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成婚了。
以前觉得非常遥远,但日子越来越近,家里的灯笼变红了,门上贴了鲜红的福字,祈念这才冒出真实感,他们马上就要成夫妻了。
和郁燃一起去荒跃城生活,真正拥有属于他们的家,眼看这些日子越来越近,祈念别提多兴奋了,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好,沾上枕头就睡,但今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脑子就不安分,总是幻想他穿新郎服的样子。
他的长相年轻又好看,穿红色的华丽服装,更显白,必然是非常惊艳的。
想到这,她睁开眼睛,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大晚上人们都在睡觉,而她对着镜子盯了自己半天。
他们两个人经常去羲和山,但他的基因不管怎么晒都晒不黑,而她是正常人的肤色,没他那么苍白。
其他时候无所谓,但成婚那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超级漂亮。
祈念重新躺回床上,荒跃城是什么样子?
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山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邺县,虽是县城,但不太繁华,大路铺上了石砖,一半小路全是泥土,天下起雨,她走路回到家整条腿都沾满泥点,商铺也是稀稀拉拉,比不上现代半点,古代的城池应该比邺县繁华多了。
他讲的桂花糕,她在现代的蛋糕店,买过同名的糕点,商家为了增加口感,放了大量的糖和香精,古代可能更加纯天然。
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茶靡花,最近天气变冷了,等搬家到百花巷,想必也谢了,明年继续种一大把。
还有,烟火秀一年一度,一定是非常盛大的,不过,在她的眼里,和郁燃一起看的烟火,才是最珍贵的回忆。
满脑子都是对荒跃城的好奇和期待,祈念数着日子,觉得时间度日如年。
接下来一段时间,萧芷兰和郁成带上聘礼名单提亲,两人的生辰八字相合,女方置嫁妆,用了两三天时间,所有流程走完。
郁燃家布置好了婚房,有一天,祈念和郁燃一起从羲和山回来,郁燃偷偷带她去看了婚房。
家里大人都不在,两个人提前欣赏了一番布局和装修,整间屋子以红色为主色调,大红色的棉被铺在床上,被面鸳鸯图案的刺绣精致,祈念以前参加亲戚们的婚席,也曾去闹过洞房,她见过现代的,也见过古代的,郁燃家的布置非常用心,布料用的最好的料子,花烛也是最贵的一档。
她越看越期待,脚步轻快地转了一圈。
桌子放了一盆红枣花生桂圆,等成婚的日子来了,洒到床上,寓意吉祥美好。
床底下塞了一个空荡荡的火盆,新婚那日,祈念跨火盆,走进新的家,寓意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
郁燃非常满意这间屋子,但他不确定祈念喜不喜欢,问:“你觉得还需要什么吗?”
“嗯……”祈念视线停留在桌上的一叠红纸,好奇问了句,“囍字没剪吗?”
“村子里的老人不识几个大字,我家虽然识字,但不会剪纸。”郁燃翻了翻红纸,解释说,“娘去邺县请了剪纸的匠人,过两日就来了。”
祈念眼睛一亮:“不用请了,我会剪。”
郁燃惊讶地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学的?”
祈念神秘地笑了笑,当然是课外艺术班学的,但她没有回答,当即拿了把剪刀,卡擦卡擦开始剪,只过了一小会,一张巧夺天工的囍字出来了。
她掂着红纸的两个边角,晃了晃,眼神炫耀:“好看不?”
郁燃的双臂抱在胸口,眯着眼睛上前走了两步,贴她很近,又一次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剪纸这种东西,小地方的人不会,手要巧还得认字,年轻姑娘不读书大多不懂,而祈念竟然剪的很好看,和那些专门靠剪纸生活的匠人没差别。
祈念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看哪都喜欢,再过七日,他们将要再次走到这间属于他们的新房。
长辈们教导了几遍成婚的流程,祈念记住了,同时她也想到了现代人们结婚的仪式。
在现代的时候,她仍在读书,但也会幻想未来和一个大帅哥结婚,幻想通常和电视剧演的一样,绿色大草坪,周围漂亮的鲜花簇拥,亲人们坐在两边的白色椅子上,而她穿着白色婚纱,接受众人祝福的眼神,缓步走入殿堂,和另一半交换戒指。
郁燃长得好看,和大帅哥结婚完成了目标,但没法穿婚纱戴戒指了,祈念有些遗憾说:“如果戴上戒指就好了。”
“戒指?”郁燃没听过这个东西,靠着墙面看她。
祈念伸出手心:“套在手指上的首饰,不过还是算了,这里没见过。”
这个世界,异世大陆的国家很多,习俗五花八门,邺县和荒跃城都属于云梦国,成婚仪式类似古代,男女不戴戒指。
邺县的首饰店,祈念偶尔去逛了逛,没有戒指这种东西。即使突发奇想试一试,也不给机会。
听到她这么说了,郁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没放在心上。
婚前五日。
按照云梦国的习俗,男女双方成亲前不能见面。
婚礼前夕,男方要和家人出力布置新房外面的装扮,还有请客人准备婚席等等杂事,郁燃抽不开身,祈念空闲多了,见不到想见的人,就在家帮忙打扫卫生。
太阳渐落,燃烧的橙色光芒一点一点消失,祈念进屋点烛火准备休息,刚解开布鞋,纸窗传来砰砰的敲击声。
都晚上了谁还会找她,祈念以为是变态,用吵醒全家人的声音大喊:“谁啊?”
窗子外的人影高大,顿了一下:“……声音小点。”
听声音是郁燃,她松了一口气,谴责说:“你不走大门,不敲门,鬼鬼祟祟的吓到我了。”
说罢她生无可恋地推开纸窗,郁燃明亮的眼睛凑了上来,带了点歉意,摸了摸她的脑袋:“家里人不让我们见面。”
有点凑太近了,祈念可以看见他的漆黑瞳孔投射出自己的倒影,他是在哄她,把她当小孩子哄。
她别扭道:“没生气。”
郁燃收回手,笑了笑:“出来,我带你去羲和山。”
祈念透过他的肩膀往外望了一眼,天空彻底变黑了,都这么迟了去山里干什么?喂蚊子吗……
犹豫间,忽然腋下一紧,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他竟然径直揽腰将她抱出窗外。
双脚落在泥土地上,祈念的脸上露出懵懵的神情。
郁燃觉得她好可爱,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发顶。
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姑娘家都会忍不住和自己喜欢的人撒个娇,牵牵手说几句情话,但她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自己头上,眉头一皱,不满地锤了他的肩膀:“你去熄灭蜡烛。”
屋内的烛火明亮,然而祈念已经在外面了,这不关灯多浪费啊,要省电!
呸,不对,省蜡烛!
暧昧的氛围凝滞,像戳破的泡沫啪地一声碎了,郁燃抽了抽唇角,仰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祈念认真地看着他。
他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好。”
话毕,脚步一动不动,并没有从窗边或者大门走,而是抬起手指做了个翻飞的姿势,祈念看到他的指尖窜出一道淡白色的光,估计是传说中的灵力,下一刻,烛火熄灭了。
这就结束了?连一步路都不用走。
她感叹说:“太方便了,以后躺在床上就能灭蜡烛了。”
智能电灯都没他的法力方便,祈念羡慕地瞧了一眼他的手指,某种程度,仙门弟子是古代世界另类的高科技了,省心省力。
郁燃牵着她的手,往羲和山走,两人常年进山,对这里的路熟悉,但夜晚很少来,漆黑的山脉静谧黑暗。
云层遮住月色,风吹动树林的沙沙声,阴森森寒嗖嗖透着一丝神秘诡异的气氛,前方道路像巨兽张开的大嘴,引诱人走进危险。
两人约会的地方格外别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祈念一个人不敢夜晚来山里,来了估计待不了几分钟就会慌张往外面逃,现在身边有个一米八八的高大男人陪着,她的胆子壮大了,突然冒出一帮土匪抢劫也不怕。
两人绕着山脚的路,萤火虫趴在宽大的叶子上,他边捉边放进瓷罐子。
祈念好奇地问了句:“你捉萤火虫干什么?”
“等会儿便知道了。”郁燃整得神神秘秘。
玉溪河边,岸边长了一堆杂草,走在上面,发出窸窣的动静,祈念生怕踩到毛毛虫,走的小心又慢吞吞。
他牵着她的手,祈念走的稍后一点,低头看地面,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他一眼,他的长发很黑,绑住头发的红色发带在月光下格外显目,风扑面而来,他的几根发丝拂到她的脸上,痒痒的,味道有点香,他过来见她之前,可能刚用皂角洗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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