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怦怦”作响,身体里也像生了头小怪物般四处乱撞,熟悉的、异常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脸很烫,整个人像是被藤蔓缠住,僵的不像样,所有心神好像都被身侧那人勾住,下意识追随着裴翊的一举一动。
苏蔺安又想逃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她总是忍不住这般想法。
她扭头回避裴翊的视线,尝试着再抽手。
还是没能抽出,但与前一次不同,裴翊此番感受到她的动作后便洒脱地松开了她的手。
霎那之间。
十指贴着分离,男人微微凸起的指节缓慢地从苏蔺安的皮肤上滑过,炙热格格不入,即便是分离,存在感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连心脏都因这片刻的滚烫而被烫得一颤。
下一瞬,裴翊的手从她的指间抽了出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苏蔺安一愣,却觉得指尖还留存着男人存在的温度。
裴翊又对她说:“夫妻之间无需客气。”
微风轻拂,顺带带来几缕微刺的阳光。
裴翊发丝也因此被弄乱了几缕,不难看,甚至为他冷淡的面容更添一丝凌乱的复杂魅力。
他略低了头,那双沉稳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无声注视着她,像是告知,又像是确定她是否知晓。视线自然而淡然,表情未变半分,不知不觉便将方才那句话渲染上些许郑重的意味。
裴翊太过坦荡。
一时间竟让苏蔺安怀疑是不是她过于多虑。
他似乎是因为这个“妻子”的身份这么做,而不是因为她。
默声良久,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裴翊看起来对这个反应很满意。
向来抿直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些许,时常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甚至略显慵懒地靠在椅背。
裴翊瞧着心情当真不错,向来拒人千里的气质好似都瞬间消散,他们间的距离也拉近许多。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你知道便好。”
苏蔺安垂眼没答。
心底总感觉怪怪的。
她是不是意会错了?
“还有何事?”没待她反应过来,裴翊便开口追问。
“没有了。”她如实答。
“现下炎热,先行回屋。”
直到苏蔺安踏出凉亭,都没听见他解释一句,他那时贸然握住她手的原因。也许问了也只能得到一句,“我们是夫妻。”
可她明明知晓,穿越后这时代夫妻手牵手的景象也是极其少见的,至少苏蔺安至今没见过。
莫不是她出门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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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何?”
望着眼前那人嘲讽的表情,奶嬷心中怒火愈演愈烈。
“我早便提醒你了,这对夫妻便是狼心狗肺的天生一对,裴翊...怕是早便知晓换人一事了!”
奶嬷痛心疾首,“他们竟真想直接顶替我家小姐!蛇鼠一窝的贱人...!”
奶嬷说到这,眼底充满恨意,身前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可以轻易这个冒牌货呢......”说到这,那人俯下身子,朝着奶嬷耳语,“再犹豫,你家小姐坟头草都长高两米了。”
-
“夫人!”
倏地,一个人影默不作声从湖边小道的草丛中窜出来。
苏蔺安骤然被这阵动静吓一跳,须臾后定下心神拉回现实才看清来人。
是流汐。
她泪眼朦胧,睫上还挂着泪水,两人方一对视,便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夫人,流汐知道错了,求夫人再给我个机会!”
“什么。”
好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苏蔺安一时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况且她记得,自己也只是在流汐八卦时让她退下,并未说什么重话,也没有今日过后便不用她的意思。
“夫人莫怪流汐,这还是头次您出院子不带婢子,婢子实在害怕,便不知好歹跟上来了......”流汐先是惶恐解释出现于此的原因。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流汐从地上扶起来。
“我并没有废弃你的意思,今日出院子,也是为了与大人说句话,带不带你都一样,莫要多想。”
流汐小心地抬眼问:“果真吗?夫人没有生婢子的气吗...”
“没有。”苏蔺安摇摇头。
她又仔细地看了番流汐。
流汐显然被她这话哄高兴了,嘴角忍不住勾起来,连身子都小幅度地左右摇晃。
只是,她额头上覆着层薄薄的汗珠,细细一听,嘴里还小声喘着粗气,显然是方运动过。
这便与流汐的说辞对不上了。
若真的自她出院后便跟踪而来,怎会这般,算上方才的下跪也不止于此。
“流汐,你是才赶来的?”苏蔺安心下不安,探究地看向对面的人。
流汐面上一滞,尴尬地回:“实不相瞒夫人,婢子方才内急,便去了躺小解...”说着,流汐像怕她不信般还指了个方向,“还好碰巧撞见了您,不然我可有的哭了!”
她随着流汐指着的方向看去。
那是府邸的西边,小院众多,但苏蔺安却清楚地知道,唯一一个住着人的,是奶嬷的清水院。
其他的大多年久失修,也不存在去那些院落小解的可能。
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对面的流汐还在劫后余生般庆幸小解归来没错过她,苏蔺安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她盯着遥远的,因为距离被缩成一小个点的清水院,心情倏然沉重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还算平静。
奶嬷一如既往再也没出现于她的面前,而裴翊也开始着手安排奶嬷出府的事宜,完成一样,便亲自来到她的院子,与她说,时不时还留下来用个饭,给她带个新奇玩意。
有时苏蔺安也会有一种他们其实是对真夫妻的错觉。
下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见主子们如此恩爱,便也跟着见风使舵,对她恭敬起来。
“要我说,夫人您也忒心善,竟还将那狼心狗肺的嬷嬷留在府中。”站在一旁服侍用餐的管事长叹口气,一拍手,痛心疾首。
为了防止原身真正的身份暴露,对外,她与裴翊一直都称奶嬷是在街上收来的嬷嬷。
“狼心狗肺...?”苏蔺安咽下口中的米粥,缓缓反问。
“是啊!”管事又拍手,“夫人您怕是有所不知,前几日进府那嬷嬷,最近竟一直说您是冒名顶替了苏家大小姐!还说自己是苏家大小姐的奶嬷,义正言辞地说,说...”说到这,管事神情竟有些犹豫,像是不忍心继续般。
“说我是个冒牌货?”苏蔺安眯了眯眸子,慢条斯理地将管事未尽之言补充完整。
“夫人息怒!”
管事急忙地领着一大屋子人下跪请罪。
她平淡地让他们起来。
原来奶嬷接近府邸下人,打的是这个算盘。
想靠舆论让她这个冒牌货翻车吗?
倒真没想到,奶嬷年纪这般大,竟还有精力用这般迂回的方式报复。
但不管奶嬷打得是何种算盘,苏蔺安都不会坐视不管。
倒是巧,今日还是难得的休沐,她不浪费时间,径直朝裴翊院走去。
暮安说裴翊忙公务到深夜,现下才起身。
屋里摆着道纱制屏风,后头景象将遮未遮。
苏蔺安透过薄薄的白纱,穿过博古架的缝隙,便见一个颀长俊美的身影倒映在床榻前的地面,连带着发丝的晃动都一清二楚。
须臾,一只未遮分毫的手从幕帘中探出,单指随意地将帐帘挂起,而手下的小臂未着一缕,白皙的皮肤上,凸起的青筋格外明显,细长的金光照在上,充满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感。
苏蔺安咽了咽喉。
她以为暮安让她进屋,定是裴翊已然收拾好的状态。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中默念几句,她别开脑袋,将视线转到裴翊屋子的房门。
没多久,随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裴翊出现。
暑夏炎热,他只穿了件浅白寝衣,单薄的几乎能看清衣物下的肌肤,而交叉的衣襟,更是让裴翊大片胸膛都露了出来,明显凸起的锁骨,蜿蜒而下,便是将遮未遮的饱满胸肌。
苏蔺安脸颊一热。
这裴翊...当真是不拘小节。
“奶嬷出府的事如何了?”她转移话题,将注意力移至正事。
裴翊倒水的动作一顿,“前端时日倒是配合得很,近日称染了病,暂时搁置。”
他举起瓷杯,轻抿,喉结滚动。
“我已派去李太医,端看诊治结果。”裴翊垂眼,初夏的阳光照在他薄薄的眼皮,皮肤呈现出个半透的颜色,连血丝都能看清。倏地,眼皮掀起,骤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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