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场景消失,暗淡古朴的酒楼中多了一扇扇窗。
楼外的长街上人流如织,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纷繁喧嚷的市井烟火气与薄暮时分的晖光一同从窗外涌入楼中,整个世界氤氲迷离而热闹。
和楼下闹哄哄供粗人消遣的大堂不同,二楼用一扇扇屏风简单地做了个隔断,一个个富家公子有说有笑地走入了“雅座”,看着十分欢悦。
“掌柜的是改进酿酒秘方了吗?最近他们家的醉太平明显更醇厚了,比以前要好喝。”
“我也感觉。之前那酒虽然闻着香,可入口后却寡淡无味。”
此时,一位书生模样的酒客凑了过来,自诩风流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挤眉弄眼道:“这酒的确和以前不同,不过倒不是改了秘方,而是往酒中加入了一味特殊的料。”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好奇地询问:“是什么料?”
那书生又是以扇掩唇,风流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美人沐浴后……”
说得遮遮掩掩,众人一脸意会。
“能让这酒变得如此醇香,那得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
“倒也不必是什么绝代佳人,别有风骚的山野狐女或艳鬼即可。”
谈起这个话题,众人兴致高昂,楼中一片玩笑之声。
这些人没有想到,他们竟蒙对了一半。
倒的确是非人之物的洗澡水。只不过不是什么狐妖艳鬼,而是一只活着时鲜少洗脚、终日醉醺醺的中年鳏夫酒鬼。
“有趣,这么一说,此酒更能消愁了!”
“就是就是,今日定要痛饮一番,方不辜负这太平时节与如花丽人!”
“酿酒的美人不可得,尘世中的浪蕊浮花却是不少,且让小弟遣书童去对街叫上一个,给诸位兄台尽尽兴,哈哈哈……”
很快,一位抱着琵琶、妆容浮夸的女子扭着细腰款款而来,对着这一众富家子弟抛了个媚眼。
书生轻佻地掐了一把她的腰,惹来对方一阵笑骂。
言笑过后,女子开始舒展歌喉。甜腻的嗓音令人心荡神迷,酒客们推杯把盏、好不快活!
喝的是太平时节的好酒,听的是太平时节的艳曲,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动乱和邪物从未存在。
看着他们一杯又一杯,风花雪月中,酒入“愁”肠相思不断,商洛言及美酒秘闻时那促狭的脸浮现在阮清宁的脑海,坐在角落里的她也颇感愉快。
不知中年酒鬼滋味是否颇佳?
阮清宁看了一眼楼下,可惜这堆雅士眼中的粗人无缘一饱口福了。
醉太平是这座酒楼的招牌,价钱并不低。仅为口舌之欲所费颇多,在普通人眼里并不值当。
反正几文钱的烧酒也能入口,再配上几样小菜,与亲友欢聚一夕,已足够令人尽兴。
瞧着自家酒楼的生意这样好,掌柜的不由眉开眼笑,偶尔还会附和着相熟的客人说笑几句。
因多得了几次打赏,连跑腿的小二都脚下生风、红光满面,他并未饮酒,却也像是与所有人共醉于这飘然醇厚的酒香中。
整座酒楼洋溢着一种快活的气氛,楼中人个个兴高采烈,只除了那人。
阮清宁的视线久久地在她身上停留,对方似乎毫无所觉。
那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姑娘,她静静地坐在窗边,身处酒楼却并未痛饮美酒。
尽管以轻柔的白纱遮住了下半张脸,但从曼妙的身形与侧脸美妙的轮廓,阮清宁还是能隐约感觉出,这是一位秀雅安然的美人,通身气度与此地格格不入。
而在她身前的几案上,正摆放着一只小小的青色酒杯。
绮丽的云霞燃烧殆尽后,天色渐渐暗淡,楼中点起了盏盏灯火。
大半的光被高大的屏风遮掩,只余一小撮洒落在了她的身上,显出一种朦胧柔婉之美。
阮清宁径直走到她身边,“小姐,这个位置景致不错,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吗?”
对方一语不发。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阮清宁如是想着,顺理成章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又唤来跑腿的伙计,点了一壶美酒。
这姑娘还是没什么反应。
阮清宁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液清澄,酒香醇厚,看着倒的确是上好的佳酿。
阮清宁开始近距离地观察这位小姐。
虽然没有穿金戴银,但她一身白衣看着质地上佳,柔软的面料上有道道流光溢彩的暗纹,领口处更是以红线绣了数朵交织怒放的小小山茶,十分精致。
再看那张脸,肌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一双美目中透出沉静淡然之感,显而易见此女出身必定不凡,并不像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天色将晚,小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小姐还是并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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