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弃不下身受重伤的纪慈,又放不下能救二人的裴仙尊。
但时间紧迫,纪慈的伤势也不能拖延,没时间让素玉再细想。于是素玉直接蹲在了纪慈身前。
“上来,我背你去找仙尊。”
素玉体格比纪慈还小,还时常犯心悸,刚刚因纪慈连累还挨了林冲天的毒打,自己尚且站不稳,还执意要背着纪慈去见裴温言。
纪慈拒绝了素玉的提议,他如何也做不出让如此状态的素玉背自己的行径。
素玉见他不动,又出言催促道:“你别小瞧了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修道之人,十几岁的时候背着我师父寻医时可是健步如飞,很快就找到大夫了。”
纪慈咽了口嘴里的血沫,还是摇头“我没事的,你和宗主相认更重要。”
素玉闻言,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也觉得我是个废物?”
“不过,我本来就是废物,你瞧不起我也是应该。”
素玉佯装要掉眼泪。
纪慈受不得素玉这样可怜的模样,也知道被人轻视嘲讽的痛苦。
“好吧,那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扔路边,千万不要逞强伤了自己。”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裴仙尊要跑了,你快些上来吧。”素玉语带催促。
纪慈也不再耽误时间,伏上了素玉的后背。等抱紧素玉的腰时,他发现素玉比想象中的还要瘦小。
素玉则攥紧了手中宝玉,强行催动玉中灵力向他体内涌起,另一只手将铁剑撑在地上,强撑起自己衰败的身体。
这样做使他体内鼎气更加放肆,渐渐的他周身又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鼎香。
但素玉顾不得这许多,救纪慈的命更重要。
纪慈虽答应了素玉背他,但也不敢真把全身重量压在素玉身上,努力运起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来减轻素玉的负担,同时咽下一口口喉管里的血液,不叫他们涌出染脏素玉的衣衫。
他们一路沉默着,如同行走在不见五指的幽深隧道,只知前方有光,要咬牙一直走下去。
因内门弟子皆被叫去迎接宗主出关,内门入口处竟无人把守。
素玉觉得这算是天道终于眷顾了他一次,他兴奋地告诉纪慈:“我掐指一算,这次定会有好运。裴仙师一定会为你我做主。”
纪慈却已昏迷,失了控制的猩红液体从纪慈的七窍流出,滴落在素玉嫩白的脖颈上,而后顺着素玉的脖颈随着一声脆响摔在青石板上。
素玉看着青石板上刺眼的红印,眼底的泪已蓄满,他觉得不公平,纪慈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奄奄一息已近鬼门关。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到了。”
他给自己鼓劲,也希望如果纪慈没有失去意识也能听见他的鼓励。
素玉更加用力攥紧手中宝玉,吸纳更多的灵气,也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味。
素玉可以说为了见裴温言拼上了自己的全部,可被他视为救星的裴温言却在忙着砍树。
裴温言本闭关修炼多日,终于稳住无情道心,可刚踏出闭关洞府,他停住脚步皱起了眉。
刚刚率众内门弟子喊完恭喜宗主出关的叶亦生,察觉到裴温言的异常后独自上前一步询问道:“宗主可还有何不适?”
叶亦生这话并不是真心在关心裴温言身体。自会须君陨落,数叶亦生资历最高,却迫于裴温言乃当世第一剑修,而不得不退位让贤。
想到他费尽心力搜罗了天下各门各派代表刚审了首徒宋白玦,转身又有一个会须君亲传弟子来跟他争,所做努力全部功亏于溃,他就恨的牙痒痒。
可会须君陨落,踏云门无高手立门楣也不行,还是得仰仗裴温言。
叶亦生只得把裴温言供起来,又怕他活着,又怕他死了。
裴温言只觉空气里有股暗香,使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无情道心又生波澜。
他语气不善地问道:“这是何处传来的香味?”
叶亦生闻言细细闻了闻,并没闻到什么味道。
本站在人群末尾的吴飞霜却抖起机灵,觉着这是一个在宗主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于是他从人群中走出,自作主张地插话:“此时正值春季,正是山桃开的灿烂之时,想来宗主大人闻到的是这桃花的香气。”
言罢吴飞霜默默等待裴温言注意到他,却不知裴温言从始至终未将眼光放在他身上半刻。
裴温言只是听了他的话,看向了这洞府周围的桃林。
渐渐的那灿灿桃花里印出一个身影来。
“师弟,你出来了?”
彼时裴温言正在潜心修炼,刚刚闭关突破一个小境界,才踏出洞府就看见他那废柴师兄没去好好练功,而是拿了把小铲在挖坑种树。
裴温言本选择漠视,绕过宋白玦。
却不像宋白玦迅速伸出满是泥土的手就抓住裴温言的袖子不放。
“师弟出来的太早了,若是再晚点,便能看见满树桃花了。我查了凡界的书,凡界爱侣最爱一起看桃花了。”
“你看,我为师弟你亲手载了三百颗桃树,你可喜欢?”
裴温言毫不留情的扯开宋白玦的手“有劳师兄费心了。我已突破一个小境界,自然要出关来,去向师尊请教更高深的剑法。”
裴温言此话一出,如愿看见宋白玦脸上一闪而过的妒意。
他这师兄修炼进展缓慢,最见不得裴温言有进步。
裴温言已见怪不怪,出言讽刺道:“师兄若是想修为早日进步,应该多去闭关修炼,而不是在此处弄一些没什么用的桃花。”
换以前,宋白玦早跑去给师尊告状,好好说道说道师弟又怎么不尊重他了。
可现在,宋白玦心得了一本很不错的秘籍,书中记载的修炼方法,要二人双修才能提升修为。
宋白玦思来想去,数他师弟最合适。
长的好看,修为也高,简直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双修搭档。
为了一年后的宗门大比,为了不丢师尊的人,为了留在踏云门继续做首徒,为了留住师尊的目光,为了不回到做断腿乞丐的日子……
也许也有不失去这个性子坏坏的师弟这一条。
他拥有的太少,每一个他获得的,他都记在心里,并想牢牢攥住。
于是宋白玦决定豁出去了。
“师弟前几日说过要和我结为道侣,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吗?师弟真是好薄情。”
这话说的叫裴温言一下红了耳垂,但还是板着一张好看的脸反驳道:“那是师尊太过偏心,我说来讽刺你的,你天赋差也就罢了,连听人言的本领都有残缺吗?”
宋白玦又被刺了一下,感觉快要被怼的吐血了,但还是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师弟就是这样脾气,他做师兄的要多忍耐。
“可师弟已经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师尊可没教导过你我出尔反尔。”
言罢,裴温言又眼睁睁看着宋白玦的小脏手拽上了他的袖子,他感觉他额头上的青筋快要不受他控制的爆起了。
裴温言再一次挥开宋白玦的手“你若听不懂人言,我便解释给你听。我在师尊面前说的是‘他既如此脆弱,处处让我护着让着,那不如叫他与我结为道侣,好叫我护他生生世世。’”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对处处需要让着你这件事情感到厌烦。我在嘲讽挖苦你。好了,我解释完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宋白玦僵硬地点点头,心里有些酸涩。
那日师尊修为又进一步,已半步踏入仙门,飞升之时指日可待。
宋白玦卧于师尊膝头,既替师尊高兴,又舍不得师尊离他而去。
于是宋白玦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向会须君诉苦“师尊,我修为长进缓慢,门中长老弟子各个都觉得我不配做您徒儿。”
“师弟天赋修为家世都胜我许多,若是哪一日,您飞升而去。徒儿孤苦无依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会须君轻抚宋白玦发顶,安慰他“为师暂无飞升的意愿,况且我看你师弟为人正直,绝不会是欺负你的人。”
宋白玦仗着会须君宠爱,得寸进尺,抱着会须君的腰肢继续撒娇“我不管,我不管,师尊不能离开我。我会被欺负的,我肯定会被欺负的。”
会须君无奈摇头,用千里传音之法唤来了裴温言。
刚踏入会须君住处的裴温言见伏于会须君膝头的宋白玦眼露不屑。
“温言,你觉得你师兄如何?”
面对会须君的问询,裴温言很快答道:“师兄良善有余,而能力不足。面容甚佳,但内无点墨。”
会须君点了点头,而对于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宋白玦而言却听不大懂,在心里悄悄吐槽裴温言,读过两天书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老是文绉绉的,让人听不明白。
会须君又问:“那你可有过取代你师兄做踏云门宗主的念头?”
什么?宗主?
宋白玦脸上一片茫然,而后渐渐染上笑意,师尊心里居然已经定了他做下一任宗主。
裴温言为会须君明晃晃的偏心,微不可察的皱眉,但还是答道:“踏云门由师尊您创建,这下一任宗主之位,自然由您说了算。若师尊已定了是师兄做这下一任宗主,弟子绝无怨言,到时徒儿自会为师兄倒上一杯恭贺的喜酒,然后收起行囊回家继承裴家产业。”
裴家是横霸一方的修仙大族,势力渗透进修仙界的每一个角落,而裴温言作为裴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子,继承家业也是迟早的事情。
换言之,裴温言没必要窥探踏云门宗主之位。
可对宋白玦来说,这只是他留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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