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
昏暗的首领办公室里,森鸥外正在看下属送上来的报告。
最近横滨还算和平,尽管发生了议员被杀的大新闻,但港口Mafia的日常活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一条出口线出了点问题,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森鸥外仔细看过每一行文字,视线落到报告最下角时微微凝滞。
那是一张照片,一个眼熟的青年拉着另一个眼熟的青年,两人在异能特务科楼下拉拉扯扯的照片。
太宰君,和坂口安吾。
下面还有情报部门的标注,他们怀疑太宰治加入了异能特务科,询问是否要启动预警。
太宰君……
再次看到自己一手培养的爱徒,森鸥外内心感慨万分。
第一次在诊所门口捡到太宰治,森鸥外就惊讶于他天才的头脑和异于常人的性格,同时清楚地意识到,这孩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把他捡回去,认真打磨,果然让钻石散发出本该有的光芒。可是,这一切都在两年前的那场混乱中结束了。
也是在这间首领办公室,面对森鸥外“有什么非要去找他的理由”时,太宰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港口黑手党,消失在这场漩涡中心。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吗?
真是个沉重的词语啊。
森鸥外表情放空了几秒,曾几何时,也有人扶着他的肩,用温柔的声音这么说。
……
十五年前,刚毕业的森鸥外离开大学,却迟迟没有找到工作。
并不是没有人朝他伸出橄榄枝,只是年轻的医学生知道,那些纷涌而至的工作无法给他提供他真正想要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同窗那里打听到,有个旧华族的小姐就住在东京米花町,最近正在招聘家庭医生。
华族,其实就是在明治维新之后改换名头的前贵族们。起初是当时天皇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收回那些贵族的土地和权力,却又给予华族的身份以作安抚,但随着时间推移,自诩拥有特殊身份的有钱人们逐渐形成一个封闭的圈子。
如今,书面上早已没了他们的名字,在世人眼里已经是被尘封在历史中的旧华族了,可这些世阀只是隐藏起来,他们的影响力依旧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
“但是没几个人愿意去,虽说是旧华族的小姐,那位的母亲却是个外国人,血统不纯。”
同窗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越是自以为身份高贵的人,越是有难以描述的排外心态,人类固有的劣根性,“有人说她住在东京,其实就是被本家流放了。你要是去她那边工作,说不定还会被她的本家拉黑名单。”
同窗好心劝导,森鸥外却不以为意。
世家又如何,自己要做的事可不受他们控制。
他简单谢过同窗,当天就拿上简历去应聘。管家把他领进门,简约的枯山水庭院里,他未来的雇主就坐在廊下。初秋渐凉,但夏日的炎热还在,她眼眸微垂,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籍,直到头顶的风铃叮了一声,她才抬头。
也许是混血的缘故,她的眼睛是少见的银白色,带着异国的神秘气质,她仰头看人,却仿佛是在俯视。
管家把森鸥外介绍给她。这位旧华族的小姐看起来没有多少挑剔的坏脾气,只是朝他伸出手。
“初次见面,我是久世真理,森医生,你可以叫我久世。”
她的咬字很标准,没有外国人的口音,她好像不是在日本出生,是很小的时候就搬过来了吗?
森鸥外想着,上前握住那只手。
做久世真理的家庭医生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久世真理身体非常健康,很少生病,只是为了减轻朋友的担忧,她才对外发布招聘信息,毕竟有个专业的医生看着,比没有要强。
朋友,是的,她有个要好的朋友。和森鸥外同龄的工藤优作,住在离她家两条街的房子里,偶尔会来找她串门。
每当这时候,森鸥外都会体贴地让出空间给她们。
只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工藤优作的眼中都带着几分探究。
森鸥外知道,久世真理和工藤优作在私下商讨着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森鸥外暂时没精力理会。
他利用自己雇主的名号——无论是否被本家排挤,久世这个姓氏都足够好用——开始积极结交那些政治家和军官。他做得天衣无缝。对外,他是那些人眼中久世小姐的发言人,对内,他又是温柔乖顺的家庭医生,连对雇主的称呼都换成了真理。
慢慢的,他发现久世真理看他的眼神带着信任,和一些他还没领悟到的东西。
这一变化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满足。
森鸥外晕乎乎的,整个人柔软下来,那阵子连走路都带着风。
擅长洞察人心的医生还不曾解读自己内心复杂的喜悦究竟是为了什么,时间就来到半年后的一个雪夜。
森鸥外照例来给久世真理检查身体。
一走进庭院,他当即愣在原地。天气很冷,空气中飘着细雪,可久世真理还待在廊下,她靠着木门,脑袋低垂,似乎睡得很沉。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感冒。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森鸥外赶忙走上前叫醒她。
“真理,真理,你醒醒。”
“嗯?”
久世真理揉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困意,“林太郎,你生气了……啊,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
最后一句话几乎轻不可闻,她自顾自伸出手,抓住森鸥外衬衫上的领结,大拇指拂过鲜艳的紫色丝绸。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是医生,而你这种不照顾自己身体的行为是医生的天敌。”
森鸥外顺着她的动作俯下身,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肩上,目露谴责,“这么晚了,你应该回房间等我才对。”
久世真理定定地看着他,手指舞动,把他的领结解下来,放到手里就这么抓着。
“因为你迟到了。”
约定检查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但森鸥外今晚被军部里的一些军官拉住,他们还以为他是久世真理信任的人,在那边说着什么合作。森鸥外此时已经像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了,他面带微笑一一回应,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检查的时间。
“是我的错。”他歉意地说,“对不起,有点突发的事情——”
“是军部里的事吗?”
森鸥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他对面,久世真理依旧坐着,还因为天气寒冷,抬手拢紧森鸥外给的黑外套。
好像她刚才说出的,不是被森鸥外隐藏至今的秘密。
那一瞬间,森鸥外听到了泡泡被戳破的声音。
“你怎么会这么想,真理。”
森鸥外反应很快,他单膝跪地,把医药箱放到一旁,手放到久世真理的膝盖上。
“是工藤先生对你说了什么吗?”
小医生低垂眼眸,露出伪装的无辜神情。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自然地向前伸,看似随意地放在久世真理的腿边。
从他的角度看,他几乎是把久世真理整个人牢牢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轮不到优作提醒我。”
即使整个人被困住,久世真理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林太郎,你觉得没有我的许可,那些军官敢来找你吗?”
什——
还没等他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久世真理直起身子,微微前倾。她抽出左手,森鸥外还处于震惊中,没怎么反抗就被她挣脱。
然后,那只手轻轻、轻轻地放到森鸥外的肩膀上。
久世真理凑近他的耳朵。
“别害怕,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的。”
为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在骗她。
森鸥外眼眸微缩,下一秒,久世真理就站起身,朝着庭院中走去。
“一步、两步,嗯,就是这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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