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吾向秦

7. 第七章 玩笑话

小说:

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作者:

吾向秦

分类:

现代言情

金丝堂未及打扫,西窗轻支,湿冷的风灌入寝屋中,又将蒙上装潢的尘土压了压。

就连廊庑下都透着潮意,廊柱上凝成线的水珠接二连三地滑落。

望去,唯有院中几棵零散的山茶树长得正好。

进门前,梁闵宸嫌恶地撇着嘴,他抬手敲了敲半开的风门,欲言又止地回过身,锁眉看向立于不远处的鸣春。

他抿唇唉声开口,“就让本王住这儿啊?她生怕本王痊愈是吧?”

鸣春颔首行礼,笑漪清浅,“殿下说笑了,这不是来的匆忙,还是殿下稍等,待属下叫些人过来轻扫一下。”

说罢,鸣春点头向边上的下人递了个眼色,待命的下人随之攥紧手中洒扫的玩应。

方才在听雨轩时,他们也清楚这是个难伺候的主,亦是不敢怠慢,心中想着脚上的步子自然也跟着紧起来。

一股脑地钻进了寝屋,忙碌起来。

梁闵宸背站在门口,只听得身后打仗似的,乱做一气的乒乓声惹得几番缩脖。

“这……”他欲想回身瞧上两眼,就被乱尘蒙了眼,湿乎乎的浊气勾得他倒咳了两声。

他咳红了脸,回身质问,“这能住人?”

“等收拾完殿下便可入住了。”鸣春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见状,梁闵宸反驳不出什么,扫量着院中,故作不经意道:“那本王先去望月阁等着……”

刚迈出一步,就叫鸣春拦下来,“殿下留步,将军说了,眼下殿下还需静养,不可在府中走动,丹园湿冷恐染风寒。”

“嗯……”梁闵宸思虑间作势伸开手臂,唇角上勾展笑,流露出一副颇有精气神的模样,提声道:“本王已经痊愈了!”

语调轻快,精神抖擞,方才那副病殃殃的神色全然弃了去。

闻言,鸣春笑意不减,反倒更甚,嘴角忍不住地抽动上扬,“那就请殿下回王府吧。”

此话一出,梁闵宸竖于半空未落的手忽的滞住,原本望上碧空的墨色明眸也随之僵住,浸入惊诧,他木讷低头,发出疑问,“嗯?”

“若殿下不嫌,属下可带人送您回府。”她身子又沉了下,连带着压下了唇角的笑意。

鸣春虽没抬头,但也知彼时梁闵宸的脸色定是好看不了。

正如她想,梁闵宸滞于空中的手穆然垂落,面上青红交错,落手打着颤地指着她,稍有些结巴道:“你……你跟你们将军也学不着什么好!”

瞄向梁闵宸的那双眸子又垂下,俯首站着。

少倾,未见其答话,梁闵宸忍下不耐,指向鸣春的手指蜷了蜷,紧而赌气甩袖。

那震袖声浑厚惊耳却不吓人,反倒是多了着几分愤懑下的滑稽。

鸣春抿笑站正,遂瞄了眼房内的洒扫下人。

丹园中的人机灵,遂搬了把木椅过来,让梁闵宸坐下歇息。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白堕悠悠开口安抚了两句。

梁闵宸愤然叹着气,“你去告诉常桉一声,就说本王有要事找她……”

“是。”鸣春应下,明眸眺望进寝屋内,高声叮嘱:“出来两个人,照看殿下,莫要让殿下奔走劳累了。”

梁闵宸原已压下去些的火气,又被激起来,可转眼瞧着鸣春那副恭敬模样却又说不得什么,只得又忍了下来。

好在眼下正值鸢时,拂面的风不急不燥,不然非要将他心下的火气再勾起来些。

见鸣春走远些,没入拐角长廊,这才发声叱骂:“她这丹园里就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堕似是哄孩子般,拂了拂梁闵宸的背,慢声细语地劝说:“消消气,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这些大道理梁闵宸听了不下百遍,自儿时起,白堕就在他耳边念叨。

涿州……元京……雁州

反反复复总是这几句。

他向后靠去,顺势仰头望向白堕,唉声道:“你能不能换套说辞……”

“这说辞虽旧了些,但句句真理啊!”白堕言语上情真意切,不曾掺得半分虚假,莫名使人信服。

对此,梁闵宸忧叹半声,扶额垂首,眉目间挂满愁像,阖眼不语。

……

望月阁中,常骁被打发回了侯府,独留二人相视而坐。

眼瞧着那东临国公主古兰朵尔·祖合拉就要行至元京,据先前朝会所言,梁闵启欲遣常桉前去接待。

东临国与大荀交战,惨败。

其国君欲与大荀盟好,特使膝下独女至大荀和亲。

这份苦差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常桉的身上。

常桉伏于矮桌旁,单肘撑着下颌,明眸微垂正瞄着手下把玩的那只青瓷茶盏。

茶盏在指尖下婉转起跃,浮于其上的眸光怏怏失色。

常桉悠悠叩问,“陛下膝下无适婚皇子,那东临国公主此次入京想必是同亲王和亲,能是谁呢?”

“留京亲王众多,想来择一个适配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梁闻野立于桌边,眼波移至那茶盏上,顺着那只把玩的手又流转至常桉的身上。

忽的,常桉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然两指拈起茶盏,晃了晃,余底的茶香顺壁散开,她默然凝眸,“我记得那个肃王是不是也要回京了?”

话音刚落,梁闻野骤僵,面上不由得拘谨起来,眼也落向他处,张口迟疑许久,模糊应了声:“是……是吧。”

咚——

茶盏被常桉搁在了矮桌一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弄杯沿。

梁闻野寻声看去。

常桉半撑着下颌,目光呆滞的不知在看向何处。

“将军了解过肃王?”他有意颔首,徐徐问询。

窗外风起,风落,侥幸钻入望月阁的香风撩起二人衣角。

广袖顺风而起与梁闻野的衣角绞弄一处,缠绵不开。

那两段青绸既轻又重,忽而上,忽而下,片刻后又各自回拢,散去。

常桉指腹一停,目光澄澈许多,道“这倒没有,那肃王……想来二十有七了,好像至今都未婚配,听说在元京的时候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说至此处,话音猛地收紧,勃勃兴致也被攥了下。

那手中茶盏被她彻底搁下,回身换手,方才把玩茶盏的手又撑上了下颌,眉梢微调,唇角处盈起轻慢的笑。

梁闻野不明。

又瞧见,她三指轻托其半张脸,手肘支在矮桌上,身子顺势斜倚了过去,眼下兴致随之松散开,“你说,他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言语间,调侃意味甚浓,连带着语调都跟着肆意翩然。

梁闻野欲言又止,想要钻个空子为那‘肃王’解释半句,不曾想常桉紧眉惋叹截去了他未出口的话。

常桉神色扼腕,缓缓摇头,又道:“啧,要真是如此,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听着,梁闻野双臂交叠,回放至身前,垂下的眸子随着脑袋扬起,面如春风。

他唇角忍不住地上挑,抿唇压下喜色,轻巧道:“将军此言,可是还知道些什么?”

常桉微思,以后面露赞赏之色,“只听说肃王梁闻野俊朗无俦,珺璟如晔。”

闻言,梁闻野暗喜漾笑,脑袋越仰越高,似是有意不想让常桉瞧见。

神色上的起伏被强压平些许,不及他再问,就听常桉话锋陡然一转,“但却枭心鹤貌,还有龙阳之癖。”

梁闻野当即哽住,慢慢颔首,交叠一处的手也因此扭绞起来,指背搓得泛红。

他整个人畏缩起来,瞧着远没了方才的得意神色,双眼频眨着凑近了两步。

常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贴近,徐徐抬起。

一阵穿堂而过的风扰乱了梁闻野已想好的说辞,对上常桉那双踌躇中开口,“谣言而已,将军……”

“将军——”

乱错的脚步声顿在了二人身侧。

被噎了话的梁闻野,单手附目回身。

彼时,常桉也才留意到望月阁进了人,起袖正身,望向持剑拱手屈身行礼的鸣春。

她神色寡淡问:“又出什么岔子了?”

鸣春未答,暗瞄了眼正不耐站于边上的梁闻野。

常桉顺着鸣春的意思,侧头瞧了眼,又道:“无妨,你直接说便是。”

闻言,鸣春收礼,单手持剑,落于身侧,“裕王殿下说有要事与将军相商,请将军移步金丝堂。”

“要事?……要事……”常桉漫不经心地复述着,方才紧起来的情绪也松了不少。

她眼珠左右乱转着,迟迟没有回,只是一味地斟茶,左右各斟了一盏。

侧目示意梁闻野落座。

见状,梁闻野霎时了然,贴着她边上跪坐下来,遂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杯早早斟好的茶。

瞧着常桉满不在意的闲散模样,鸣春寻摸良久后道:“将军可要去金丝堂看看?”

刚凑近常桉唇边的茶盏稍倾,杯中的茶将唇润了润,还未及喝下,那只捏着茶盏的手缓垂。

“不去啊。”常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面上慵懒依旧,“没瞧着我这正忙着呢,哪有空理他啊。”

说着,常桉目光就已落在了在一旁默默品茶的梁闻野。

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半斜着的杯子就被人一把夺走,从杯沿划过的茶水漾起又落回,险些从杯中溅出。

他指尖顺势握了个空,后便闻得注茶声,那只握空的手又迎回了那杯茶。

“多尝尝,我让人从侯府顺回来的。”常桉就茶盏递还到了梁闻野手里。

此状,梁闻野也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将茶喝进肚里。

鸣春见此不语。

“”将军竟为了这么个光有皮相的人,拂了裕王的面子……

眼见着,一整壶茶都透了底,鸣春就看热闹似的杵在原地盯着二人看,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梁闻野一个不留神,被急入口的茶呛了嗓,不禁轻咳起来,拈着茶盏的手也不受控地摔在矮桌上,抬手掩着。

好些后,他蹙眉偏头,投向鸣春的目光带着剜人的钩子,“你还不去回话?再过会儿那裕王都要将金丝堂砸了。”

“”也罢,将军的心思任谁也摸不清楚。

鸣春心中喟叹,俯首行礼退去。

听着愈来远去的脚步声,她躲于茶壶上的眼神,开始乱瞟,直到风声将那脚步声完全掩住,常桉这才将提了半晌的茶壶搁下。

急转过头,望向梁闻野,“接着说方才东临国公主的事情。”

梁闻野木讷回身,“啊?”

这东临国公主古兰朵尔·祖合拉,梁闻野可谓是不甚了解,从未接触过,前三世都未有过东临国来此和亲交好一事。

对此,他一时竟没了法子,反应片刻后,只得勉强回了两句,“东临国经此一战国力受损,可那东临国君艾伊尔汗·祖合拉多是个诡谲多端的人,此次将军还需谨慎些。”

“那先生可有对策?”常桉神情严肃了不少,那双碧眼正紧盯着他。

“对策……”梁闻野凝眸想着,心思一拐,眼间泛起精明的笑,“将军可知雁门司?”

常桉眸色略沉,点头,“知道。”

“那雁门司在京中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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