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吾向秦

4. 第四章 告小状

小说:

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作者:

吾向秦

分类:

现代言情

幡旄光影交错成片,风亭水榭间立满了人,大小狸奴都被唬到了后院林子里。

檐下银铃被风拨得乱响,与满园的人声掺杂到一块儿,久久未停。

眼瞧着丹园门口的人都渐渐散去,两个鹑衣百结的躬身男子走了过去。

二人发髻似是被有意扯乱,其间还落着不少叶子。

“您确定这能进去?我瞧着那丹园里都快没落脚的地方了。”稍矮上一些的男子朝着梁闵宸的那侧歪着身子。

“本王今日说什么都得进去瞧上一瞧,到底是谁捷足先登。”梁闵宸眉头紧锁到一处,凝目瞪着丹园的匾额。

御赐匾额,鎏金大字稍显刺目。

他原以为鸣春,鸣夏理当询问一番,细枝末节总要有个数,却不曾想只是问了个名字,就轻易将人放了进去。

真可谓是风禾尽起,豫立亨通。

可刚进了两步,梁闵宸便难以置信地僵在门口,半回过头,默声揣度一番。

“”这就进来了?不会有诈吧……

单凭他对常桉的了解,常桉自小便鬼精,若是如此轻易就进了丹园,反倒不妙。

梁闵宸正置身思虑着,后面的两人绕过他进了丹园,打量着他的目光满是不解,困惑。

“你愣着做什么呢?快进去啊,再晚些残羹剩饭都没了。”其中一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许是料子确实有些老旧了,只是轻轻地牵扯一下,便发出了细密的滋啦声,想是再用力些就要被扯出一个大口子来。

“诶……”梁闵宸缩回了胳膊,茫昧应下。

紧接着目光滞了滞,思绪逐步汇拢,“先进去,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挖墙脚。”

原本半佝偻着的脊背在话音将落时挺直,随后便带着白堕朝着丹园最是喧阗处走去。

无人留意处,鸣春,鸣夏的声音隐入吵嚷声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了进去。

“刚刚进入丹园的三人记下了吗?”鸣春侧目看了看鸣夏手上的册子。

“放心吧,已经记下了,刚刚那两个元京,还有那个宣州逃来的什么木和都记下了。”鸣夏面上蘧然,将手上的簿子又抬高了几分,势要让站于身侧的鸣春瞧见。

随着深入丹园,她们二人的声音逐渐退去。

隔岸便听得流水迢迢,铃声清脆,梁闵宸随声看去时,常桉正于桥上观望着四处。

常桉银朱绸缎裹体,鬓间簪着的山椿不知在何时换成了一柄红玉雀尾钗,螓首蛾眉,颦笑间皆显一顾倾城之姿。

与身着戎装不同,眼下的常桉更多了些柔情和女儿家的娇媚。

“常丹歌——”他一时没控制住,扬声喊了出来。

说来,自打二人涿州一别,这还是首次相见,梁闵宸打眼一瞧便认定此女就是常桉。

他这一嗓子引得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但显然那些人并没有将其当回事儿,只是草草地看了眼便又埋头吃去了。

常桉也寻声看去,她将将看清那张脸,那人便到了自己跟前。

“梁、木、和?”她试探了唤了声,一字一顿且都带着上扬的尾音。

梁闵宸这个小字鲜有人知道,除了走得近的几个皇亲,便是常桉一家了。

见他一副气愤不语的模样,常桉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这次回来早了吧……这才二月十二啊……

二人虽久而未见,但样貌上仍留存了些儿时的底子,不说一眼认出,但在心里也自有个掂量。

“裕王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回京路上被劫了?”常桉未深想,忍笑打趣着,“不会吧,裕王殿下回京,身边连个护卫都不带,家底儿被败光了?”

说是败家来,两人当真是半斤八两。

梁闵宸自在涿州时,败家子一名号便早早传开,街上的铺子,牌楼无一没有不被他光顾的。

就连眼下其封地雁州的梦春楼,他也是常客,品酒听曲儿好不逍遥自在。

又见梁闵宸不语,常桉饶有兴味,遂上前两步。

“难不成此次回京的盘缠是把雁州当了才凑齐的!”她戏谑地挑着眉。

梁闵宸缓了口气,忿忿道:“本王倒要先问问你,本王受召回京,意是来同你完婚的,你可倒好竟敢抗旨不尊,同他人成了亲。”

他面上幽怨,青白反衬,方抬起的手欲举又落,最后沦落为一次甩袖。

常桉笑不达意,坦然回着,“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臣只是同他人成了亲,又不是不同您成亲了,何来的抗旨不尊啊。”

“你……”梁闵宸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常桉故作恍然,“不会吧!殿下莫不是又要来小时候那一套,说不过臣就要去找臣的父亲的告小状?”

在涿州时,便是如此,每每两人拌嘴,梁闵宸总是说不过常桉,这时他就会颠颠地去将常骁找来。

常桉早就习以为常,每逢这时,她都会挑衅地说上一句,“怎么?梁木和这是又要去告状了?”

梁闵宸的脸总会被气得涨红,将人找来后,常骁假模假式地训上两句,待到梁闵宸离开后,常骁便会巴巴地送来几碟子她素来爱吃的点心赔罪。

眼下,常桉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梁闵宸,他拿常桉没法子,不代表就没人能治得了常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去找永安侯讨个说法!”说罢,梁闵宸毅然决然下了桥。

丝毫未顾得立于桥边的白堕,彼时他正细细地打量着常桉,偶感困惑,抬脚向桥上迈了一步。

“”她怎么也全当没我这个人啊?我找错人了?

不等他细想,试探,就觉臂弯一紧。

回看去,只见多了一只手,紧接着那只手的主人便将他拉回桥下。

“走啊!”梁闵宸不悦催促着。

常桉随声扫了眼身周,见与他能搭上话的就只有自己一人,哼笑一声道:“殿下自己去吧,臣还要招待宾客,没空陪您玩儿这儿时的把戏。”

未及梁闵宸答话,她转身便下了泮池桥,入了旁处的长廊,无所顾忌地走了。

檐下铃停……园内喧嚣肆意褪去……

仆人打扫着宴席过后的残余。

算着时辰,梁闵宸已然到了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如旧的气派。

侯府的管家陈怀是从涿州带过来的,打眼一瞧便认出了梁闵宸,二话不说将人引去了正堂。

去往正堂的每一步都似是赶出来的,陈怀上了年岁,紧赶慢赶才将将追上。

“裕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他脚下三步恨不得并成两步,“要不……老奴先去通禀一声?”

梁闵宸衣衫褴褛,手上丝毫不客气地敲响侯府大门时,守门的家丁都以为是街上行乞的人来此讨饭了。

至此,陈怀每句话都落了空,梁闵宸也是一味地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他心中也早有盘算,就连一会儿说辞都在脑中过了几遍。

“您不会真要让永安侯去给您主持公道吧,这事儿恐怕永安侯也做不了常将军的主啊。”白堕在边上紧步跟着,暗声道。

“本王自有打算。”

转眼间,梁闵宸一行人穿过长廊,绕过青石大院到了正堂。

彼时,常骁正于正堂品着礼部尚书命人送来的新茶,他手腕半转,双唇轻附于杯口,丝毫没有留意不远处急匆而来的人。

直到面前的半尺斜阳被遮去,他眉心不由得轻拧,眼移去。

手下动作微顿,茶盏都未来得及搁置,就先行起了身,凝目细瞧着眼前的人。

“裕王?殿下?”他胜似问候的语气试探着。

毕竟眼前之人,与常骁所识得的裕王着实有所出入。

梁闵宸也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并不好看,着手撩了下落于额前的发丝,摆弄一番才正目看向常骁。

“您这是……半道让人打劫了?”常骁忍俊不禁,颔首遮掩。

梁闵宸瞥了其一眼,自顾自地寻了主位坐下,半臂搭于案桌一边,怒遏垂目,并未出声。

常骁也琢磨出这是抱着气来的,转而示意陈怀去取了茶来。

不声不响间,陈怀手脚麻利地为梁闵宸斟上杯茶。

常骁俯首,将茶推到了近前,“不知裕王殿下此行前来,寓意何为?莫不是为了您与小女的婚事?”

梁闵宸侧目瞧了下正冒着白雾的热茶,顺而看向常骁,“还真让侯爷说对了,当年父皇为本王与丹歌定下婚约,为的不就是两家喜结连理,共护大荀吗?”

常骁对此不语默认。

常桉,梁闵宸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世背景也相配,日后联姻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却不想临近婚期,竟出了这样的事。

“那眼下丹歌与他人成亲拜堂,侯爷你也不知情?”梁闵宸又将那烫手的茶给其推了回去。

闻言,常骁烁瞳一滞,顿时满目愕然,“殿下的意思是……”

“侯爷不知道?”梁闵宸呵笑出声,顺着熹微夕阳望去,“瞧着时辰,喜宴都应该撤干净了。”

最后半句,他有意压了嗓。

“臣实属不知啊……”常骁言语中满是懊悔,无力,两手不自觉地敲打到了一处,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有意做给梁闵宸看的。

“太不像话了!”情绪骤起骤落,紧接上来的就是一声长叹,“唉……”

他一边啧啧羞惭着,一边偷瞄着梁闵宸的眼色,陡然见其正盯着自己,慌忙敛目,讷讷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呢……唉呀……丹娘也忒不像话了,怎能如此行事呢……”

梁闵宸默声瞧了许久后,总算是忍不住开了口,俯身贴近正“冥思苦想”的常骁,“侯爷你光在这儿说有什么用啊……你在这儿说,她常丹歌又听不到!?”

常骁回过头就见着梁闵宸地嘴角被勉强地吊起,干笑着。

他见言语上敷衍不过去,开始盘算起来,“啊……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见梁闵宸仍无所动容,他拍案起身,扬声道:“陈怀备轿!去丹园——”

梁闵宸盯着常骁的假意悻然,向后靠了靠,并朝着白堕的方向歪过身子,含目,“本王怎么觉着他不情愿呢?”

白堕俯首对上梁闵宸方才投过来的目光,迟疑须臾道:“您目的达到了不就成了。”

听着白堕的话,他抿下唇来,眼尾戾气悄然横生,阴虐地凝视着。

晚照刺目,从眼底掠过,未曾留痕。

余霞绮丽,映上了车厢,銮铃叮咚作响,在寥寂的元京城外显得分外清脆。

马车一路上吱嘎吱嘎,仿佛有意慢吞吞地行进,原是半个时辰就可走完的路程,硬生生地拖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天边的云楼倒了不少,黄丹霞暮染了过来,下遮近半个丹园。

待到常骁与梁闵宸下轿时,丹园内的人已然走了个七七八八,不剩几个。

李穗宁带人打扫着宴后残局,满面喜色,忙得不亦乐乎,远远地就瞧见常骁几人。

“李嬷嬷——”常骁提声将人唤了过来。

闻言,李穗宁忙不迭地疾步迎上去,倾首行礼,慢声请安,“侯爷。”

“丹娘呢?”常骁严词厉色,冲着李穗宁悄悄使了使眼色。

“奴这就去通传一声,还请侯爷移步正堂,稍候片刻。”她躬身应下后,连忙去通传报信。

脚下生风般地朝着望月阁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半刻都不敢停。

鸣夏远远地就瞧见李穗宁的褊急模样,紧步跟上去,贴近后,抬手将人径直拦下,问:“您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去?前院出什么事了吗?”

“侯爷来了,边上还带了个乞丐,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事。”李穗宁转着眼珠,浅浅回忆了番,详实模样并未细看,只记得那是个长相清秀的乞丐,眉宇间透着隐隐的倨傲贵气。

鸣夏当即也没有留意后半句,按下李穗宁,“我去禀告将军,嬷嬷先去稳住侯爷,就说将军已经歇下了,定不能让侯爷到后院来。”

“好。”李穗宁缓了口气,碌碌应下。

通风报信的这种事情,鸣夏最擅长不过。

她几乎是从梁桥上一步跃下,然冲到望月阁门口。

她已顾不得敲门,干脆闯了进去。

进门时,常桉正将藕色寝衣拢于身前,正着袖摆,寻着开门声望去,便见着鸣夏气喘吁吁地奔上前来。

她一眼就瞧出其定是有要事,平日里鸣夏虽大大咧咧,惯是直言贾祸,但绝不是个没规矩的。

“出什么事了?”常桉眸色俨然,迎了两步。

“侯爷来了。”旁的话,鸣夏并未多言。

此话一出,常桉心中雪亮,“跟我玩儿这套是吧。”

她下意识瞄向了自己方才换下的喜服,手脚麻利地将其拾起塞到鸣夏怀中。

常桉来不及思忖梳理,三两步便出了望月阁,“走!去听雨轩!”

“啊?”鸣夏愣了下,随后回过神来应下。

因今日之喜,园中下人皆去了前院,她索性没顾及彼时的装束一股脑地朝着听雨轩跑去。

鸣夏在身后紧跟着,还是落了后。

闲坐于李予自拜堂后就回了听雨轩窝着,他一身焦红色长袍寝衣,斜倚于花窗边,盯着矮桌上的杏叶酒注出神。

“”我是不是不该如此……且因一己私欲就……

清辉绕过窗棂在他的衣身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喜色喟然,整个人欲向后倒去,却只听得砰的一声,内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思绪悬停,李予的手下意识地攀上膝边瓷枕,缓行起身,死死地盯着雨露屏风。

屏风半隔,他一时瞧不清。

“快点快点……”

那是常桉的催促声。

闻得此声,李予紧到指腹泛白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丹娘……她此时不应该在望月阁吗……

随后就见着那雨露屏风上多了抹影。

“谁在这儿立了个屏风啊!真碍事儿……”那抹影忧愤道,紧接着便屏风后钻了出来。

李予瞬即间晃神,短暂一怔。

只瞧着常桉从鸣夏的手中接过方才在园中梁桥上穿的那身喜服,并将其随手掷到了地上。

落于李予脚边的银朱里衣犹是掺着寥寥余温,足上那双薄薄罗袜也未拦下。

常桉平日里一向会带着香包,味道也留存在上头,他谨慎且浸沉地轻嗅着。

心下早已方寸大乱。

常桉回身向鸣夏叮嘱,“你到听雨轩外守着,若是父亲他过来了,就说……”

见其略有些郁郁迟疑,李予适才拔离心虚,便顺着胡乱接了句,“床笫之私,不便打搅。”

期初鸣夏并未拿他的话当回事,也并未理解话中深意,直到听见常桉开口。

“就这么说吧。”常桉一挥而就。

鸣夏这才忍下反怼的话,得令离去,“是。”

待其听到合门声后,李予惊觉不妥,落拓回身,“这么回是不是不太妥当……”

“没什么不妥的,在外人看来你我既已成亲,这种事情理所应当。”常桉边说,边走到榻前坐下。

李予不假思索道:“可你我不过做戏与他人看罢了,到时戏落幕了,这岂不是误了你。”

语气略显得激越,就连脚上也朝着床榻近了两步。

他深知,二人之间的羁绊堪如一条轻拉可断的细线,倘若如此为之,常桉日后定会因此事受阻。

急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