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们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都不敢说话。
蒋沁韵以为自家阿娘是出了什么事,愈发又气又急,催着丫鬟们赶紧如实说来。
而恰巧这时,林盛安回来了,看到蒋沁韵逼问丫鬟,听到蒋沁韵一口一个“我娘”,以为是这些丫鬟嘴巴不严,将长安城蒋家的事情说漏了出去。
蒋沁韵如今怀胎快七个月了,这蒋家的事他一开始就吩咐了府中下人必要瞒得死死的,居然还是有人说漏了嘴!
林盛安感到一阵头疼,连忙走上前扶住蒋沁韵,“沁韵,你娘她好着呢,没事!”
他敷衍地安抚,但是女子孕中情绪就是容易激动,蒋沁韵非但不信这些话,还闹着要回长安。
林盛安自然不可能让她回长安的,可蒋沁韵又闹得厉害,无奈之下,他只能委婉地把蒋家那些事告诉她了。
蒋沁韵险些腿软倒地,好在林盛安一直扶着她。
“不好了,夫人见红了!”
一名丫鬟看见从蒋沁韵两腿之间流出的红血,惊恐大叫道。
一时间,蒋府忙得人仰马翻。
温氏酒楼。
温杳正在看账本。
因为扬州城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她已经将扬州设立成了温氏酒楼的总部,平日里也是待在扬州多一些,其他地方酒楼的掌柜每半年来扬州汇报一次,她偶尔会去实地考察。
眼下正值年底,三百余名温氏酒楼的掌柜们自不同的州而来,最终都汇聚到扬州。
有的掌柜还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东家,没想到竟是位十八九岁的女子,如此年轻。
这三百余名掌柜中有一大半都同为女子,因此对温杳不仅没有轻视,反而更加钦佩。
花了两天时间,温杳将所有账目都亲自核对了一番。
现如今,温氏酒楼每年能有四十余万贯的净利润,可以说,已经是本国酒楼行业的龙头老大了。
温氏酒楼目前在每个州只有一家,都是设立在州府的附郭县,因此,虽然已经行业top1,但仍然有很大的扩张空间。
温杳却没有再急着扩张了。
前几年,趁着还没有大人物注意,她用一种堪称疯狂的速度进行扩张,等那些人终于注意到时,她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而接下来,比起求速,更重要的是求稳。
温三在今年的秋闱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明年春闱、殿试,温杳都对他很有信心。
温家大哥在军营中发展的也不错,上次送信回来,信中言明他已经被提拔到了从六品的副都尉,还说一名将军收他做了弟子,已经行过拜师礼了。
而温杳现如今也有了县主身份,温父也转成了农籍。
可这些都还不够。
对完了账目,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温杳便让掌柜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临走前,给他们每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新年伊始,魏长渊便登门了。
温杳有几年没见过他了,年及弱冠的魏长渊不仅更高了,整个人也更沉稳了。
温杳在温氏酒楼给他摆了一桌,她亲自下厨。
“这些年,我在并州也吃过温氏酒楼的菜,是好吃的,只是比起温老板你的手艺,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魏长渊感慨道。
温杳便问起了他的近况。
在魏长渊的一番讲述下,她知道了,他当年考取了二甲第五名的成绩,而后又经过了吏部铨选,在京当了半年校书郎,便被安排去了并州当参军。
魏长渊则是一直都有留意温杳的事情。
知道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温氏酒楼已经开遍了大唐,他为她感到高兴。
而当得知她举家搬到了扬州,已然是打算在扬州定居后,原本一心想着在并州积累几年经验后想法子调到江州的魏长渊,当即改了主意。
他自己在并州那两年做得还不错,再加上魏父帮他打通了一番关节,如今,魏长渊已经正式领了扬子院留后的缺。
这是从五品的驻扬州盐铁转运分署官,管理盐仓、漕粮等事。
刚到扬州还没来得及报到,他就先来了温氏酒楼。
温杳也为他感到高兴,打趣道:“你如今这么争气,魏大人应该也不会再被气到了吧?”
魏长渊跟着笑,随后却是叹了口气。
“怎么了?”温杳不由问道。
魏长渊苦笑道:“以往是催我科举,后来就变成了催我定亲。”
温杳闻及此,诧异道:“你还没定亲吗?”
魏长渊眸色逐渐认真地看向她,“尚未。”
他知道,温杳也没有定亲。
这些年来,并非没有去温家说媒的,但温家一律都拒绝了,慢慢的,也就鲜少有媒婆再登门了,都说这温老板生意做得大了,眼光愈发挑剔。
魏长渊觉得温老板就应该挑剔,他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她,但有些话不说出来,他会后悔一辈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面的女子笑道:“我虽也还未定亲,但心里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魏大人,你可得抓紧了啊。”
魏长渊神色怔然。
他原本想说,温老板大可以慢慢挑,他魏长渊就在一旁等着,若是她始终没能挑到称心如意的,那就请她看一看他。
却不想,她已经有了意中人。
魏长渊声音略带了几分干涩,“是吗?”他努力维持着表情自然,“那我还真挺好奇,是谁能那么幸运,能得温老板青眼呢。”
“魏大人,虽然咱们交情好,可我毕竟是个女子,你问我这种事,我怎么跟你说啊。”温杳故作嗔怪地道。
魏长渊点了点头,“也是,我实在太惊讶了,唐突了温老板,我自罚一杯。”
而后,便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
温杳委实没想到,都好几年过去了,魏长渊居然还对她有情。
她何德何能被人家揣心里这么久?
毫无疑问,魏长渊的条件,她嫁给他也不亏。但感情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她无法让自己在综合各种客观因素后,挑一个合适但自己并不动心的人嫁了。
所以,在魏长渊神色郑重地将要把那番表明心意的话说出来之前,温杳快准狠地先发制人了。
如此,就避免了将一切摊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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