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就坐在第二排,她清楚地看见季知节整个人气得发抖。
喜庆的麦克风飘过一阵杂音,随后传出季知节颤抖的声线。
“你、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污蔑!”
“这还用得着证据吗?你跟苑森成天走在一起,说你们俩没点猫腻谁信啊?”
观众席里挑事的男人站了起来。
隔了两排,另一个男生也立即从座位上弹起来,“吴晖!你少血口喷人!”
岑白看得出来,后站起来的人就是苑森。
“季知节偷资本家的怀表,这就是成分有问题!就你还跟他走在一起,那天你们还抱在一起了,我和成琳都看见了,你还敢不承认!”
季知节拿起麦克风吼道,“那怀表根本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口袋里。”
政委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厉声道:“够了!我们是在开会,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了?吴晖!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话就不能会下再说?”
“政委,我并不是存心要打断会议,我只是忍不了像季知节这种人,竟然要被评为先进标兵!这事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我再憋在心里,我都要憋出毛病了,我今天必须当着大家伙的面,把季知节干的那点破事都抖搂出来!”
已经有警卫员过来,要拉吴晖离开,可吴晖仍紧紧握着椅背不肯走。
“我就是要说!上个月大清扫的时候,我们在季知节的包里翻出了劳力士的怀表!那可是资本家才有的东西!我们宿舍四个人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
吴晖嘴上片刻不停,除了他的说话声外,其他人都恨不能屏住呼吸,一个个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半个字也不想错过。
警卫员也是象征性地拉扯几下,根本没用上把人拉走的力气。
被选进文工团的,那底子都差不到哪去,大家都差不多也就算了,都是凤凰也好,都是鸡也无所谓,但真要有一只凤凰出现在鸡群里,那些最漂亮的羽毛就是它的错误。
“我们并没想过要隐瞒,只是事关重大,本来打算等天一亮就找队长说,结果第二天那表就突然不见了,我们宿舍几个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那块沉甸甸的表就那样离奇失踪了!”
“物证没有了,队长也不好定罪,只罚季知节蹲了几天禁闭,但我们都认定季知节就是反动,哪有人还愿意跟他扯上关系,就只有苑森,他们俩成天都在一起,当着人都搂搂抱抱,私底下说不定什么出格的事都干过了!”
季知节的脸色变得灰暗,再没有方才的神采。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别说是在文工团,就是在那个年代的任何一个集体中,作风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更可况还被扣上了鸡/奸/犯这样恶心的帽子。
苑森冲上来,扯住吴晖的衣领,当下就要动手,拳头都已经挥起来了,却被一阵哄乱的喊声打断。
人群中哗然一片,岑白和314涌入其中,只见二楼的平台上留下一顶浅绿色的军帽。
“季知节从楼上跳下去了!”
墙上挂着的钟表有条不紊地发出滴答声,一声惊雷轰然炸开,玻璃也随之一震。
“老季…老季!”
镜子中映出的又是年迈的季知节,岑白又看着自己在镜中模糊的影子。
还是她来时的那套衣服,314的也是。
屋内光线又变得昏暗,厉兑和太渊忍不住走上来。
“刚刚怎么了?”厉兑急忙问道。
太渊解释道:“刚刚外面莫名响了一声雷,之后再怎么叫你们,你们也不应,只盯着那镜子看。”
他说着,也凑到那乌涂涂的镜子前面,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314拉住他,轻声道:“刚刚我们应该是被卷进鬼域中了。”
“雷声是进入通灵界的信号,这面镜子和钟是入口。”岑白接道。
“那你们怎么又出来了?”厉兑问道。
岑白示意他转头,只见季知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含住光头大爷递过来的药,竟又缓了过来。
“从没听说过这鬼域还若隐若现的…”厉兑纳闷道。
“你们还是快过来搭把手吧,把他送到医院去,我…我也不忍心让他就这么死了啊。”光头大爷焦急道。
314二话不说,将季知节背起来往楼下走,岑白跟在他旁边,“如果把他救活,那鬼域是不是就不会形成了?”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一楼在跳大绳的学生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都在乐园做游戏,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
314清楚地知道,他们都能看得见他。
看来这地方的鬼域已经成了形,由此与通灵界接轨,误闯到这里的活人才会有在通灵界才有的“通灵”能力。
光头大爷在后面扶着季知节,看见眼巴巴望过来的孩子,不忘叮嘱道:“赶紧回家吧,那么大雷声没听见啊,要变天了!”
岑白也重复道:“赶紧走吧,回家去。”
314把季知节背上考试车,也不管是不是还正在考试,一脚油门往医院开。
厉兑和太渊没跟着上车,只化形跟在后面。
光头大爷坐在副驾没完没了地摩挲着光滑的脑袋,忽而因惯性前倾,“怎么停了?前面怎么了?”
“我下去看看。”
岑白推门下车,很快返回来,“有棵大树被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