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旬从昏迷中苏醒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了。
“唔,头好晕……”
脑袋昏昏沉沉的,贺旬勉强扶着头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酒店房间里。
晕倒之前的记忆瞬间回笼,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黄胜那双色眯眯的眼神。
不会吧……难道他晕倒之后黄胜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贺旬立刻紧张地掀开被子检查起来。
千万不要像他想得那样啊!
从身体的感受和衣服的完整程度来看,他料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可他在酒店大床上的事情无从解释,这让贺旬的脑袋一度陷入混乱。
如果,他说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刚才的事情毫无记忆。
“我也太坚强了吧?”
贺旬自言自语着,伸手捂住酸涩的双眼,悲凉之余又被自己苦中作乐的想法逗笑了。
就在这时,付徽羽从外面走进房间,见贺旬坐在床上,他惊讶地说道:“你醒了。”
贺旬的泪水正在眼眶里打转,看到金主熟悉的脸庞,他眨巴着眼睛愣愣地问道:“老、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嘀嗒嘀嗒,几滴眼泪顺着他眨眼的动作滴在床单上。
“这是我的房间,我还能在哪里?”付徽羽一边回答着,一边拿来纸巾替他擦拭泪痕。
“你哭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贺旬又低头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完整的衣物,随后他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付徽羽问道:“老板难道说……是你救了我?!”
付徽羽温柔擦拭眼角的动作一顿,不提这事儿他都快忘了,这小子做的好事。
“你还有脸问?我警告过你不要接近黄胜,晚上要不是我及时阻拦,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付徽羽的脸绷得死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见他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贺旬甚至能脑补出他鼻子里喷气的模样,然而即便如此,付徽羽此刻在贺旬眼中的形象宛如天神降临。
“老板,你就是我的大英雄,是我一辈子追随的对象!”
贺旬张开双臂一个飞扑抱住付徽羽,感动得眼泪鼻涕糊了付徽羽一身。
付徽羽嫌弃地撇了撇嘴,刚按捺不住想把他推开,就听到贺旬抽噎着说道:“我还以为我被姓黄的糟蹋了,呜呜呜——”
“他敢。”
付徽羽的左手搭在贺旬肩膀上,他低沉的嗓音如同茫茫雪原上刮起的寒风,连房间里的温度都跟着降了两度。
贺旬被他凛冽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战,心里不禁想着:金主看起来怎么怪怪的,平时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今天凶得像要吃人。
不过比起金主救了他的事实,凶一点又怎么了。
“对了,老板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贺旬好奇地问道。
“我特意安排了线人接近黄胜,今天就是获得他罪证的好机会,没想到冲出一个不带脑子的,把我的计划全破坏了。”付徽羽没好气地说道。
“线人……”贺旬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恍然大悟般惊喊道:“你是说小茂?!”
“嗯。”事已至此,付徽羽不再掩藏自己的计划,他风轻云淡地解释道:“他在云鼎工作不是偶然,是我安排的。”
“等等,我有点乱。”贺旬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信息,他扶着脑袋紧急叫停。
大概过了五秒,他才捋清其中的关系,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付徽羽说道:“老板,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竟然让一个未成年人出卖自己去给你找证据!”
刹那间,付徽羽在贺旬心里建立起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
迫害未成年人就是原罪,就算金主救了他也不能就此姑息。
“谁是未成年人?”付徽羽眉头轻蹙,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小茂,你现在装傻也没有用!”贺旬气鼓鼓地问道。
“哦,身份证,是有这回事。”回想起自己的计划,付徽羽单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应道。
贺旬见付徽羽一点悔恨的表情都没有,不禁大失所望。
“老板你太过分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贺旬的语气又难过又委屈。
之前他还觉得金主是好人来着,虽然有合约在前,但老贺的治疗费全靠金主的定金支付,即便后来他顶替米尔的事曝光,金主也没有取消合约要求他还钱。
可是偏偏是这样的人做出了天理难容的恶行,他无法说服自己闭着眼接受。
付徽羽眼见他的眉毛都快耷拉到眼袋下面去,知道他误会了些什么,淡淡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不要狡辩了,我亲眼确认过小茂的身份证,他比我小六岁!”贺旬抽了抽鼻子,大声指责道。
面对贺旬的指控,付徽羽摊摊手淡定地说道:“身份证不是真的。”
闻言贺旬更生气了,“你怎么连这种借口都编得出。”
“我的话你就一点都不信吗?”付徽羽几次三番的解释都被贺旬怼回,他也有些恼了。
“不信!”贺旬用被子蒙住头,拒绝跟付徽羽沟通。
他坚信眼见为实,如果连他捡到的身份证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你!”付徽羽气得哑口无言。
他起身单手叉着腰,像是只焦躁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大概一分钟后,他终于缓过气来,指着贺旬说道:“好,我把人叫过来跟你当面对峙。”
他说罢拨通电话,对赵秘书说道:“把线人给我带来酒店,对,就是现在!”
···
小茂一进房间,看到安然无恙的贺旬,欣喜若狂地跑上前来。
“贺旬,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他握着贺旬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对方是否安好。
“放心放心,我没事,好得很。”贺旬看到小茂熟悉的脸,扬起大大的笑容应道。
付徽羽看着两人贴那么近,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他轻咳两声打断了对话。
“咳咳,你们两个,到那边坐下聊。”他装作不经意地将两人引向沙发。
贺旬服从地朝沙发走去,为了方便和小茂说话,他下意识想坐在小茂旁边。
然而付徽羽一屁股坐在正中间,其余两人只能被迫坐在两侧。
“小茂,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老板过来帮忙,今天晚上我就完蛋了。”贺旬上来先对小茂表达感激。
付徽羽抬眼瞪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不爽。
人是他救的,为什么要被外人捡便宜?
“没有的事。”小茂红着眼睛说道:“是你三番两次保护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
“不不不,那是我应该做的。”贺旬连连摆手否认。
付徽羽就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快痛哭流涕了,于是拧着眉头说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他吗?说重点。”
“哦……”贺旬瘪了瘪嘴应道。
小茂则好奇地追问道:“把我叫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贺旬挠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开口,付徽羽冷眼看着他,示意他谁质疑谁举证。
贺旬看着小茂无辜的大眼睛,定了定神问道:“小茂,云鼎那样的会所允许未成年人陪酒吗?”
他努力挑了一个最缓和的角度入手,以免伤害到小茂的自尊心。
“怎么可能,入职都有资料审查,未成年人会被查出来的。”小茂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诶?”
小茂这番话说得贺旬一头雾水,在付徽羽意味深长的眼神下,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可是我捡到了你的身份证,上面写着你17岁啊。”
闻言小茂惊讶地说道:“我说身份证掉哪儿去了,原来是被你捡走了。”
贺旬没有被小茂的答非所问带偏,他继续追问道:“你们不会想告诉我,身份证是伪造的吧?”
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慌张了。
金主利用未成年人钓鱼勉强只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如果涉嫌身份造假,那更是在法律的红线上左右横跳。
他现在都有点纠结要不要报警把金主抓起来了。
“当然不是!”好在小茂用强而有力的声音否认了他荒唐的猜想。
“其实……”小茂紧张地剥手指,眼神不停试探性地望向付徽羽。
得到对方的首肯后,他才长舒一口开口道:“其实小茂是我弟弟的名字,身份证也是他的。”
“咦?”这个答案让贺旬大吃一惊。
“这样也行吗?”他扭过头怔怔地看着付徽羽。
“嗯,我们兄弟两个长得很像,光看证件很难分清。”小茂接着说道。
“真的耶。”贺旬回想起身份证上的照片,长得跟小茂有八九分相似,他丝毫没有怀疑过照片不是本人。
“所以你们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贺旬越听越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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