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舒摇了摇头,谢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直攥着她的那只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膝上敲击的指节也慢了下来。
“二弟今日在御前……唉,他素来行事无度,也不知日后还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那股不想再见到谢昀的恐慌感才稍稍褪去,被谢忱这么一提,复又翻涌而上。
那她也要演?
像今日谢昀一样,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终于明白了这种恐慌感源自何处,是源自她内心、源自她的渴望。
她本能地渴求安宁,过上平顺安稳的日子,这种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抗拒任何变数。
所以,当公爹决意为谢忱纳妾、当谢忱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维护她、当她渴求和离而不能时——
恐慌再现。
——可她还要面对谢忱,
她晚上还要面对谢忱!
被握着的手一抖,谢忱攥得更紧了。
“上次是为夫不好,行事过激,吓着你了,”谢忱暗叹一声,捉着她的手放至唇边,“听说那日梨渠去了西院,却被二弟拒之门外?”
贺春舒眼珠微转,一抬眼,便撞进谢忱审视的目光中。
她眼底恰好攀上一丝困惑,偏头反问,“梨渠不是先去书房,找的你,被你的小厮撵回来了么?”
其实贺春舒她并不知道,梨渠到底有没有先去求见谢忱,
但是以她对谢忱身边下人的了解,谢忱一旦踏入书房,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会被压下不管的。
之前便是如此,事事由她出面周旋。
闻言,谢忱睫毛颤了颤,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语气染上几分歉意,“是下人不懂规矩,下次若再有事,直接让梨渠来书房。”
贺春舒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谢忱讪讪一笑,手臂揽上她的肩,人往怀里一带,“我并非怪你,只是担心。二弟他行事唐突,你没往心里去吧?”
贺春舒倒不推拒,只是垂着眼,默默叹了口气。
“怎会不往心里去?”她忽然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底水光潋滟,“妾身当时……颜面尽失。那件披风,一回来妾身便让梨渠拿去烧了,瞧着便觉晦气。”
“烧了?”谢忱下意识反问,随即一愣,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转而捧起贺春舒的脸来,“你都烧了?”
贺春舒假装不明所以,微微颔首。
谢忱朗声笑道,“一件衣裳罢了,也值得你动气?明日为夫带你去选十匹新料,你想做多少件,便做多少件!”
车厢逼仄,被他捧着脸颊,贺春舒僵硬地偏开脸,想避开他滚烫目光。
谢忱的目光却落在她鬓边一支珠钗上。
“舒娘,你这发钗未免太素了些,”谢忱蹙眉,“今日宫宴隆重,不衬你的身份。”
他刚要伸手去摸,马车却堪堪停稳。
思忖片刻,谢忱松了手,利落起身下车。
贺春舒跟在他身后,待他转身伸手,才将指尖探出,“全凭夫君做主。”
“好!”谢忱对这句话颇为受用,他握紧了她的手,畅快许诺,“明日我们从慈云寺回来,顺路就去金玉楼,为夫定为你挑支最好的!”
贺春舒任由他扶着,下了马车,复又说道:“全凭夫君做主。”
她摸不清谢昀的路子,谢忱的路子倒是好摸。
只要不违逆他的心意,不要有自己的主张,谢忱便依旧是外人眼中温润如玉的谢世子。
谢忱心情大好,一路捏着贺春舒的手,直到回了东院,目光才落在身后。他对梨渠说:“天色不早,早些下值去吧。”
梨渠觑了贺春舒一眼,贺春舒微微颔首,她才福身离去。
谢忱拉着贺春舒的手,在梳妆台前按她坐下。他俯身解下珠钗,顺势凑到她鬓前轻嗅,一股淡淡的果香混着酒气钻入鼻端。
“是荔枝酒?”他缓缓吐气,气息拂过她肌肤,“舒娘怎么贪杯了?往日,你可是一口都不沾的。”
发丝一缕缕垂下,镜中人眼波流转,惊惶涟漪渐渐凝成一滩死水。
她是有多久没有跟谢忱亲近过了,半月有余?
镜中,谢忱解开她衣带,贺春舒瞳孔微颤,不自觉地吞咽着,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一阵反胃的冲动涌上,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谢忱俨然将颤抖当成了情动,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舒娘!我们就从今夜重新开始吧!”
“夫君,”明知躲不过逃不掉,她仍想最后一试,声音软了下来,“折腾了整一日,妾身……想早些歇息了。”
“啊!”
话音未落,一声短促的惊呼被撞碎。谢忱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是啊,是该早些安歇了!”
他将贺春舒甩上/床榻,随即欺身而上。
贺春舒背过身去,双臂死死护住胸前,“夫君不是说重新开始么?可是……”
贴上来的身躯僵了一瞬。
紧接着,她耳边响起他倒抽凉气的声音。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猛地收回,转而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扳了过来。
烛光摇曳下,他眉头紧蹙,脸色瞬间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好,”他深吸几口气,眼神涣散,“我知你不愿。我……”
话音刚落,他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倒向一旁,再没了动静。
晕了?还是睡着了?
贺春舒屏住呼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当真睡了过去,那根一直紧绷的心弦才骤然松弛。
她脱力,瘫在床榻里侧,捂住嘴,将那股翻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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