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自然看不到这一幕。
“你的手...”
她的手被燎起了水泡,一阵火辣的刺痛,“不用管我,快去抓徐大棒!”
与此同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铁门砰一声闭合,门外响起摩托发动机的轰隆声。
“快点,他跑了!”
但他们还是迟了一步,大门被徐大棒从外面反锁,只剩下背着孩子目瞪口呆的徐妈。
“徐大棒你不是东西!就把我们一家老小丢在这不管了?”
她砰砰锤着门,喉咙里响起尖锐的嘶吼,背上的孩子被吓得嗷嗷大哭起来,一阵混乱。
“在这等我。”
江晔单手抓住粗糙的墙沿,借助墙壁突出的石块借力一蹬,步态轻盈,如猫般跃上墙头,然后一跃而下。
简枝咬牙紧跟在他后面,深灰的墙沿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你怎么跟来了?算了,快点上车!”江晔拧开车钥匙,深踩油门向前追去。
乡间道路崎岖,坑坑洼洼的路石让行车颠簸不已。
而骑行的摩托却对道路无比熟悉,故意带着他们向歪扭不平的小路走。
在即将追上他时,黑色的摩托像湿滑的蛇般钻进了狭窄的巷口。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一前一后拉开车门,同时向巷子奔去。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泥泞的小路上啪嗒啪嗒溅起一朵朵泥花。
好在晾晒的豆荚架为他们争取了一点时间,摩托车前轮一个偏扭,直直撞到了架子上。
“哎徐大棒,你骑车不长眼啊,赔我干豆荚!”
“滚开!”徐大棒猛得甩开紧抓他衣袖的那只手,手腕扭动重新加紧油门,豆荚被压的稀巴碎。
“不好意思啊大爷,我们会赔给你的!”简枝一脚踩到稀碎的豆荚上,头也不回向前追去。
不远处,简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高高胖胖,一手挥着蒲扇,一手拿着半牙西瓜,鼻子里还塞着两只棉球,正慢悠悠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徐宝!”
“小胖!”
简枝和江晔同时开口,“拦住他!”
徐宝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徐叔正骑着摩托车,他表情扭曲,一脸狼狈。
听到指令,徐宝丝毫没有犹豫,他双臂环在胸前,咬着牙,像一头小公牛直直朝着摩托车侧面撞去。
“砰!”
摩托车失去方向,直直冲进麦地,压倒一片麦苗,车后轮斜插进泥地里,只剩前轮还在不停旋转,冒起阵阵黑烟。
好在泥土松软,两人都没什么大碍。
徐大棒艰难的从泥土里拔出自己的假肢,还想要跑,却被身后的徐宝扑上来一把按进泥里。
“小宝,快放开我,他们要追过来了,”徐大棒眼里带着哀求,“你忘了小时候是我把你看大的吗,小宝,我把你当亲儿子,叔求求你,让我走吧。”
徐宝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看着徐叔苍老的脸,他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即便再傻,他也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叔,我那么信任你...”徐宝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
“好样的,徐宝!”江晔和简枝追过来,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前失去了逃生的希望,徐大棒终于放弃了抵抗,颓然跪倒在麦田里。
远处,余晖拨开云层奔涌而来,将碧绿的麦苗镀上一层金光。
急促尖锐的警笛声在寂静的空中回荡,刺破即将到来的黑夜,即将迎来正义的审判。
徐大棒带着手铐被押上车,徐妈背着孩子追上来嗷嗷嚎哭。
她不断掰扯着他们的手,“求求你们警官,老徐是无辜的,我们一家老小都要靠他吃饭啊!”
“你们看,”她从怀里掏出一沓奖状,一张一张搁到他们眼前,“他得过这么多奖,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来!”
“行了徐梅。”咔吧一声,银色的镣铐束缚住她的双手。
“这...这是干什么?”她手一抖,紧紧抓着的奖状散落一地。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从犯,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对了,你还有其他家属在这吗,就别带着孩子进警局了...”
警车呼啸而去,只剩满地闪着金粉的奖状,随风落进了污水沟里。
证据确凿,徐大棒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明阳湖女尸案,包括七年前西公村失踪少女案,皆是他一人所为。
当谈及作案动机,徐大棒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啥叫作案动机?”
“就是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徐大棒带着镣铐的手用力敲了敲桌子,表情愤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五女儿!”
“我供她读到高中已经够对得起她了,家里这么多忙她不帮,非要去读大学,读那么多书不照样得结婚生儿子?”
“毕了业她自己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月月给寄的钱还不够她弟弟的奶粉钱,前段时间一声不吭就结了婚。”
“我介绍的猪场老板她不愿意,找了个穷小子,年龄大点怎么了,至少人家有钱,光那彩礼就够他弟弟一套房!”
小警员听得不耐烦了,“所以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警官,我实在被气的冲昏了头脑,但我总不能杀自己亲女儿,她还得给我养老呢!”
他气笑了,“所以你就杀别人,去杀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是啊,徐大棒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王青青。
她背着书包走进了商店,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选自己喜欢的笔,用她自己打工挣来的钱。
美乐蒂还是库洛米?她支着下巴认真思考。
这种印花图案的笔最近在班里特别流行,她的笔已经用了好多年,出水断断续续,还总是划破本子。
但所有家庭开支都是靠姐姐微薄的薪水来支撑,所以她偷偷找了份工作,在暑假里赚些零用钱,也能为姐姐减轻些负担。
王青青的目光顺着标签一路向下,六十元,好贵,她不禁暗暗咋舌。
她在柜台上站了许久,最终挑选了一只普通的黑色钢笔结了账。
太像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小好,他的五女儿。
徐大棒悄悄跟着她,直到她绕进一条小胡同后不见了。
她去哪了,徐大棒伸出头四处张望。
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得转过身去。
“徐叔,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王青青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手里还高高举起一根笔,表情有几分疑惑。
“我...我在...”徐大棒支支吾吾,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我刚才看你在那看了好久,叔就帮你买下来了,拿着吧。”他摊开汗津津的手掌,是一支笔,上面印着一只兔耳朵美乐蒂。
徐大棒以为至少会在她脸上看到欣喜的表情,没想到她后退了几步,将双手背在身后。
“我已经买完了,谢谢徐叔。”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你一直在跟着我吗?”
“你这小丫头,我这么忙,跟着你干嘛?”徐大棒重新露出慈祥的微笑,伸手想要去摸她的头,“是徐妈让我喊你明天留下来吃饭,提前给你说声,家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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