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各府都在忙碌,可如今风头正盛的宋澜亲自登门递上拜帖,各家还是要给上几分薄面的,正因此宋澜毫不避嫌的去到夏府时,朝中众人都有些惊讶。
夏林茂从猎场回来,刚到府门还未下马就听下人说宋澜前来拜见,他将手上的弓递了出去,翻身下马阔步走往正堂,远远瞧见宋澜就爽快笑道:“多年未见贤侄,现下见到真是不敢相认啊!你与你舅舅灭了赫咋,实乃大功一件,只可惜你舅舅在边关回不来,不然我们两个老家伙定要一醉方休才好!”
宋澜拱手道:“舅父也是这般说的,只是苦于军务繁多,脱不得身,这不让小侄给您带来了边关的特产还有大捷时舅父特意让人挖出的酒,说是当年您几位一起埋下的,现下不能同饮,只好将喜悦之意全都倾注酒中捎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酒坛,夏林茂恨不得策马奔赴边关,再看一看天高地阔,尝一尝风沙烈酒,他接过酒坛,打开来闻了闻,十余年前埋下的酒现下已然足够醇厚,他拍着宋澜的肩膀道:“好小子,来的正是时候,正好今日猎得一鹿,咱们好酒好肉,你也与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儿。”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少年略带严肃的声音:“爹!表妹之前不是带秋圣手来与您瞧病,说您不宜饮酒,要是让娘知晓了,您怕是又逃不过一顿训斥的!”
见来的两个少年都是一身劲装,想来也是从猎场回来的,宋澜上前行礼道:“鹤来兄,阿启!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互相热络一番过后才转头对着夏林茂道,“小侄不知您近来不宜饮酒,既如此,这酒便来日再饮好了!”
夏林茂听宋澜和长子都这样说,心中也是纠结,可瞧着那一坛从边关带来的酒,还是狠狠心,摆手道:“今日特例,这不是贤侄刚刚回来,带回来的又是边关庆功的酒,少饮两杯总是要的!”而后放低了声音对着长子道,“况且你娘今日去庄子上了,还不知几时才回来呢!”
说着就喊人去温酒上菜,招呼着宋澜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只听外面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了,怕还是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喝酒呢!”
夏茂林一惊吩咐人快些将酒撤下,可已然来不及了,瞧着气势汹汹的娘亲迈步而来,夏漱暮和夏溪启两兄弟也只好后退两步,生怕牵连到自己。
“现下众人都为了你的康健在想法子,偏偏你自己毫不在意,还带着暮儿和启儿两人饮酒!”
夏林茂被自己夫人说的有些挂不住脸,指了指宋澜道:“夫人,这不是今日宋澜这小子过来,又特意从边关给我带回当年咱们一起埋下的酒,不尝尝岂不是辜负了明朗和小辈的一片心意。要不我让人去温酒,少饮两杯想来是无妨的吧!”
“当着小辈,我给你些面子!咱们晚些时候在算账!”李氏转头瞧见宋澜面上才露了些笑,问道:“你舅舅可安好?九月里我还遇到了你娘去买布料,说起你来,没想到如今都这般样子了,真是少年英豪。”说完这话她转头剜了夏林茂一眼,“既如此,今日就准你喝上几杯,不过点到为止,不准贪杯,不然年节里你是一滴都别想沾!”说完又看向夏溪启,“还有你,你酒量不好,万不要多喝!”
李氏在家中威望可见一斑,众人连连称是。
席间夏家父子只述旧日情谊,丝毫不提京中之事,就连夏漱暮这个魏国公长子,如今也只是领着一份闲差度日,酒过三巡管家来禀事,夏林茂和李氏就先退席去了,只留他们三个小辈。
夏溪启喝了酒感慨道:“我只听你们谈起边关是如何如何的壮阔,兄长年幼时还随着爹娘在边关待过,只有我从未见过,不知何时能亲眼瞧瞧!”
宋澜笑道:“这有何难!等你成年了,自然能建功立业,畅游山河,何愁不能见识天地广阔!”
夏溪启撇撇嘴:“我看不见得,今上这般防着我们家,就连兄长这般才学都只能困于家中荒废,又哪能容我去边关呢!”
夏漱暮训斥道:“二弟,你喝醉了!切莫胡言乱语!”
夏溪启摇摇头,迷迷瞪瞪道:“我才没胡言乱语呢,就连表姐都在圣上的监视之中,爹爹不也因此辞去了军务吗?”
夏漱暮更是严厉呵斥:“夏溪启!不想给家中招来麻烦就闭嘴!你再这般胡言乱语,小心我让娘请家法出来!”他看向外面抬声道,“来人,送二弟回房歇息!”等将夏溪启送走,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宋澜笑道,“二弟一向口无遮掩,你可不要在意。”
宋澜现下想的全是夏溪启刚刚说的话,一时有些愣怔,等夏漱暮喊了自己好几声才缓过神来,“放心,我不会与外人说的。”
夏漱暮知晓宋澜品性,叹了口气,“不是不放心你,只是现下京都之中两派相争,人人自危,被有心人散布出去……”夏漱暮没有把话说完,轻嗤一声将杯中酒饮尽,“陛下是个不错的皇帝,这些年虽打压老臣,可换上来的人都是真真正正做实事的,现下朝中缺武将,陛下器重你,想来也是要委以重任的,今后还是与我们家少些来往的好。朝中也要小心内阁那帮人,他们以为自己还能说一不二,却不知现下的陛下可不是任他们摆布的了。”
宋澜见夏漱暮一本正经的与自己说这样的话,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打算今日这顿酒后就与我分道扬镳?你知我不是贪图名利之人,我在边关杀敌,也只是想着护百姓周全而已,至于加官进爵,我不曾想过的。”
夏漱暮见自己只是提醒宋澜几句,他就这么大的反应,笑道:“我也只是提醒!你我多年相交,我自是知道你是何样的人,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提醒你这些的!”
“既然咱们是多年好友,有些事我便想要问你一问?鹤来兄能不能同我如实说?”
“你想问何事?”
“先帝当年崩殂,为何没有传位赵承?”
这话如石破天惊一般,夏漱暮本有些醉意的眼一瞬清醒过来,瞧着四下没有外人,才道:“此话万万不可再说,过去十年了,纠结这些还有何意?”
“与我而言,十分重要!十年前先帝崩殂,当今陛下继位,家中二叔传信给舅舅不要回京,寻英写信给我往后不必再联系,这桩桩件件都是因着此事,我只是想搞个清楚,为何会变得现在这般?”
宋澜的神情十分炽热,看得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夏漱暮将杯中添满酒一饮而尽,呼气道:“此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十年前先帝病重之时,爹爹尚在外巡查军务,等回来之后此事已定。爹连忙进宫去,也是想着问问表妹是如何的情形,只是等回来后娘追问,爹也只说是先帝的主意,让家中众人都不得有二心。这些年哪怕被陛下忌惮,二弟不忿多次追问,爹也只说圣意不可违,唯一一次吐露些许真相还是牵扯到表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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