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夜亥时三刻,凤御龙刚跨过凤栖宫门槛,腰间赤铁石佩便与殿内磁石阵共鸣。七层算筹纹琉璃灯应声亮起,在穹顶拼出她六岁那年暗河逃生的星图——夜星悬当年握剑护在她身前的剪影,正被磁石光影投在青砖墙。
“陛下该用安神汤了。” 夜星悬缓步走近,青瓷碗在案几上轻响,目光却牢牢锁在凤御龙颈间未消的红痕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听闻昨夜藏书阁的密谈,甚是热闹?”
“陛下可还记得,上回侍寝被打断时,臣正在解您的赤铁石扣?” 夜星悬倚在磁石舆图前,月白锦袍上的银丝算筹纹随动作流淌,指尖还夹着半幅未看完的密报。他抬眼时,墨色眼瞳映着琉璃灯的幽蓝,像极了初见时,他藏在算筹后的狡黠笑意。
凤御龙望着他发间那支嵌着磁石珠的玉簪——那是她登基时亲赐的 “皇正君” 信物。此刻想起多日未归,她喉间微涩:“星悬可曾怨朕?”
“臣怎敢怨?” 夜星悬轻笑,密报化作纸蝶飞向暗格,“只是磁石舆图上的陛下方位,已被臣的算筹戳出了凹痕。” 他缓步上前,指尖掠过她肩甲,“何况臣听闻,陛下在丞相府守着的十三日,连白砚的药汤都要亲自试温。”
“星悬可知,朕每日穿过璇玑宫的长廊,都在数廊柱上的算筹纹?” 她扯开他的锦袍,露出心口那枚朱雀刺青——与自己的朱雀胎记同款,却更深更艳,“共十七根廊柱,每根刻着我们相遇那年的节气。”凤御龙想起青州水灾,夜星悬扮作账房先生混入灾民,实则为她绘制水势图。那时他总在深夜替她揉按酸痛的肩颈,指尖沾着算筹的墨香。
“当年在青州,陛下说‘星悬的算筹,该算天下,也算朕的心意’。” 他的吻落在她心口,“如今臣要算的,是陛下这十三日未归,究竟欠了臣多少回心跳。”
凤御龙看着此刻他眼中倒映着自己泛红的面容,比任何权谋都更让她心动。“星悬想要什么?” 她勾住他脖颈,“是补侍寝,还是补当年未说出口的‘心悦君’?”
“都要。” 夜星悬指尖解开她最后一道衣襟,磁石胎记在舆图微光中泛着赤金,“臣要陛下记得,在成为帝王之前,您是那个会在臣替您挡刀后,躲在臣怀里哭湿衣襟的凤御龙。” 他低头吻住她唇,将所有思念化作舌尖的辗转,“还要记得,臣的情报网能算出天下事,却算不出自己何时动了情。”
“我们不是不吃醋...” 夜星悬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琥珀色眼眸里盛满痛苦与渴望,“两年前,我们也曾为你针锋相对。” 夜星悬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臣第一次见你与无赦共饮马奶酒,连夜打翻了三盏青瓷茶盏,墨尘曾在你召见陆鸣舟时摔碎了机关匣,鸣舟第一次看见臣为你描红妆时连夜喝光了三坛西域葡萄酒,白砚为你调制的安神汤里藏着他彻夜未眠的醋意......“
“陛下,你以为我们为何如此团结?只因有一次,墨尘与无赦拔刀相向,却被白砚一句话点醒——‘陛下若只能选一人,你们谁能保证自己是那个被留下的?‘”他的声音哽咽,”我们害怕失去,甘愿共侍一妻,也不愿赌那万分之一的落选可能。后来我们更明白了——若不能助你登上皇位,在当时男尊女卑的世道里,我们连共侍一妻的机会都没有......于是我们五人约定共侍,默契地咽下醋意,看着你宠幸他人...” 夜星悬在她耳边呢喃,声音破碎,“不是不想独占你,是不敢赌没被你选中的结局。“
凤御龙愣住。她忽然想起那年冬至,他们五人在书房外冻了整夜,只为争着给她暖手。记忆中,他们的确在某年后突然和睦,连最桀骜的墨尘都开始与陆鸣舟探讨机关与商道的结合。后来他们也曾争吵到深夜,但当她推门而入时,夜星悬正在给陆鸣舟看西域商路图,墨尘竟在为白砚研磨药汁。那时她不懂,为何针锋相对的他们突然学会了协作。
“无赦摘下面具的那个雪夜,墨尘躲在房梁上喝闷酒。白砚第一次为你试药昏迷三日,醒后第一件事是求臣共享情报网,他怕自己死了,没人护你周全。鸣舟看见臣为你调制胭脂时,气得摔了整箱波斯琉璃。可后来他却主动为墨尘的机关兽提供赤铁石,你以为是商道利益?”夜星悬的手探向她腰间,“我们不是不嫉妒,是比嫉妒更怕的,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所以我们把争宠,变成了守宠的默契。陛下可知,我们私下称这叫‘五纬共轨’——五颗星辰围着朱雀转,谁也不能偏离轨道。”
凤御龙忽然明白——所谓“团结”,不过是五个高傲的灵魂,在意识到“失去”比“分享”更可怕后,达成的无奈默契。他们不是不嫉妒,只是更怕失去,那些看似豁达的退让,原来都是害怕被彻底排除的迂回。
“我们每个人,都在赌你会多看自己一眼,赌你心里那杆秤,到底偏向谁。”夜星悬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算筹落地,“白砚最是温润,却在你为臣挡刀时,第一次对墨尘发火——他怕墨尘的机关术不够快,怕自己的医术不够妙。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不可或缺’。“
“所以臣自断与世家的联姻,鸣舟甘愿散尽家财,墨尘毁了墨家分舵的机关图——我们都在断自己的退路,逼你不得不收下我们。我们甘愿共执一卷算筹,”他看见凤御龙已此时已满脸泪痕,他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我们都在这场赌局里,押上了全部身家。”他吻住她,“而陛下你,就是我们共同的天命。”
凤御龙想起登基那日,五位夫君同时递上的婚书——每一封都写着“但求相伴,不争后位”,五人一起说着“臣等愿做陛下手中的算筹,纵有千般不同,终为陛下谋算天下”。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白,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唯有抱团,才能留在她身边。
“所以陛下现在知道了,”夜星悬环住她腰,“我们的团结,不过是爱的计谋。”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心酸。她想起陆鸣舟每次送来琉璃盏时,总要附上墨尘的机关说明书;白砚为她问诊时,夜星悬总会同步递上相关密报。原来从决定共侍的那日起,他们便达成了隐秘的同盟——用各自的所长,编织一张让她无法割舍的网。
“陛下可还记得,这条疤?” 夜星悬月白锦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的暗红刀伤,“暗河刺客的血刃,比您登基时的磁石剑更冷。” 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的漠北王庭标记,“就像臣在漠北婚房听见您说‘祭无赦我爱你’时,这里 ——” 他叩了叩心口,“比磁石更凉。”
凤御龙望着他发间那支嵌着半块暗河碎玉的银簪——那是她登基后,从他旧衣里翻出的、当年护她时断裂的簪头。她忽然想起东海之滨,他为护她摘珊瑚,被暗礁划破的脊背;西域千佛洞,他替她挡下枯莲卫的毒箭,昏迷前仍在算逃离路线。“星悬,” 她缓步上前,指尖抚过他眉骨的旧伤,“在丞相府守着江浸月时,朕每晚都数着凤栖宫的更漏声,数到第十九声,便想起你教朕的‘勾股定理’。”
夜星悬忽然轻笑,眼尾微颤:“陛下数漏,可曾数过臣为您熬的沉水香?” 他转身时,锦袍扫过地面的磁石算筹,“江大人遇刺那晚,臣刚解开您的赤铁石扣第三颗,便见您眼里燃着血色——像极了当年暗河逃生时,您抱着臣断剑哭哑嗓子的模样。”
话音未落,凤御龙的玄色帝袍已在磁石机关中自动剥落。夜星悬指尖划过她肩窝处的朱砂点——那是他在暗河逃生后,用自己的血为她点的平安痣,“十一年前臣说‘活着的公主更有趣’,如今臣却怕,这有趣的代价,是您说给别人听的爱意。” 他忽然低头,吻在那粒褪色的朱砂上,唇间带着磁石特有的微凉,“比如漠北王庭,比如火焰山悬崖,比如丞相府西厢。”
凤御龙喘息着扯开他的锦袍,露出心口那道蜿蜒至腰线的疤痕——当年暗河刺客留下的伤,比她见过的任何战损都深。“在西域营帐守着你昏迷时,” 她的吻落在疤痕末端,舌尖舔过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朕抓着你的手,数你脉搏跳了七千六百一十三下,就像暗河逃生那晚,你数着朕的呼吸哄朕别怕。”
夜星悬低吟一声,突然将人抵在磁石舆图前。舆图上的漠北王庭标记发出嗡鸣,地面升起青玉床榻,上面用赤铁石粉勾勒着他们初遇的暗河路线。他的吻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辗转啃噬她的唇瓣,将多日来目睹她守护别人的酸涩、听闻她对别人告白的刺痛,尽数化作唇齿间的纠缠。凤御龙被吻得几乎窒息,却仍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用舌尖回应着这份炽热。
“臣记得,” 他指尖划过她后腰的磁石胎记,“您在火焰山悬崖下被寻到时,鬓角沾着的沙砾,和暗河淤泥一个颜色。” 他忽然轻笑,眼尾泛红,“那时臣跪在沙地上,怕一碰您,就会像梦里那样,眼睁睁看您沉下去。”
“陛下,” 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磁石,“你可知每次看你为他人拼命,臣的这里——” 他突然用力按住她心脏的位置,“都像被绞碎了一般。” 说罢,他吻住那处因他触碰而发烫的肌肤,牙齿轻轻啃咬,留下浅浅的红痕。
青玉床榻在磁石共鸣中升温,赤铁石粉勾勒的暗河路线突然亮起,映出六岁凤御龙抓着夜星悬衣角的剪影。他将她按在 “暗河出口” 位置,指尖顺着当年逃亡路线,划过她每寸肌肤:“在漠北婚房,臣沉默不语,心想着您从未对臣说过‘爱’,便把这嫉妒熬成算筹,刻进骨髓。” 他忽然咬住她耳垂。
凤御龙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扯落那支暗河碎玉簪,散落的青丝垂落,如墨色的瀑布将两人笼罩其中。她将他的脸抬起,四目相对间,尽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