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瑛瞅瞅地上那把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硬弓,又偷偷瞥了冷眼看她的慕容晚晴,把心一横,上前一把将弓捞起。她笨拙地拿起箭搭在弓上,眯住眼,死死盯住枝头小雀,拼尽全身气力拉开弓,蓄势待发。
正当白瑛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赋之子时,弦“啪嗒”一声断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崩裂的弦,回神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转头一看,发现慕容晚晴面色铁青,瞬间笑不出来了。
只听的那人满是讥讽的一声:“看来朔北六年,蛮族也没能教会你什么真本事。”
白瑛瑛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顺势跌坐在身后的石阶上,眉眼低垂,忧愁道:“二姐,你有所不知……我初到朔北时,学的第一门课便是这射箭。”
“那时我才十二岁,哪里懂得如何用力?可教头不听分说,定要我射中靶心,射不中便要受罚。我无法,只得趁夜深人静时偷偷起身练习……谁知,因过度练习,筋肉严重拉伤,这只手……差点就彻底废了。”
白瑛瑛说着,还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仿佛真的能感受那难忍的痛苦。
“自那以后,我宁愿挨罚,也再不敢轻易拉弓了。”
其实这便是原主的记忆,只是被她添油加醋又篡改许多。
记忆中,原主宁可废掉手也要学会这射箭。
慕容晚晴闻言,怔愣片刻,那双精明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怜惜。
她几步上前,将手递给白瑛瑛:“起来吧,再去拿个弓,我教你。”
“真的?”白瑛瑛握住她的手跳起来,“二姐等等我,我这便去取!”
看来这反派也不是完全不能接近的嘛!
“等等!”慕容晚晴伸手截住她,“不过,你必须克服心里的恐惧,否则,我也照罚无误。”
“好嘞!”白瑛瑛边跑去拿新弓箭,边飞速在商城里买了《箭术大全》开始挂机修炼。
白瑛瑛走后,后山树林外忽然走出一人,静静站在慕容晚晴身边。
“长笛,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七妹妹……像是彻头彻尾换了个人?”
被唤作长笛的男子望着那道蹦蹦跳跳愈行愈远的背影,道:“人……总会成长的……七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默了默,又继续:“殿下,旧事已了,您……也不必再沉湎于过去了。”
慕容晚晴一记眼刀过去,挑眉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揪着往事不放?”
长笛立刻垂手,平静跪下:“仆……不敢。”
“呵。”慕容晚晴冷哼一声,“滚。”
“是。”长笛闪身,消失在林中。
慕容晚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手中的拳握的更紧了。
另一边,白瑛瑛哼着小曲,本想回后山与人回合,没成想慕容晚晴自己来了书院校场。
“就在这学吧。”她道。
白瑛瑛点了点头,将新取来的弓递给她。
两人在箭靶前站定。这是学堂为新生设置的靶位,距离不算远。
慕容晚晴站在白瑛瑛身后,圈住她,覆住她的手帮她调整姿势。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下沉。”
白瑛瑛依言动作,可身子始终放松不下来,绷得比弓还紧。
“食指掩大拇指,弓再往下点,掠胸而过!”慕容晚晴的声音陡然提高。
白瑛瑛听得云里雾里,身子更加紧绷。
慕容晚晴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她后腰:“放松!肩胛骨下沉,你是想用脖子去接箭吗?”
白瑛瑛照着做,但效果甚微,慕容晚晴又按上她过度用力的肘关节。
“这里,松些力,你跟这弓箭有仇吗?”
白瑛瑛被按的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又被身后之人死死固定住。
她感觉到慕容晚晴仔细调整了她搭弦的手指位置,牵引她缓缓拉开,拉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盯紧你的目标,想象它就是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仇人?
白瑛瑛顿时有了感觉,想象着前世那个克扣奖金、逼她加班的黑心老板,此刻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靶心上。
她不自觉笑出声,身子倒是轻松不少,可手上力气又没控制住,猛地加重了几分。
慕容晚晴无辙,只好随她去了:“现在,放手。”
白瑛瑛听话地松了手,箭矢离弦而去,“夺”的一声,颤巍巍地钉在了靶子的最外环。
慕容晚晴扶额,倒抽一口凉气,自我安慰:虽说成绩不大行,但至少射出去了。
琢玉学堂这门射学课的最终评定,与所带学生的成绩直接挂钩。照白瑛瑛这般“天赋异禀”的射法,别说优等,能及格都算是老天开眼。
慕容晚晴忽觉额角突突直跳。
反倒是白瑛瑛自己,看见那支稳稳立在靶上的箭,兴奋地高呼一声,扭头看向“恩师”,讨宠似的叫道:“你看!我射到了!我第一次就射到了!是不是很有天赋?”
她就说嘛,她是万中无一的天赋之子。
慕容晚晴顿觉头更痛了。
正沾沾自喜间,白瑛瑛一转头,看见一支白羽箭破空而去,不仅精准地洞穿了百米外的靶心,强劲的力道更是带着整个靶子向后猛地平移了数米,深深扎进后方的土坡里。
白瑛瑛:……
慕容晚晴看着她吃瘪的模样,蓦地一笑,给她投去一个“看吧,你还要练”的眼神。
白瑛瑛咬牙提起弓。
她还不信了,她这么个“开挂”选手,还搞不定这个小小的弓箭了。
白瑛瑛一箭一箭射,慕容晚晴只偶尔过来调整她的姿势,直到日薄西山,通红破皮,才总算勉强晋级为“稳定上靶成员”。
熟悉散学铃响,旁边那位早早结束课程的“神射手”直直朝自己扑过来:“散学啦瑛瑛!一块儿走吗?”
慕容晚晴这才不紧不慢地站直身子,掸了掸身上尘土,先一步拒绝:“她不走。还需留下,再加练一个时辰。”
白瑛瑛挠挠鼻子,震惊地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圆:“我吗?”
“不然呢?”慕容晚晴学着她的样子,慵懒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眉梢微挑,“难道是我吗?”
真女人向来是能屈能伸。
白瑛瑛立马变脸,挂上谄媚无比的笑容,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我!严师出高徒嘛,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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