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跟随宋大人善后。”
说话者正是李三,他与宋钰卿曾在郓城老家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两人志向相投,兜兜转转,竟在辽西大本营碰面,不可谓不是缘分。
宋钰卿朝他点头示意,点了一部分人马,骑马造势吸引敌军视线。赵启带着士兵追击,谁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第二日深夜,宋钰卿被李三骑马驼回,他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李三同样受了伤,一同回来的只剩三四人,都是日夜相处的兄弟,才一两日的功夫,全部惨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宋钰卿在帐中修养两日日,期间李牧之,王原望曾来探望过,对这个年轻人很是赞赏。
“这次我们战败,丢了上百名兄弟的性命,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我们我们不能再颓靡下去,不如破釜沉舟,绝地反击!”
宋钰卿伤势还没好,拖着病体向王原望谏言,他凝眉思索,犹豫是否可行。
“副将,此时是攻打的绝佳时机。敌军刚打赢一场胜仗,正是欢庆松懈时刻,不会想到我们会马上起战。属下以项上人头向您担保,此次我一定夺回石滩河附近地带,将这伙人一举歼灭。”
王原望凝视着眼前的部下,被他说得激动澎湃,当即重重拍下桌子,喝道,
“好,我命你为开路先锋,先带领一部分人攻打敌军,将他们引至山下,营中剩下的兵力全军出击,给他们来个腹背受敌。”
很快,号角吹起,宋钰卿高坐大马之上,手中拿着红缨枪,鼓舞士气道,
“义勇军的兄弟们,只有战死的兵,没有怕死的兵,今日咱们要一雪前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身披玄甲,日光照在甲面上,映衬着他坚毅的面庞。宋钰卿神情冷峻。扫视着一列列士兵,他咬紧牙关,鼓舞士气,做好了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的准备。
不出所料,敌军没算到他们会调整的这么迅速,一时不妨,两军交战激烈,经过几番战斗,宋钰卿带人断绝敌军甬道,击破其防线,越战越勇,敌方溃不成军。赵启手拿长刀,皱眉环视周围,他深知此番必要战败,猛的一拉缰绳,大声朝身边几位亲随喊道,
“速速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有人都在拼命厮杀,没人注意赵启在亲随掩护下悄悄撤离。宋钰卿手中的红缨□□穿某个小卒的心口,再猛地拔出,很快,他注意到赵启的身影,他朝同样在厮杀的李三大声喊到,
“与我一起捉拿赵启。”
李三点头应是,寻了一匹马,快速上马,和宋钰卿一同往赵启逃离的方向追去。
“不好,他们追来了。”
赵启一行人发现有人追来,勒马决定与其搏斗一番。只是赵启还未来得及开口挑衅,宋钰卿已抬起胳膊,红缨枪对准赵启,他奋力一挥,红缨枪如利箭一般飞出去,刺穿赵启的心口。赵启瞪大双眼,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红缨枪,似乎不信自己竟这么死去,一头倒栽下马,死不瞑目。
“赵启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夕阳垂西,天边的云霞如火,两方士兵仍在厮杀,血腥味卷席着大地每一粒尘土,宋钰卿的高举着红缨枪,而枪头上插着的正是赵启的头颅。
“赵启死了,赵启死了!”
义勇军们振臂高呼,敌军的帅旗此刻也被斩断,剩余的小兵们丢盔弃甲,颓败之势尽显。李三大笑,而后目光投向正前方的宋钰卿,全是敬佩之色。
部队凯旋而归,李牧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夜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一众将领端着碗大口饮酒,高谈论阔,一扫多日的疲惫之态。
“明日正是我军趁胜追击,直捣黄龙之际,不能给那群贼子鼠辈喘息之机,全部杀之!”
王原望声音带着激昂,燃起在场每个人的斗志,篝火燃起的灰尘袅袅漂浮,宋钰卿饮尽碗中的烈酒,目光如炬,起身附和道,
“我等皆是热血男儿,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第二日,大军整装待发,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敌军击打的溃不成军。五日后,兵临城下,敌军为首的头目面色发虚,下令布阵,依旧做着最后的顽抗。宋钰卿目光如鹰,头盔上赤红的雉尾因他动作而摆动,他咬紧牙关,诏令手下们摆开阵势,发起攻击。
瞬间,喊杀声可震地晃山,不出一个时辰,义勇军突破城门,以万敌不可挡之势涌入城内,将反贼头领擒下。
终是打了个翻身仗。
江牙儿看了快一个月铺子,选来选去,定了西市的某间门面。这块人员密集,来此采买选购的,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租金虽贵,但东西做的精细,哪怕定价稍贵,达官贵人们都是愿意照顾生意的。她擅长种花巧植,所以准备做花草生意。铺子里可以卖花盆,花种,花肥,来采买的顾客她可以教他们如何养护花草,加上她嘴巴伶俐,脑子活脱,想来生意不会差到哪去。
与房东签好租契,银子已经花出去一大半。江牙儿多少有些肉疼,加上还要再找工人装点门市,又是一笔大花销。看着日渐憋下去的钱袋子,江牙儿内心泛起淡淡忧愁。
铺面装点起来不用太久,江牙儿独自一人在铺子里清理灰尘,她已经定好日子开市,就在四日后。想起往后自己可以赚银子养活一家人,她其实也是期待高兴的。
“掌柜的,我想预定两盆山茶,请问多少银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江牙儿正背对外间扫地,一听声,她回身,来者正是宋钰廑。他今日一袭月白色锦袍,衬得他神情柔和,只是唇色浅淡,显出几分病弱之气。
“您怎么来了?”
见是他,她心中喜悦,丢下扫帚,忙拉了木凳过去,怕脏了他的衣裳,她特意用袖子在凳面上狠狠擦了擦。
“今日无事,想来镇上看看,碰巧走到西市,想着你在这有门市,兴许能遇上你。”
宋钰廑环顾四周,铺子已经像模像样,见她如今有了正经营生,自然为她开心。
“主子爷,等我开市那日,我想请您,还有府上的人吃顿饭,从前大家在宅子里对我好,我都记得的。”
“好,地方你定,到时候我们一定捧场。”
他今日格外好性,眉眼间蕴着笑意。江牙儿觉得他变了,自上回野庙救回她后,仿佛变了个人,叫她不再那样怕他。
开市那天,生意不算太好,她没有受挫,万事开头难嘛,这个道理她懂得。徐秀才和尧鹤安都在家中,宴请宋宅里的人,她怕街上人多眼杂,尧鹤安闯出什么事来,对大家都不利。
兴旺一瞧见江牙儿,就开始造势,双手作揖,向她拜道,
“江掌柜的,愿您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啊。”
从前他们两人在宅子里算是“臭味相投”,如今也不曾生份,江牙儿笑着嗔他,“你就臊我吧。”
众人在她铺子里观览,都赞她铺子里的花草好看,遇上稀罕品种,还要问她几句这花的来处,如何栽养,江牙儿都能对答如流。宋钰廑站在人群外,见她被人围在圈内,说得眉飞色舞,面上都是喜气,只觉得欣慰。可嘴角的笑意还是略带苦涩,他私心还是想着她能回宋宅,陪在他身边,只听候他的差遣。而不是如此刻这般,他与她被旁人隔绝,像是无关紧要的两个人。
怨念,失落,如带毒刺的藤蔓在身体里生根蔓延。
江牙儿提前定好酒楼包间,足以容纳十几人,宋钰廑因身份尊贵,自是坐在主位。旁的人多少念着主仆有别,都自觉坐在下沿,江牙儿是东道主,自然陪坐在宋钰廑身边。
“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替我省银子,不然就是看不起我江牙儿。”
她倒是豪气,可大家点菜时还是顾忌菜价太贵,一时间不上不下,还是宋钰廑开口,点了灌汤黄鱼,八仙过海闹罗汉,水晶鹅。其余人见主子爷都不客气了,才真心实意点起菜来,江牙儿面上堆笑,心里实则在滴血,欲哭无泪的模样,叫宋钰廑扯了扯嘴角。
酒过三巡,气氛已经活络,寿喜也被灌了不少酒,酒气熏红他的脸,巧姐见他这模样,笑着劝道,“可别再灌他了,明日还得当差呢。”
江牙儿此刻正与兴旺划拳,宋钰廑捻起酒杯,抿了抿,舌尖只觉苦涩,他放下,静静瞧着正一口一个“五魁首啊,六六连啊”的江牙儿。她一脚踩凳,一脚踩地,撸起袖子手势不断变化,她的胳膊纤细,仿佛一折便能断。宋钰廑鬼使神差想起母亲遗物中的一副金镶玉镯子,若戴在她的腕上,想必好看极了。
“江牙儿,你输了,快喝酒,不许耍赖。”
兴旺连赢她两把,乐得嘴直咧,江牙儿端起酒杯就往嘴里灌,催着他再来一局。许是酒喝得太猛,她呛咳几声,宋钰廑扯了扯她衣袖,温和劝阻,
“莫在喝了,宿醉之后,脑子疼。”
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二人听清,兴旺见主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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