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这一瞬停滞,林间鸟雀惊飞。
季之亦身形一顿,剑势凝滞,缓缓侧首看去。
他们之间隔的距离不算近,明明看不清对方神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池缨晚就是有点害怕…
可为了任务也只能硬着头皮边靠近,边解释,“他还有用……”
尸毒人对赫连溪下了重手,他整个人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眼皮半掀,一副就快死掉的样子,“他刚刚给我下了三日断魂散...恩公若此刻杀他,我定性命不保…”
伤口很疼,赫连溪缓了几口气,继续道:“待我取了解药...这人性命...连同在下这副残躯...悉听尊便。”
池缨晚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去看他:恩公?怎么他就是恩公了!搞搞清楚,跑回去救人的是她!累成狗一样把他驮过来的也是她啊!
阳光打在剑柄上,剑刃寒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摇曳的星点。
每闪动一次,似乎都在说“你脑子有毛病吧?”
池缨晚气到想把他扔远点,“你受伤血流太多,脑子缺氧不清醒就少说点话吧。”
“多谢姑娘关心。”赫连溪感激不已,整个人的力气又卸了几分。
池缨晚被他压得一个踉跄,手腕也开始隐隐作痛。
还听不懂好赖话,没救了…池缨晚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阿晚,我来吧。”应雪走过来帮她,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赫连溪。
季之亦看了她们良久,最终收剑答应,“好。”
“多谢。”赫连溪挣扎着抬起头,甚至还想抬手行礼,被池缨晚强行拦下。
没好气道:“你别说话了,感觉快断气了,留着点力气等报仇吧。”
说完转过头对着季之亦眼睛眨啊眨啊眨,露出仰慕光芒,声音也夹了起来。
“夫君,还好有你,否则我这条小命差点丢这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池缨晚松开赫连溪凑过去,边说边一脚踹在尸毒人身上。
害她跟蝎子睡了一夜,差点精神崩溃。
“走吧。”季之亦将尸毒人手臂上的穴位封上,以免他失血过多而亡。
“既然是夫人发的善心,那就由你来看管吧。”
季之亦把剑递给池缨晚,示意她盯着尸毒人。
池缨晚:………
于是,应雪扶着赫连溪,池缨晚举着剑抵着尸毒人的脖子,季之亦双手空荡荡如春游般,各司其职地走了一路。
直到在距离城门几里远的地方遇到了赶着马车迎上来的赤霄。
“赤霄,你…”池缨晚愣了一下。
赤霄的脸上有许多红色伤疤,很细,像是被细线勒出的痕迹。
“其他人都在客栈养伤,别的回去再说。”季之亦接过池缨晚手里的剑,插回剑鞘,抬手一掌将尸毒人劈晕。
路上,赫连溪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看着好像随时要毒发小命不保的惨样。
把池缨晚吓得不轻,没一会就要关心他两句,生怕他一睡不醒。
好在赤霄驾车技术好而且快,在池缨晚刚擦干净赫连溪吐出的黑血后,他们就到客栈。
马车绕到后门才停下。柳随意从里面出来,见到他们后松了口气。
“季少夫人没事吧?”
池缨晚摇摇头,转身去帮应雪一起把赫连溪扶下来。
“我们到了,你撑住啊。”
见到陌生人,柳随意整个人又绷了起来,目光在赫连溪的脸上来回审视,“这位是?”
“我…我乃千机峰赫连沧的独子,赫连溪。”他身上伤重,强撑着站稳后低头行礼。
“千机峰的少峰主?!”柳随意愕然,江湖上最神秘的千机峰,擅长机关巧器,却只每十年出一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赫连溪连连摆手,恨不得把自己脸挡住,讪讪道:“什么少峰主,唤我名字便好。”
千机峰一路都是机关和陷阱,几乎没人能上去,所以千机峰上的情况,外人并不知晓。
他实在没脸说,整个千机峰只有三人,去岁母亲去世后就只剩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
这声少峰主他实在听得心虚。
而且他刚下山第一日就被尸毒人囚禁折磨,若非眼前这群人出手相救,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太丢人了。
赫连溪咬紧牙关,强压下翻涌的虚弱感,硬撑着直起身来。他抱拳行礼,声音沙哑却坚定:“多谢各位相救,此番恩情,我必铭刻五内。”
他眼前阵阵发黑,却仍固执地不肯倒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池缨晚越听越觉得闹心,任务进度迟迟没有反应,恩情被大家伙平分,这算什么事啊。
心里虽然在吐槽,但面上依旧笑呵呵的客气,“赫连是吧,你现在身体虚弱,想要解毒也要等尸毒人醒来才行,不如先休息?我那有上好的伤药,等会给你送过去。”
“是啊是啊。”柳随意接过话,“客栈已经被我们包下,没有外人,我带赫连兄弟去房间上药吧。”
柳随意上前,单手撑住他将人带走。
赤霄手中拎着尸毒人,问道:“那这个人呢?”
季之亦看了一眼池缨晚,不咸不淡道:“交给夫人吧。”
话音落,尸毒人被赤霄扔到了院中,距离池缨晚几步远的地方。
主仆二人动作如出一辙的利索,转身就走,连个眼风都没留下。
池缨晚嘴角抽搐,看着地上那一滩,“这是什么意思?”
“阿晚…”应雪小心翼翼上前提醒,“你之前认识赫连吗?”
“不认识啊?”
“我,就是觉得你对他还挺上心的,少庄主来救你,结果你转头就去救赫连,一路上也对他很是关心…”应雪抿了抿唇,怕自己说的话会惹她不高兴。
“啊?”池缨晚大惊失色!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季之亦该不会以为她想出轨给他戴绿帽子吧!
“小雪儿,你帮我找根又粗又大的绳子来!”她得赶紧把面前这堆麻烦处理好,然后去挽救一下自己那‘有名无实’的婚姻。
走也走不掉,离又不敢离,除了讨好没别的办法了。
把尸毒人捆成一团吊在柴房,池缨晚朝季之亦房间一阵小跑。
“叩叩叩——”
池缨晚扒着门缝,用绵长的气音呼唤,“夫君~”
没有动静,池缨晚耳朵贴着门缝听了会。
该不会不在吧。
推开门,窗边边小塌上闭目养神的季之亦赫然入目,犹如一尊青玉白瓷人,旁边桌上是她的包裹。
“夫君~我进来啦~”
季之亦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冷清中带着点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语气一如往昔,让人听不出情绪,“夫人忙完了?”
“嗯嗯。忙完了!”池缨晚松了口气,倒了杯茶给自己,“夫君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位置呢。”
她讨好的冲他眨了眨眼,递过去一杯茶,“神兵天降,实在厉害。”
季之亦看了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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