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天蒙蒙亮。昨天宜市下了大雪,气温骤降的厉害,凉意侵占整个房间。
周西夏在被窝里舒服地拱了两下,忽地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伸手拉开了一旁的浅灰色窗帘。
外面雪已经停了,窗柩上积了很厚的一层雪,挨着玻璃的地方结着一层薄冰,窗花似的,开在低处。
她昨天在公司赶标书到凌晨两点,眼下正是犯困的时候,本来今天是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奈何楚月笙加班加点又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不去还不行。
听说这次的相亲对方是他们区十三中学的语文老师,大她两岁,独生子,人也很老实,完全符合老一辈心里的女婿人选。
周西夏一边刷牙,一边翻看着楚月笙昨天给她发的一大堆微信。
A妈妈:【这孩子妈见过两次了,挺老实的,虽然挣得不多,但家庭条件不错。】
A妈妈:【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他要是加你,记得给人家通过。】
周西夏都快麻木了,就这两句话,楚月笙从开始给她张罗相亲到现在一模一样的说了不下五遍。
从洗手间洗漱完出去,周西夏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顺道打开网易云播放起了每日推荐。
她这段时间被标书折磨的够呛,所以听了很多的摇滚提神,因此推荐的好几首歌都是特别疯狂的那种。
直到第五首,突然缓和了下来。
只一个前奏旋律,周西夏便知道了这首歌,是周传雄的《黄昏》。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划出一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没听完,周西夏切到下一首,可是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了,抬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心情莫名低沉下来。
把桌上的化妆品收拾干净,周西夏拿起手机,自虐似地又滑回去了那首歌。
她记得很清楚,决定和陈宿分手的那个傍晚,她一个人蹲在卫生间里,把这首歌至少听了五十遍。
不为别的,就为他唱这首歌时动情的模样。
以至于现在就是只听个前奏,都能让她想起来当时的撕心裂肺。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也很久没有想起来他了。
也是这个时候,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周西夏打开,是一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那里写着:你好,我是陈烁(相亲对象),麻烦通过一下,微笑/微笑。
陈、烁?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的读音,周西夏愣了,指尖停顿在“同意好友申请”界面上方。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频繁地联想到他?
恰好这个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短信,周西夏点开短信:周小姐,我跟阿姨商量后定了餐厅,先见一面可以吗?
周西夏:“……”
退出短信,好友申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通过了,周西夏刚准备打字糊弄过去。
那边立刻就发来了消息:【周小姐你好,不知道能否把你的地址共享给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周西夏眉头微皱,不懂拒绝的性子让她觉得事情不好办了起来。
Summer:【不用了,反正也要回家一趟,我搭公交过去就行,不麻烦你了。】
到餐厅时间还早,周西夏便要了杯热水坐在窗边看楼下的几个小孩堆雪人。
她双手捧着水杯侧对着窗子,下巴藏在毛茸茸的领口下,睫毛轻轻扇动,看起来好不惬意。
“哥,美女。”江量从三楼往下走,眼神自始至终没舍得离开半分,凭感觉拽着陈宿的衣服把人往自己的身边拽,激动道,“窗户边,黑色大衣的那个,快看,黑天鹅呀。”
陈宿对此毫无兴趣,眼睫都懒得牵起来,轻嗤一声慢悠悠地抬脚下楼梯。
蓦地,窗户边的人忽然站起了身。
陈宿眼神一撇,当即脚下一空,险些栽在楼梯上。
“我靠,看见人正脸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江量看着对面的黑天鹅笑着招呼对面的眼镜男坐下,搀住陈宿的胳膊摇头叹了口老气,“诶,可惜了,自古鲜花插猪粪。”
陈宿耳边逐渐听不到其他声音,僵在原地,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又干又紧,他扶着楼梯扶手,怔怔地看向窗边那人,眼眶发酸到视线几近模糊。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在这个城市刻意兜兜转转三年,竟是在这么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遇见了。
陈宿看着周西夏,她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漂亮的不像话,只是身上褪去了青涩和懵懂,更添几分待人处事的游刃有余。
就像现在那样,大方得体的和对面的男人商讨着点什么菜,喝什么饮料。
江量这边松开陈宿,一路嘟嘟囔囔都快走到楼下,说半天没听到有任何回应,这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一回头,人还在楼梯半中间站着。
宛如石化的雕塑,一动不动。
江量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诽:让你看的时候不看,人黑天鹅对象来了,你看的倒是起劲。
“哥,走不走了还?”江量拍了拍楼梯扶手,见人还是没半点反应,咬了咬后槽牙,三步化两步的冲过去,不由分说就扯着陈宿的胳膊往楼下走,“别看了,又不能横那个刀夺那个爱,看出血窟窿人也不是你的。”
陈宿被江量抓着,目光紧紧锁在周西夏将要递到对面男人手里的纸巾上,不知是戳到了他的哪一根神经,他忽地甩开江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怎么就不能了。”
说完,迈开步子就要往窗边的位置走。
江量大脑宕机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哥这是要做什么,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诶呦”一声,忙伸手抱着陈宿的腰把人弄了回来,嘴里还嚷嚷着:“你道德上会受到谴责的,又不是强盗,你这是揍嘛呢?”
江量浑身肌肉发达,又是个举铁爱好者,陈宿被他这么抱着一下子还真就挣脱不了,被他抱着转个圈后怒了:“你踏马的给老子放手!”
餐厅二楼主打简约安静,陈宿没控制好的这一嗓子引起不少人关注。
“啪嗒”一声,紧跟着他的那句话,周西夏的筷子不慎落在了地上。
虽然不太能看清那人到底是不是陈宿,可这声音实在是让人熟悉,周西夏呼吸发紧,手指紧紧攥着,拼命咬着嘴唇看向那人。
男人穿一件黑色的派克羽绒服,侧脸线条硬朗,身形高高大大的与另外一个肌肉男拉扯。
下一秒,男人挣开禁锢抬眼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猝不及防地,周西夏甚至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他那双桃花眼紧紧锁住了视线。
像是调味罐被打翻,周西夏胃里翻江倒海,手指轻颤着握住面前的玻璃杯低下头去抿水。
周西夏想不通陈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他的计划,他现在不是应该呆在临市吗,怎么会出现在宜市。
正想着,头顶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周西夏把头埋的更低了些,眼睛怔怔看着他脚上的鞋子。
“周西夏。”声音一出,是陈宿都没想到的颤抖,他双手握拳,眼底情绪翻涌,不肯放过她的每一个反应,问她,“他是你什么人?”
话音落下,四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周西夏闭着眼睛,拼命压制着心底泛起来的酸楚,喉咙动了好多下,偏偏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不说话,那我问你。”陈宿侧过身体,双手撑在桌沿上,俯下身去和陈烁对视,眼里满是打量和不满,不容置疑地发问,“你们什么关系?”
陈烁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想要开口说话,但一抬眼,便被眼前男人的气势压迫的他嘴巴都有些张不开。
对峙间,周西夏缓慢抬起了头。
“我们什么关系跟你有关吗?”周西夏声音不大,但话里却凉意透人,看着陈宿一字一顿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
不等陈宿开口,周西夏垂下眼睑很轻的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前男友吗?”
陈宿没想到她会主动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开他们之间的那段过往,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三年了,你这是做什么。”周西夏面子上和风细雨,话里却是不留一点情面,“总不能是对我还念念不忘吗?”
周西夏有些好笑,话音落在陈宿耳朵里满是赤裸裸的嘲讽:“又不是演电视剧,请你离开好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陈宿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么绝情的话会是从周西夏的口里吐出来。
他咬紧后槽牙,难以置信又有生气地叫她名字:“周西夏?”
周西夏不说话,随手拆了一双筷子,紧紧握住不至于双手颤抖,伸到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个豆角放进了嘴里。
陈宿在一旁站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江量站在老远,看着陈·丢人显眼包·宿横刀夺爱失败回来,一面叨叨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一面与有耻辱地马不停蹄往楼下走。
耳边脚步声渐远,周西夏紧绷着的那根线倏然松了下来,手上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倒在了桌子上。
“周小姐?周小姐?你怎么了?”
这是周西夏昏迷醒来后能记起来的所有,看着头顶的点滴,周西夏张了张嘴:“哥,我怎么了?”
“血糖低。”周南阳看着她面色好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在旁边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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