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倒下前,宋濯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片段。
凌晨时分,工作室的伙伴们在,对接着国外的事务,也在紧锣密鼓地检查工作室对外开放那天的活动安排,矜矜业业,确认每个小细节。
一进门,他茫到扶额,身上燥燥热热,外套搭在了沙发上,扯了扣子,卷起衣袖,坐了下来。
酒品倒好,也不吐或者涨红,只头痛涨眶,人浮燥而已。
见状,Mason就主动担了介绍工作室的活儿,招待一帮友人。
他则揉着太阳穴闭目和吴雅宁小聊了会儿,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大致是与开业有关的东西,零零碎碎的。然后要上楼,不知道在哪个拐角的位置就听到薛芙挂了通电话后在哭,没预料他在,她委屈凝聚,低头撞进了他怀里,肩膀颤颤抖抖的,气息在他胸口位置绵绵扑着,让他酒意更甚,头也更疼。
多久没看到她哭过了,高中之后更是少。
提着瓶冰水,他陪她蹲着,却摇摇晃晃,跌坐地上,有点狼狈,薛芙破涕而笑。
他盘腿支着手臂无奈摇头,也待她情绪和缓,得了句没事了才走。
倒在床上前,他电话问了叶明礼,叶明礼说,不知道哪个缺德小孩拿响炮炸猫,把一只小三花炸得皮毛都掉了,脚边血肉模糊,嗷嗷在叫。薛芙帮着上药,共情了,到处打电话问宠物医院还开没开门,可凌晨了又是春节放假期间,没能找到一间,就心情低落。
“你帮看着,有二十四小时药店,叫个跑腿。”
“看着的,人在我身边坐着呢。刚带着去了趟社区服务中心,找叔他们要了些外伤敷料,那只猫现在精神些了,没事了。”
有叶明礼看着,谈利娜虽然不在,没人开解,倒也小事一件。
酒将意识打散得支离破碎,挂了电话,宋濯便也没有多问。手机在身边振,有好几通的未接,还有好些短信,视线无法聚焦,也没能回。
只还有些薛芙同他斗气的画面,还辗转在脑海。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泼了红酒在一楼前台的白墙上,痕迹不好处理,工作室伙伴随口一句这面墙怎么装饰起来,看起来还是空,现在红酒渍更明显了,要不贴张团队画上去好了。
叶明礼就随着说,“薛芙,你不是会画画吗,要不帮宋濯画点人像上去。他的社交平台头像,不就是你画的?”
众人闻言惊诧也翘盼,还找了三四只不同颜色的马克笔,但薛芙却冷撇了眼醉醺醺的宋濯,摇头,说,“画了一天墙绘,手酸,抬不了手臂了。明天我也一整天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们开张。”
她隐隐在赌气,不情不愿,也只有想推脱的时候,借口特别多,扯东扯西,不说真正原因,也不正面回答人问题。
要或者不要,行或者不行,都烫嘴。
更有高架上,她人没坐好撞上了前座,倒嘶了声。刚刚下车,他拉住问她有没有事,她头都没回,拐了弯进门,只应,“再有事,也没有醉成鬼、站也站不好还得一个女人扶的人有事,你顾好你自己吧。”
转身就走。
令人头疼。
这人,问一句,堵回一句,还动不动甩脸色看,也动不动情绪反复,就算两三年前,青春期,她看场悲剧电影就得哭,一包纸巾哭不完,就扯他,往他衣服上蹭,还得哄,看个恐怖片吓得三四天无法睡,吵着去庙里拜个平安符辟邪,拉着他爬千级天梯,爬不动,还得他背。
她总作,作完后,也能意识到添了麻烦,到跟前嘴甜,扯手挽臂,软绵绵接近,捧人到天上去,将人的不情愿都能弄得服帖没脾气。
两人甚至闹过不少矛盾,她总耍小脾气,不管街上人多不多,手机都在他手上,她身上没有分文,就拗着当街转头走。
他没管,原地等,她却也最后能回来为自己的无理取闹道歉。
从没有这样难以捉摸,无法预判过。
终究是小女孩长成小女人,心跟海底针似的了。
看也看不见那根针究竟落在哪。
卧室的窗子开着,一帮朋友在院子里的草坪聊天,窸窸窣窣说笑,其中两三句话,是她在说,零星碎语地飘了进来。
“不知道,宋濯出国后,我和他没怎么联系,他现在的喜好,我真不了解,你们还不如翻翻他的朋友圈或者社交平台,总比我乱猜强。”
“他头像,我随便画的,工作室准备开展这个业务,我拿来练手,你们有需要随时联系,对,就是岩羊工作室这个公众号。记得帮我关注宣传,谢谢了。”
“问我意见?没什么意见,他和吴雅宁一起,郎才女貌,一冷一热,打灯笼都找不到那么般配的。以前没见过他有过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没有模版可以寻。今晚你们没闹成,可能他又是什么破计划,女朋友得放到哪个节点才考虑吧,哪知道呢。”
薄薄无情,急急撇清关系,但也有些好话......
“宋濯脸是经常臭,人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但吃软,多求情几句,女孩子多撒娇几下,他挂不住那冷脸多久的,最多一个小时,就没事了。”
“喜欢吃什么?好像不挑食,就是别给他点太辣的,他那肠胃遗传的,泡椒这种程度的辣就受不了。”
叶明礼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下去,“芥末也不吃。”
“芥末不会比泡椒辣吧?”
“不是辣不辣的问题,而是有一回愚人节,我们拿芥末当抹茶恶作剧,让薛芙吃呛过一回,她连座怪罪,说闻不得那个味道不准吃,就再也没碰。薛芙,这件事你可霸道啊,现在生鲜吃得那么欢,还记不记得不让我们吃芥末的事?”
“有吗?”
“你还不记得这回事了?我是当着你面不敢吃,宋濯和利娜可都真戒了。”
“那真奇怪,那薛芙和我们老大到底感情好还是不好啊?”
而某人却消了声,没回答。
只有叶明礼,圆场,“那肯定好啊,从小到大铁到不行的哥们,亲到不行的青梅竹马!薛芙,是吧,别让人看笑话了,等会儿奶茶到了,就给宋濯送去,我给他点了蜂蜜水,一会儿酒醒了能喝。”
薛芙的声音没听到。
倒是听见吴雅宁说,“我来送吧,刚刚我和宋濯说过了,等他酒醒,我上去找他,正好也有事和他说。”
一帮人绕着他,小话题不断,还玩起了游戏。
宋濯揉揉额间,耳边渐远这些稀碎声音,转了身,意识渐沉,闭眼而歇。
直到了凌晨三点。
外头复古钟摆发出响亮的三点敲钟,又耳边手机震动,他深沉的意识里才开了个口。
来人步履轻,进了门。
在床头放下东西后,没走,停在床边似乎在适应黑暗,好像在看他,视线游转。
之后又在室内走了一小圈,走过了开放式衣柜边,指尖划过一排排挂着的衣服,碰出了点衣架声响,又到了窗边,停了脚步。
动静轻盈,一进来,屋内就有若有似无的馨香,是女人,走到身边来时,宋濯鼻边已经积聚了满满果香。
床榻下凹了一块,她脱了鞋子,两三下挪到了他身边,观察了一会儿动静后,发丝拂过,手碰了碰他锁骨,好像是在帮他拉被子。
指尖冰凉,却俏皮魅惑,沿着骨沿划过,在喉结处做了停留。
倏地,他也轻易一扯,就将人拉进被里,同罩在了五指不见的黑暗里。
低头吻了香软的人。
而身下人明显被吓,说了句不是后,僵硬,一点嘴也不张,也可能是爬了三层楼上来,没缓过劲在喘气,呼吸重,手放在心头,胸膛急促起伏。
吓都吓坏了。
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他等着,等她平息。
又慢慢地,等着她随着他的节奏,微张开唇瓣,浅浅尝着舌尖纠缠的滋味。
嘴边,渐渐放松张合。
两人克制,却也沉溺,像外头雪花落在棚顶,被棚下的暖炉触热融化,应该缓慢顺着弧度下坠,却因为风的再一次冰冷搅动,而凝在一处,迟迟滚落不下来。
很磨人。
也像蜂蜜入喉,甜了一次又一次,被浇灌到食髓知味,而不能停留在浅尝辄止上。
宋濯支起了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哄的意味,也带着安抚的意味,无声鼓励她大胆包容他的放肆存在。
初学者技巧生,但的确是个好学生。
追逐,缠绕,还逐渐敢用齿贝轻咬人内壁。
嘶的一声,宋濯微停,却也从胸膛里哼出了声轻笑,她吻技生涩,但人却肆无忌惮地在探索他的腹部,指尖冰冰凉凉,打圈后下滑,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因而他手也抓了她,更往下,她却怂怕了往回缩。
“嗯?”
“我没衣服换,你别闹。”
不是有贼心而没贼胆,而是担心没衣服。
于是,不由得一笑,他往她腰际边轻捏了一把,引人闷哼了一声,又继续,衔上她的唇瓣。
呼吸交乱,一室光阴拉得缓慢而长,潮湿的被褥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