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男女主动上前攀谈,好奇卓然的身份。
“蜜恋游戏的CEO助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身着高定礼服,递出去几块钱的宣传册,旁人都会客客气气接过。
当得知蜜恋游戏就一初创小公司后,大伙就意兴阑珊了。
偌大的宴会厅,灯火熙攘,酒意酣欢,人流涌动。
而卓然很快形单影只。
魏祥像是早有预料,泰然自若观赏着这戏剧一幕,朝她遥遥举杯。
卓然不屑一顾,转身从甜品托盘中拿起块蛋糕,托在掌心,用小叉子优雅浅尝。
今晚她本就没抱太大的胜算。公司初创,举步维艰,跌倒是常态,再爬起来就好了。
至于盛愿……
那般星光璀璨的存在,她进来后很难不注意到。权当陌生人,无意又或有意地远远避开。
卓然擦净手指,准备出门打电话问问朋友。或许有人私下与哪位明星交好。
侍者追上来,“Jolin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过去坐坐。”
卓然本就有意道谢,“带路吧。”
然而,随着离盛愿他们越走越近,她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那几人都出身不凡,坐于宴会厅中央的最佳位置。卓然抱有侥幸,或许刚好路过。
剩一步远时,她目不斜视迈大步子。
侍者:“Jolin小姐,您走过了。”
“……”
卓然整理好表情,转身折返,目光从容地瞧向几人,“请问哪位是老板?”
容横站起身,与她浅浅碰杯,并空出盛愿对面的沙发位置,“听说你在谈代言,我们刚好认识几位艺人朋友,一起聊聊?”
他的态度谈不上热络,但默认了认出她的事实。
卓然了然于心,又看向沙发的那人,他松松叠腿虚靠着,垂眼把玩着金属质地打火机。淡漠吝留给她的,仅有鸦睫下一片浓重的阴翳。
不愧是顶流,演技可真棒啊。
总归他是没打算相认,那她也不想再借用他的人脉。
卓然仅有瞬间的迟疑,容横却已瞧得分明,公事公办道:“作为条件,对会所的系统进行全套升级,你没问题吧?”
客观来讲,兄弟几人都替盛愿不值,并不想他与这女人再有瓜葛。
然而时隔六年,有些时间都冲不淡的心结,只能仰仗她来解。
故而,容横这会语气不冷不热的。
卓然反而心思微动。商场中人情往来是常事,思及广告拍摄急迫,她稍作沉吟:“没问题。只要诸位帮忙介绍,无论代言成与不成,我一律附赠系统升级服务。”
这份大方慷慨的胸襟,让容横欣赏,却也愈发费解。为何当年她独独对盛愿那般自私薄情?
其余几人也熟络几分,起身敬酒。
有人瞧了眼唯一留在沙发上的某人,转而笑问卓然:“以你的这份才干,怎会委身一家小公司做助理?实在屈才了啊。”
那人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悄然微顿。
卓然没注意到这处细节,环顾一圈闻风聚拢过来的艺人,淡淡道:“说来话长。”
相继落座后,卓然分发宣传册介绍:
“我们这款游戏名叫‘蜜恋男友’,它包括:霸总、教授、明星、医生、滑雪教练5种NPC人设,供游戏玩家自主选择。”
对自己得意之作,她侃侃而谈:“每年排行榜的前五名,还能获赠一个仿生机器人……”
盛愿依旧垂着眼,眼底晦暗罗布。唯有那双分发宣传册的纤手,在瞳仁中映出亮色,像错航渔船的一盏孤灯。
他阖了阖眼,敛去那抹发杂思绪——
她到底有多缺钱,才会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发小广告的机会?
盛愿位居沙发正中,卓然从他左边起分发宣传册,转圈发到他右边,刚好:“没了。”
连小广告都没拿到的盛愿:“……”
容横及时将宣传册递给他,“大致情况我们都已了解,回头帮你问问。他今年刚演完《机器人男友》,你们先聊聊。”
几人托辞走远。
只剩他俩。
不算独处,但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盛大顶流纡尊降贵地瞥了两眼,像头一次瞧见似的,声线透着敷衍的轻漫:“蜜恋男友……谁起的名?”
“……”卓然没搭腔。
她太熟悉他这副模样,故意找茬的前兆。
果然,“你们同事自己都热恋过么,就敢给别人研发蜜恋男友?”
卓然深吸气,“游戏剧情由专业编剧负责。”
“那就是没谈过呗。”
那人弧长眼尾轻挑,看过来的视线直白不加收敛,一脸嚣张的挑衅。
卓然看回去,声线转凉:“谈过。”
盛愿眸中翻滚的浓云浪潮,无声平寂了些,转而又起伏不定,“能想出5种蜜恋男友,没少谈吧?”
“主要是初恋让人印象深刻。”
“哦?”那人慢条斯理应了声,却又挺直腰身,无端地换一副坐姿。
卓然细眉微挑,架着银丝眼镜的冷白俏脸,忽而生动起来,“因为他回老家去卖臭豆腐了。”
“……”
冷场。
侍者端来新调的鸡尾酒,卓然接连饮尽。两种苦涩,同时滑过喉头。
渐有迷蒙,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了。
容横那帮人不可能擅自做主,把她请过来。可这人不咸不淡的态度,又算怎么回事?
忽然,身边沙发沉下。
魏祥坐过来,不知有意无意,一手臂搭住她身后的沙发靠背,细语低笑:“Jolin原来和盛顶流认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隐去后缀,直呼她Jolin。
有意思。
明明拥有那么多共同回忆的故人,形同陌路。明明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硬要佯装熟悉。
卓然不喜欢这种越界的亲昵,往后坐去。无形之中,与盛愿拉近距离。
她恍然未觉,扭头看向魏祥,淡淡警告:“因为不熟。”
然后,就忽觉后颈碾过来两道森冷的寒意。
卓然本能回头,猝然撞进那双漂亮的琥珀眸子。
那眼底深处嘲弄淡漠的凉色,顷刻将她吞没。
“是啊,我们不熟。”
盛愿无所谓似的撇下一句,扭头去朝走近的侍者要酒,然后手上莫名多了块菱形草莓蛋糕。
他抵触地蹙了蹙眉,眼底转瞬浸满自嘲与溃败,索性错上加错,将蛋糕递到嘴边——
“啪!”
蛋糕应声掉落。
这一瞬,在场三人都怔住了。
“罪魁祸首”卓然尤甚。
酒意瞬间消退。
她从没想过,深藏内心的记忆,已然变为一种条件反射,根植入骨。
盛愿反应几秒,左手握住发疼发烫的右手背,才勉强抑制住那直蹿心头的动容。
他慢慢掀起眼皮,看她的眸光意味不明:“几个意思啊?”
魏祥也有一瞬震惊。他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却忍不住探究着两人。
直觉告诉他,这女人的来历不简单。
周围人更是兴致盎然。
要知道,盛顶流从头到脚全有国际高奢品代言,连头发丝都金贵非常。
手背被人当众狠狠拍了一巴掌,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恐不好收场。
一时间,卓然备受瞩目。
她搓着发麻的指尖,眼睫垂落,“看错了,以为飞过去一只虫子。”
盛愿直勾勾盯着她,忽地笑了,“冬天哪来的虫子?”
“……醉酒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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