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行人各有安排,几个人看货物,几个人看守着刺客,还有几个人在周围巡逻,以防可疑分子偷袭。
张岸华正在跟两个护卫一起巡逻,只听身后的护卫说道:“怎么殿下跟那个小道士还没回来?都快两个时辰了。”
“哎,你叫谁小道士呢?”张岸华不高兴道:“我告诉你们,以后谁也不许叫他小道士,要叫道长,知道吗?”
张岸华如今对沈映雪的佩服之情滔滔不绝,谁要是欺负她,他张岸华第一个不同意。
“可是张道长之前说了,怎么叫都行。”
张岸华:“他说是他说,可是我们要对道长有尊敬。人家是修道之人。要不是张道长三番两次帮我们,说不定你们几个都不会站在这了。”
“知道了。”几个护卫顺着张岸华的话一一改口。他是护卫长,他说了算。
“你们在这儿好好巡逻,我去看看那刺客,马上下来。”
说完,张岸华走进客栈。
推开门,那刺客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几个护卫正盯着他。
这刺客瞪大了眼睛瞪着张岸华,想到今天他们居然一连一个都没有杀掉,还全军覆没了,他怒气上涌。
“哟,你这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张岸华声音带着讥讽走上前,“说说看,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又想抢我们的东西?”
“我呸,谁稀罕你们东西?我是来杀李僴的,今天让他逃过一劫,下次就不一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殿下?”
“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总之李僴死定了!”
张岸华:“哟,你这小子还挺嘴硬的。也罢,我今天亲自审审你,这天这么冷,要是把你扒光了,扔在雪地里,你会冻成什么样呢?”
“要杀要剐随便你,总之我是不会屈服的!”
“哼,还挺有骨气的,看来还没让你受皮肉之苦呢。”
张岸华给他点了穴,让他动弹不得。
“你们俩过来,把他给我扒了,只给他留里面的衣服,让他尝尝这冬日之苦。”
两名护卫上前将刺客按在床上,解开绳子,将他外面的厚衣脱掉。
刺客恨得咬牙切齿,“有种就杀了我,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我不会向你们这种卑鄙小人求饶!”
“待会把你冻成冰坨,看你这张嘴还硬不硬。”张岸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热茶。
刺客身上厚重的冬衣被脱去,寒意立即透过薄衫涌入,仿佛千万只冰针在皮肤上跳跃,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
渐渐的,刺客开始颤抖,手指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
外面的那层薄衣之下,肌肤刺骨得冷。
张岸华端着热腾腾的茶站在他面前抿了一口,“这样吧,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添上一件衣服,怎么样?”
刺客强撑着,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你还别说,我昨晚真做了个梦。而且道长还给我算了,说我有血光之灾但有惊无险,说得还真没错。”
张岸华慢悠悠地来到刺客面前,一把捏着他的下巴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殿下?”
“哼。”刺客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他干脆直接闭上眼睛。
“不说?行。那这最后一件衣服我亲自给你扒,把你扔到雪地里。”
“士可杀不可辱,是男人的话,有种就杀了我,要不然我瞧不起你!”刺客咬牙切齿,太阳穴微微鼓胀。
“啧啧啧。这话说的倒挺有男子气概。”
张岸华揪住他的衣领,往旁一扒,要剥了他最后一件衣服,把他扔到雪地里。
这种人,他无需客气,只要不把人弄死,等殿下回来审问就行。
可是肩膀上的衣料一拨开,张岸华脸色突然一僵,像是发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凑近了些细看。
“你要干什么?”刺客大吼。
“你肩膀上怎么有一头狼?”
这才是让张岸华惊讶的点,这刺客在肩膀上竟刻了一匹狼,像是用刀刺破肌肤,再浸上颜料,这狼的形状就会渗在肌肤里。
刺客:“关你什么事?你不配知道!”
张岸华有点慌了,因为他想到道长跟他说的话。
【只要意志坚定,凶狠的狼,终会被你制服。】
道长不光给他算到血光之灾,还告诉他,这血光之灾也会带来姻缘,再结合刺客肩膀上刻得这个狼图,难不成就是他?
不对,绝对不可能,道长说了,对方是个刚烈的女子。
眼前这人虽然刚烈,但他不是女人啊。
难不成是男扮女装?
想到这个,张岸华立刻转身,跟护卫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护卫面面相觑,有些疑惑,但张岸华的话,他们也不能不听,于是便说,“是。”
待他们离开关上门后,张岸华立刻问道:“你是女人?”
刺客一听,怒气冲冲吼道:“你才是女人!士可杀不可辱!”
“这是个问题,不是侮辱,我问你是不是女人!”
“你才是女人!”刺客又是冲他吼了一声。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当成女人,真是气煞他也!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自己检查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调戏你。”
“你这卑鄙小人,有种就杀了我!”
张岸华觉得自己对牛弹琴,也没耐心再跟他掰扯,他急需知道他是不是个女的。
看样子他是个男人,说不定是易容术。
他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想要看看有没有易容,可是用手指抠了半天也没抠出一层皮。
这刺客被他摸的血气上涌,“你这个无耻之徒,你别碰我,有种你杀了我!”
“我是说真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张岸华有点急了,“你要是,你就跟我说是。要不然我真检查了。”
“无耻狂徒,你以为你用这种方式侮辱我,我就会屈服吗?我告诉你,我就不会的!”
“行,那我自己检查。”张岸华心一横,一把将掌心探上他的胸口。
刺客血脉膨胀,如被雷劈中:“你干什么?别摸我!你这个畜牲!”
张岸华皱了皱眉头:“平的,你不是女人,你是男的。”
“无耻,卑鄙下流。”刺客破口大骂:“不愧是李僴身边的人,全都是卑鄙小人,龌龊狂徒,你这个死变态,别碰老子!”
张岸华将手收回,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女人,怎会这样?”
他要是个女的,一切还好说,可他偏偏是个男人,身上又正好刻着个狼图。
道长说,自己的血光之灾有惊无险,姻缘带着血色,不好驾驭,狼,全都对上了。
可偏偏性别没对上。
不,不可能。
这个男刺客不可能是他的姻缘,一定是搞错了,他见到漂亮姑娘都要流口水了,可没有断袖之癖。
张岸华心中忽然房子烦躁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口两个护卫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岸华。
“你们两个进去,把衣服给他穿上,省得他冻死了,待会殿下怪罪。”
说完,他飞速离开。
客栈门口,远远的,张岸华看了一匹马飞奔而来。
是殿下和道长回来了,他立刻迎上前,“公子,道长,你们回来了。”
马停下后,沈映雪匆匆地将自己的双臂从男人腰上抽出,眼神有几分尴尬。
待两人下马之后,李僴睨了一眼沈映雪,眼神漫不经心,而沈映雪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抱着一堆药材,不声不响地走进客栈。
张岸华瞧着,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公子,”张岸华问道:“道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他有点不高兴?”
李僴将牵绳递给他,说道:“她比你想得高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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