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蔺安原本昏胀的脑子,瞬间于这句话落下后清醒。
裴翊这句话,比任何冷水都管用。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说出的每句话都有独属的思量。
所以裴翊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一时让苏蔺安心疑是不是她前去方淮家里,并定下那个蠢计划的事已然被他知晓。
在男人怀中缩了片刻,她小心抬头。
裴翊靠在太师椅,放松地略歪着头,面色淡而自然。
那双漆黑瞳孔中出现她身影的那一刻,他垂下眼皮,不紧不慢地扫了她一眼,旋即轻轻抚了下她的脊背。
看起来并不知晓她今日之事,只是猛浪退去后寻常的话题。
苏蔺安心略安了安。
实话说,她并不打算瞒着裴翊。
有些事能瞒一时,可接下来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瞬间,得不偿失。
但苏蔺安也不打算告知他实情。
毕竟以裴翊的性格,若是知晓了这些事,定然会不高兴,加之先前吁方淮的旧矛盾,可能还会吃上一场醋......
“嗯?”裴翊缓缓吐出个音节提醒。
她倏地回神。
思量间,竟已不自觉盯着男人良久。
没一刻的犹豫,她径直再次投入裴翊的胸膛。
这是个下意识的反应。
至少于之前,裴翊都会在拥抱后结束先前正经的话题。
但这个反应,显然也不是先前苏蔺安会做的。
一个人突然转变,不外乎心里有鬼。
瞬间,裴翊眸色一沉,嘴角噙着的浅笑缓缓淡了许多。
愈是这样,他愈想知道苏蔺安究竟去做了什么。
为何不能告诉他。
裴翊落于脊背的手忽然用了些力,不轻不重地摁在她腰椎的位置。
隔着层薄薄的衣物,炙热而明显,苏蔺安连同他五指在哪个位置都一清二楚。
“今日去做了什么?”他再次追问。
裴翊突就纠结在她今日的行程上了。
苏蔺安贴着裴翊的胸膛,下意识攥住了他胸口的薄衣。
片刻后,她闷在他的胸前从喉中憋出句不清不楚的话,“不就是之前做的那些......”
裴翊:“哪些。”
一句接一句,他突然固执地纠结于此,根本裴翊不符合平日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心中那个不成熟猜想于此刻再次得到了证实。
她方才那个逃避的反应,真的让裴翊察觉出不对了。
苏蔺安闭上眼,状似犯困般将头彻底埋进他的胸膛,“我平日里做什么你不知?”
身下的男人明显顿了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硬的态度,“我想听你说。”
裴翊不接茬,说出的话虽温和,但这表面的温和之下是他从未改变的坚持态度。
他坚持从她口中得到她今日的行程,愈演愈烈,甚至有不说便一直僵持的势头。
苏蔺安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这是逃不过了。
也在心中暗暗愤恨,平日里不见裴翊对她的行程这般关注。
今日倒是精明的很,在她最不想被注意的时刻关注到了。
她撑着双手从裴翊怀中直起身子。
裴翊无声地注视着她,没出声提醒她小心,身后的手却不自觉地扶在了她的后腰。
“我今日去了方夫人那。”苏蔺安直视着他,眼底丝毫不虚。
毕竟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对今日行程缄默的原因大部分也是因为裴翊。
只是他一直莫名地紧追不放。
话音方落,裴翊神色果然沉了下来,英气的眉也肉眼可见地拧一个结,他无声地注视着她,视线晦暗。
让人看不出是想让她继续说,还是就此停住。
苏蔺安斟酌片刻,见他没有制止的意思,便也接着说了:“我们商定了接下来的计划,明日我会去找采茶女,与她们解释清楚当年之事。”
“你?”裴翊圈于身后的手缓缓收紧,眉眼间满是敏锐的质疑,“单你一人?”
......
苏蔺安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既不相信,为何又找这般假惺惺地说想听她说呢?
她倏然从喉中憋出个不明意义的笑声,“与方淮。”
裴翊脸色彻底黑了。
他当真不理解苏蔺安。
以他们先前的经历,还有他为她讲解过的那么多案件,他不信苏蔺安不知道这就是个费时费力的蠢办法,甚至还要与方淮一起。
先前方淮插入他们间的事,裴翊直至现下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明明可以借助他的力效率且迅速地解决完这个案件,却宁愿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也不愿问他一个字。
裴翊脱口而出,“你难道不知这是个烂法子吗?”
但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他将苏蔺安往身前揽了揽,气至极点,却又不愿彻底拉下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蔺安愣住了。
她从未被裴翊这般态度对待过,就连最初始穿越时都没有。
她眼睛眨了又眨,疯狂确定着眼前人的模样。
确定这人真的是裴翊,他真的用那般难听的话语说她了。
身体缓缓僵住。
她想说些什么去回怼他,她也不想这么做,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想挨家挨户去敲门解释,顶着大概率被人拒绝的结果揭开她人旧日的伤口,喉头却干涩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翊不会听。
他只知道她做了极其愚蠢的决定,却不会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苏蔺安还记得前几日他对她说“不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现下,这居然显然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
她伸手掀开他圈于她身后的手,另只空出来的手撑在一旁的木桌上,小心又认真地缓缓从他的怀里退出去。
而裴翊全程无声无息,一点反应都没有,似无所谓。
本就不佳的心绪于此刻又无声无息地变坏许多,眼眶有些热。
苏蔺安移开视线,不愿再去瞧这个让人难以忍受的人。
她已然直起身子,眼下只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就行。
就在苏蔺安尝试着将一只脚踩在地面时。
那只沉寂许久的手却忽然发力,苏蔺安身子骤然失了平衡,瞬间朝裴翊的胸膛中倒去。
这行为,与先前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天差地别。
苏蔺安却没有因此感到半分高兴。
嘴上不见半点歉意,出手便想留人?
打完巴掌送个甜枣。
裴翊把她当什么宠物了吗?
她瞬间开始挣扎,双手抵在裴翊的胸膛,不让男人与她靠近。
身子不停地往后拉,脚尖更是已然点在地面,就等下一刻逃去。
裴翊冷淡的面色终于出现一丝浮动,他一手扶着她的脸颊,一手再次将她往身前揽。
以压制性的力量,控制、桎梏着她,将她控于自己的怀中。
“蔺安。”
话音方落,苏蔺安的反应更强烈了。
她现下不想听到裴翊的任何一句话,也不想与他产生任何接触。
裴翊就是个暴君。
一个不知人间疾苦只顾自己的暴君。
他高高在上地指责她用蠢办法,却不知这是她唯一的解法。
苏蔺安见推他无用,一时气极,径直攥了拳头朝他身上砸。
一下接着一下,丝毫没攒着劲,用力到她的手都敲得泛疼。
但裴翊就像毫无感受一般。
他闷不做声受着,连一声闷哼都没出,甚至在苏蔺安打累了停歇的间隙,再次固执地伸手将她往他的怀中揽。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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