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州州府的议事会上,温照白用水君泥偶发作南州官员违抗朝廷证令,反被陈成安言语设陷阱拖入了两难的局面。
温照白看陈成安在堂中虚伪作戏,心中多少是有点好笑的。
“祭祀神明一事朝廷虽有禁令,但南州毕竟渊源悠久,信众颇多,确实应当缓缓而为……”温照白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他的话中透漏出妥协的意味,陈成安嘴上说着多谢大人体恤,心中却是冷笑:什么坚持律法与信义的君子,大事面前不还是要为保住手中的权力让步。
只是不等他直起身回到座位上,温照白就将那茶盏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又开了口:“依民心容民众信奉神明固然其情可原,可阴谋主导人们信奉不知善恶的神明,妄图借神明名义掌控权势却是其罪难恕!”他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将陈成安牢牢钉在原地。
“什么阴谋主导,什么不知善恶的神明?”“南州还有什么神明?大人难道说的是水君?”不知道是哪位官员的猜测,众人听到一下子炸了锅。
“水君!”“水君可是我们南州人尽皆知的庇护神啊,怎么会是不知善恶的神明呢!”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堂中议论纷纷,唯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范姓司马沉默着没有作声。
温照白看着眼前的陈成安:“别驾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
陈成安试图强装镇定:“大人,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想说下官与此时有关?水君之事南州是有记载可查的,大人要说是下官所为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成安,你真以为只要时间久远就不会为人所知么?你上任后确实篡改了南州地志,但是历届刺史交往天都的上计报告中涉及到水君的信息太多了,你真的确定你在天都中的人脉真的能帮你处理干净么?”温照白手中举着一本泛黄的上计报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南州是大虞要地,朝廷对南州的政务有多上心,你难道不清楚么?”
陈成安确实早在上任之初就让他天都城的至交翻阅篡改了天都城中关于水君的部分,他背后的人也承诺会将他的嫌疑剔除,可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此刻那本上计报告就在温照白手中,他心中的那点儿底气和信任,霎时间摇摇欲坠。
这时温照白还要给他加一把火:“范司马,你来说。”
只见先前大家议论水君时未发一言的范司马突然深吸一口气站出来:“禀黜陟使,下官祖上曾经受过一位神女的恩惠,故而家中祖训,世代供奉神女,不敢懈怠。只是南州众人供奉的都是什么水君,在下心中疑惑,曾经翻阅南州卷宗与地方志,亲眼见过地方志中关于神女庇护南州的记载,而在陈别驾上任后不久,这记载却被人为替换成了水君。”
“范司马,你……你竟然敢捏造事实诋毁上官!”陈成安盯着范司马目眦欲裂,他没有想到,揭发自己的,竟是自己下级的属官。
范司马对这一幕大概是早有预料,丝毫没有慌张:“下官所言皆为事实,并非捏造,下官有证据。”
范司马从怀中掏出了两份早就准备好的公文,其中一份是南州地方志的摘录,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南州自古以来由湘君水神女庇护而得的风调雨顺。
另外一份是破旧发黄的南州州府的账目,记载了水君出现之际南州府衙中不合理的钱物账务支出,以及与陈家祖上的交易往来。
“我的祖父曾与一位协同治水的佐官友善,佐官牵涉进贪污案中,这是他死前交给祖父的证据。”
这两份证据就是和风调查中因缘际会巧合得来了,这位范司马正是那位不愿意供奉水君的范姓老人的子侄。
虽然没有这两份证据温照白自信也能逼迫陈成安开口,但是能让众人信服对局面来说更是再好不过。
他将这两份证据呈现给众位官员,陈成安看到之后脸色彻底灰败了下来。
温照白问他:“陈别驾还有何话要讲”?
陈成安咬着牙沉默一会儿,终究还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是祖上所为,与下官无关啊,大人明鉴!下官真的只是修改了地方志,并没有参与水君一事,下官是一时鬼迷心窍!”
温照白一拍桌面:“你陈家祖上篡改历史,将神女对于南州的功绩转嫁到不知名的水君头上。分明是陈家误导百姓供奉水君,方才陈别驾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试图将南州供奉神明,不遵祛神令的罪责,栽赃到众位官员头上,莫不是想让所有人为你担责?”
堂中的官员听到此处才清醒几分,先前温照白因南州信奉神明一时而发怒,现下却发现这神明的背后竟然就是陈家,竟然就是陈成安的推波助澜,陈家有这样操作,必然是因为南州人信奉水君对陈家有好处。
一时之间,众人对陈成安的态度由感激到愤怒。
“陈大人啊,你如何敢妄言神祇?”“这陈家人真是胆大包天,连神明之事也敢作伪?”“怪不得他们家大郎在婚礼上失踪,怕就是得罪了真正的神明,遭了天谴!”
这时,范司马为众人开口:“禀大人,下官也不明白,百年前的陈家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将一位神明的功绩嫁接到另外一位神明身上。如果真的只是祖上所为,这一百年间为什么陈家没有人站出来说明真相,陈成安甚至还在掩盖和维护,为此甚至不惜误导大人查案。”
下官真的很好奇,这对陈家究竟有什么好处?”
温照白不着痕迹的挑起嘴角,看一下已经在瑟瑟发抖的陈成安:“本官也百思不得其解,陈别驾,你说呢?”
陈长安惶恐不敢言。
……
南州的这次州府议事发生了大事,作为南州代理刺史的陈别驾竟然因违反朝廷祛神令,伪造神明,篡改南州志等罪名被罢官。
鹿聆好奇的问温照白:“为什么不干脆说出是他们陈家窃取了神女的力量,打算重造新的神明,以此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温照白向她解释:“一方面是没有证据,目前只能查到是当时的陈家以利诱惑与当时的州府合作篡改记录并宣扬水君,蛊惑百姓。其后陈家就一直没有其他动作,直到陈成安当上了别驾后为弥补缺漏才铤而走险篡改地方志和上计报告。
鹿聆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觉得陈成安背后还有人,想通过把陈家与水君的联系斩断逼他出现。”
温照白不意她能想到这么一层,目光赞许:“你说得对,还有那个水君,不知道他是否真正如陈家所期望的,拥有了神明的力量。”
说到这里,温照白想起了先前他们遇到的那些特别的杀手,他先前派人去调查这些人,却一无所获。
这些杀手的出现太过巧合,如果说是无意,为什么正好能够克制鹿聆?如果说是有意,那么这些杀手基本要从幼儿时期就要开始培养他们做善事,刻意的去规避作恶,才能在以后行恶不受拘束。
谁能做出这么周密而持久的计划,谁又能早早的知道鹿聆的弱点呢?
鹿聆听了他的分析之后也是一时沉默,她先前一直没有提这个话题,就是不想回想那日,还有杀手其实早就是为她准备的这个可能让她心中困惑。这岂不是说明早就有人看穿了奉神山的缺漏,并加以利用试图牵制自己差点害死小白?
温照白的伤势其实还并没有好,先前强撑着州府议事让他心神疲惫,他体质太弱,一向很难止血,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好转,揭开纱布还是血淋淋的一片。
有太医在给他上药,看着就很痛,温照白一向有些怕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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