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燃尽,坠入西极,残阳温热了冷肃的京城,消融了白日的冷肃。
今日有夜集,百姓早早的吃过饭上街游玩,冷清的街巷逐渐变得热闹。
伙计匆匆从罗氏医馆跑出,穿越重重人群,奔入孟府,气喘吁吁的催促坐在正厅等候多时的罗诗诗回去。
罗诗诗挥了挥手,拒绝了。
在一旁的汀兰决定去叫孟佩兰起床,虽知她昨夜颇为劳累,可罗诗诗所求之事已拖不得。
穿过安静的游廊,走进院落时,看见孟佩兰穿戴整齐站在门前。
“小姐,你终于起来啦。罗小姐在正厅等候了半日,等您去商议进货的事呢。她一直不让我来叫您,就那么干等着。”
孟佩兰轻点了下头,示意她知晓了,信步走出了院落。
罗诗诗一直盯着门口,远远的就瞧见了孟佩兰的身影,急忙跑来迎她,眼中急得蓄满了泪,紧抓着孟佩兰的手。
“好姐姐,这可怎么是好啊?京外山匪横行,药材进不来,药行都要干不下去了啊!”
孟佩兰安抚地轻拍了下罗诗诗的手,“此事我已知晓,你随我来,我自有对策。”
孟佩兰领着罗诗诗走到书房,将大郢商路图展开,冷静地跟她分析道,“半月前我进京路上遇到了数次匪患,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被逼上绝路落草为寇的,他们很熟悉附近地形。若是走陆路,我们是绕不过他们的。”
罗诗诗闻言眉头紧蹙,更显忧虑,“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各家医馆的药都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恐难开门诊治。”
孟佩兰指尖轻划京城到江南的河道,“走水路。”
罗诗诗看着她坚定的面容,却面露难色,有些迟疑道,“水路运送的药材需量大,就算我们几家医馆加起来,也用不了那么多药。此路行不通啊。”
孟佩兰将从抽屉中取出进货记录,将日常多用的药材记在纸上,拿给罗诗诗看。
“这些药材是日常用的最多的,不是什么药没有了就进什么,你需要提前备着。而且如今朝局不稳定,进一次货是一次,你拿回去看看你们需要进多少,如果不够租一条船,剩下的都由我孟家补齐。”
罗诗诗似是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想要接过却又不敢。
孟佩兰又把进货单往她面前递了递,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感动的望着孟佩兰,“孟小姐你将这等机密告知我们,就不怕我们跟你抢生意吗?”
孟佩兰笑着走到她面前,将进货单塞到她手中,俯下身拿出手帕给她擦泪。
“怕啊,这进货单都给你们了,你们这下都知道我孟家什么卖的好了。可是我不给你们,你们这些匆忙接掌家业的人知道要怎么进货,进什么货吗?都是女人,你也是知恩图报的孩子,我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罗诗诗看着面前明艳动人的脸,孟佩兰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愣了几息,不可思议地盯着孟佩兰看,猛的扑到孟佩兰怀里大声痛哭,不停地向她保证,“孟姐姐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要是背叛你,我罗诗诗宁愿被天打五雷轰!”
孟佩兰宠溺地轻拍着怀中才豆蔻年华的女孩,突生的意外,让她稚嫩的肩膀需挑起一家的重担。她的苦难孟佩兰都经历过,所以孟佩兰格外懂得她的不易。
哭声渐歇,汀兰在书房外叫孟佩兰去刘嬷嬷院落用晚膳。
孟佩兰轻拭罗诗诗的眼泪,又轻声询问她,“刘嬷嬷做的菜很好吃,你要不要留下来试试?”
两眼哭得红肿的小姑娘,梨花带雨地笑着答应。
孟佩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走出了书房。
还未走到刘嬷嬷院中,远远就听到老人和小孩的笑声。
刘嬷嬷和招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两人围着一个碗又说又笑。
孟佩兰和罗诗诗走近,二人都浑然不觉。这让罗诗诗更加好奇碗里是什么了,拉着孟佩兰快步上前。
碗里装了一碗水,水里装着天上的月亮。
罗诗诗不解地看着孟佩兰,“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一句话惊醒了玩闹中的一老一小,刘嬷嬷赶紧拉着招娣给二人行礼。
孟佩兰将二人扶起,走到桌前看着碗中月,一脸神秘地看着罗诗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是刘嬷嬷的独门绝技!”
罗诗诗被勾得好奇心更强,在碗边到了几圈,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刘嬷嬷让她们几个小孩玩,自己则去将温热着的饭菜端上来。
罗诗诗见孟佩兰不愿揭晓谜底,就去闹招娣,求她告诉答案。
年幼的招娣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面露胆怯。孟佩兰温柔的看着她,罗诗诗抱着她,变着法子地哄她。
孟佩兰见招娣被罗诗诗闹得脸红,出来解围,将招娣抱过来,低着头轻声说,“罗姐姐都说了拿柚子糖给我们了,要不我们就告诉她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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