怀婉清晰的听见陆镜白的手机震动,以及他步伐一止轻瞥的那一眼。
她以为他会停在那里。
谁知陆镜白笑了一声,眉峰向上挑去。
目光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晦暗不明。
“大哥。”陆知栩唤着他,笑,“又来授课?”
陆镜白这才从苏怀婉的脸上抽回那抹目光,他点头拉开后座的门,弯腰进去的时候他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再次抬头。
他笑的温文尔雅,“不会打扰到你和弟妹的二人世界吧?”他格外咬紧“弟妹”二字,目光又落在苏怀婉那张有些惊恐的小脸上。
那么怕他?
陆镜白握着车门,手指一下一下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苏怀婉被他盯的头皮发麻,目光看向陆知栩的时候才发现他在打量着他们俩。
她瞳孔一滞。
担忧浮出心头,她没敢再去看陆镜白一眼。
陆知栩盯着她道:“怎么会。”
苏怀婉看着他,两人相视。
被冷落的陆镜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他盯向苏怀婉,像是单箭头。
默了半秒,问:“弟妹,介意吗?”
话音刚落,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格外严肃。
苏怀婉并未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轻声细语:“你是知栩的大哥,他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她低头,逃避。
陆镜白哼笑一声。
他把手上的手机翻转着在手中玩弄。
下一秒“砰”的一声响起,苏怀婉才发现他上了车。
她看了一眼陆知栩,不为所动。
两人僵持半秒,还是他率先坐进驾驶座。
苏怀婉的手机随之震动。
她一边坐上车,一边打开手机发现是陆知栩发来的消息。
他问:【你怕大哥?】
苏怀婉担忧陆知栩是否有看出端倪。
她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那四个字,手指迟迟没有落下,她也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陆知栩看着她,知道她在看自己的消息。
他突然笑着俯过身,碎发触碰到她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苏怀婉浑身一怔,像是被电到一样,在感觉到他靠近的那一秒她整个人向后贴去。
他的碎发在她眼前闪动,险些再次扎到她的脸颊。
她只好更靠后。
陆知栩俯身在她身前,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近到他好似都能听见她“砰砰”加速的心跳。
他笑了一声,一只手拉着她的安全带,一只手撑着她的座位,他的大手指还不小心触碰到她大腿的肌肤。
苏怀婉的心跳越来越快,愣在原地不知所错,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第一反应会是害怕。
害怕…陆镜白会生气?
她惊恐的看着那头凑在自己身前的乌黑一头头发。
她煽动眼睫,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的那一刻,陆镜白坐在中间,眼神沉闷看不出喜乐,就连脸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只能看出,他一直在看着她。
苏怀婉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再次向后了一点,贴近座椅。
陆知栩拉着安全带,“啪嗒”一声后,他迅速坐回驾驶座。
苏怀婉看着身前斜着扣过去的安全带好似感到不真实,她掌着手机就连屏幕也在这一刻熄灭了下去。
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
陆知栩慢悠悠的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他抬头看向车内后视镜,笑道:“大哥习以为常就好。”
苏怀婉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愣愣的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再去看他们之间任何一人。
谁知陆镜白只是淡然一笑,“嗯,习惯。”
他手撑着下颚,手指一搭没一搭的落在太阳穴。
这一路上,苏怀婉格外的提心吊胆。
她时不时的抬头轻瞥一眼陆镜白,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信息,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捕捉到。
可陆镜白就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没给她再发一条短信,也没再车上为难她一句,在后面打起了小盹儿。
苏怀婉觉得这一程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度秒如年。
她只好给孟扶楹发去消息,解闷。
【陆家两兄弟好像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
不是说不出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和陆镜白现在的事情是秘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过只要是知道,都会觉得奇怪。
不然,没有哪家的亲兄弟会这样。
孟扶楹回的很快:【他俩肯定不对劲,要是对劲那还真的奇怪了。】
孟扶楹知道的多,就连这些具有年份的渊源,她也能打听到一二。
苏怀婉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她知道。
苏怀婉迅速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她看着上头时不时显示的正在输入,心情难免紧张,胸腔里翻滚着按捺不住的迫切,迫切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扶楹发的语音,“陆家夫妇是联姻,据说当时被摁着头结婚的时候互相都还有喜欢的人,但你知道吧男人都是有需求,陆镜白算是婚内强/奸生出来的孩子,连母乳都没喝几个月父母就纷纷北上,他留给爷爷带大。
“谁知道这件事情说来也狗血,北上后没两年他俩父母居然在同一个矿洞遇见,刚好那年矿难,陆父陆母被困在一起,紧要关头陆父还救了陆母一命,两人就这样患难与共产生情愫,没个两年陆知栩出生了。”
苏怀婉看着她发过来那一条条四五十秒的语音都没办法听,只好默默的转了文字。
一直听说陆家父母的感情极好,两人之间是一起生死与共过的夫妻,到如今都还如胶似漆。
只是没想到在之前,他们还会有这样的一段。
“陆知栩出生后一直跟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相对于陆镜白就一直养在爷爷那里,大一点后是被接去了父母身边,但那俩人看见他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没多久就把他送出了国,一直到前两年才回来。”孟扶楹。
孟扶楹还顺带发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包,表示无奈。
她就像是在说:这样能对劲儿?不能吧。
苏怀婉看着眉心一拧。
孟扶楹又发来了一条语音,“你知道陆镜白名字和陆知栩名字的区别吗?”
【不知道。】苏怀婉纳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啧。”孟扶楹单独发了一条语音。
这才幽幽道来,“陆镜白的名字是因为陆母刚生完他的时候床头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他很白很白,所以叫这个名字,意思就是随便取的。”
孟扶楹提了提音量。
苏怀婉一愣。
不过她是记得陆镜白,很白…
“陆知栩就不一样,陆母姓徐,陆知徐陆知栩。”孟扶楹话语一顿,“哪个是真爱一眼都看得出来。”
陆知徐。
陆知栩。
名字上都写着父母的恩爱,他不是爱的结晶是什么呢。
陆镜白就更像是初期的耻辱,他的存在烙印着他们恩爱前那段见不得光的肮脏过往。
“不得不说陆镜白是真的争气,在这人生中杀出重围,真带劲儿啊。”孟扶楹。
这种人生,谁不佩服。
父母都不喜欢的孩子最后不仅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还受万人敬仰,还带着他们陆家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高度。
这个时候他们哪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吧?
苏怀婉看着那几条信息,突然想起陆知栩上次说的话——“罚了他两天没吃饭。”
难怪。
难怪他们俩之间会这样。
如果是苏怀婉,她也很难不去嫉妒。
她没办法做到明明都是同父同母,为什么会如此天差地别。
苏怀婉闪烁着眼眸,回道:【陆镜白确实,很争气。】
她不得不承认陆镜白的优秀。
因为,他就是实打实的优秀。
苏怀婉和陆知栩的私人晚餐陆镜白没再跟在一起。
她这顿饭也更吃的心不在焉。
晚餐结束后她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场。
上了车,苏怀婉如释重负。
她给孟扶楹发去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和陆知栩待在一起。】
她总觉得他虚伪。
那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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