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附岛根本不在波澜海城的海域范围,这艘船的航道已经偏了,我们在驶向外海。”
癸钰面色凝重,走向窗边盯着那条古怪的人骨道,深邃的眸光锐利冰冷:
“偏离太远了,这绝不是意外。”
“啊……”
侯赛雷难以置信扑去,倒吸一口冷气:
“不可能啊……我买的船符绝对是回波澜海城的,我……我就是闭着眼睛都不可能买错啊!”
“钰儿,现在怎么办?”回家走错路,对侯赛雷来说真是长那么大以来的头一遭。
还是在自己兄弟带妹子回家的时候错的,他老雷的脸都尽了!
“有心算无心,现在咱们也不知道背后那只手想搅弄什么风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癸钰神色依旧冷峻,可眼中那抹凝重已经压了下去,他不想凌巳巳太过忧心。
商船驶入外海的海域会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他也很难说准……
“雾……一定是雾。”
凌巳巳紧张回忆道:
“前几天起雾了,正因为海面上什么都看不清,我才去义诊的,航道一定也是当时偏离的,也是那时起,有人找我问失踪人口……”
经历几次凶险后,凌巳巳已经养成了时刻关注一切环境变化的习惯,这才能第一时间发现海里的人骨道。
虽然癸钰有心安抚,但凌巳巳的第六感已经紧张起来了。
顶层甲板上人声鼎沸,呵斥声、尖叫声和吟唱声交织于耳,明显是船老大所谓的祭祀已经开始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在牛羊祭,还是拿……
活人祭!
“从这一刻起,我们都不要分开。”癸钰牵住凌巳巳的小手,目光有些担忧。
“嗯。”
凌巳巳自打听着船员们吟唱起古老的行海歌谣,神色便十分难看。
歌谣里这样唱:
“最肥的牲畜,最烈的美酒,最鲜的血液,海神爷爷够了吗?够了吗?不够还有娃娃当纸马,女人当香烛……”
“他们可能会祭人!祭孩子和女人!”
凌巳巳深呼吸,真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可事到眼前,她又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对癸钰两人道:
“不能这样,这世上就算有神,也没有吃人的神,我们得去阻止……”
“所有人!所有人,都到甲板上来!立马上来!”
船员敲锣打鼓,走过一间间船舱,大喝声打断了凌巳巳的话。
可那些船员刻意忽略了尾楼。
或者说,忽略了他们三人的存在。
怪异。
实在怪异。
凌巳巳忍不住猜测:“难道幕后黑手是冲我们来的?”
甲板上,船老大净手焚香,领着所有人三叩九拜,往海里倒猩红的血酒,片刻就将四周幽蓝的海水染得如同赤红血狱。
许多船客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吓得瑟瑟发抖,人群中更是充满压抑的抽泣声:
“怎么会这样,我是去波澜海城过好日子的,怎么偏偏半路遇上这种事,呜呜呜……”
凌巳巳三人不请自来,混在人群中,领到血酒,却没有第一时间倒进海中。
“这么腥,会不会是人血?”
“……”
“……”
少女嗅血的举动和发出的猜测令癸钰赛雷明显一愣。
海面忽而刮来一阵大风,吹得众人东倒西歪,慌乱尖叫。
“怎么回事?谁没给海神爷爷倒酒?海神爷爷发怒了!”
船老大的呵斥声传遍甲板,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仍举着血碗的凌巳巳他们三人,目光带着强烈指责:
“你们想害死大家吗?快给海神爷爷倒酒!”
“给海神爷爷倒酒!跪着磕头!”
“快倒啊,你们快倒啊!”
哐啷!
侯赛雷被众人那要恨恨要吃人的目光吓得手一抖,碗直接落在自己脚边,摔成两半。
“……”
碗里的血酒,已经晃泼了。
凌巳巳当着众人的面,倒扣碗面,神色冰冷。
她在指责她的人群中,发现了那位不久前托她寻找弟弟李天赐的李姑娘。
对方此时没有半分脆弱的样子,正精神抖擞地指责她呢,那句跪着磕头就是从对方嘴里喊出来的。
人到底能有几副面孔……
癸钰手上的血酒倒是没泼,见凌巳巳倒了,干脆手腕一扬,连碗一齐丢进海里,转目笑道:
“海神喝酒,总不能没碗吧?”
对上癸钰深邃的目光,凌巳巳心有灵犀道:
“对啊~我想海神发怒,也是怒在自己的信众们口口声声恭恭敬敬,诚惶诚恐的,竟连只酒碗都舍不得奉上,才气得大翻风浪的吧!”
说着将手中的血碗狠狠砸向海面:
“没礼貌的人,应该不多吧?若是……只有两只碗,也不知海神够不够用,若是不够用,他还会不会发怒啊~?”
“欸,反正我们的碗,海神已经笑纳了,必定没事,至于其他人……”
后面的话,癸钰故意不说,神色意味深长,引得众人无限遐想。
侯赛雷捡起自己那只碎成两半的破碗,快快丢进海里:
“海神爷爷您别嫌弃呀,这碗虽被您的其他信众吓破了,可我的心是极诚的,您法力无边,自己喝好!要怪也别怪我,怪那些不给您碗还吓唬我的家伙!”
“……”
“……”
众人被凌巳巳三人这么一唱一和的,搞得又惊又怕。
他们真的只倒了酒,没放碗给海神爷爷!
人一多,就难管。
就如现在,原本沆瀣一气的船客,听了凌巳巳和癸钰的话,纷纷去抢船员收走的血碗,往海里砸去。
砸了还不算,还要又跪又拜:
“海神爷爷息怒,碗在这里,你喝好,无知者莫怪!莫怪呀!”
“这是我的碗,海神爷爷,小人陆仁贾刚给您倒了酒的,碗在这呢,您笑纳!”
“少听他们胡言,海面就是海神爷爷的口,海里就是海神爷爷的胃,喝酒自然不用碗了!”
船老大一发话,众人更乱了。
有的想抢碗献给海神,有的不想让对方扔碗的行为更加惹怒海神。
这一来一回地折腾,船客们都要打起来了。
“呵。”凌巳巳只觉一切场面滑稽又荒唐,郁闷依靠到癸钰臂间。
风浪又起,海雾更浓,显得商船甲板上闹哄哄的众人越发诡异。
癸钰飞快掠过去,将船老大提到自己手里,掠回凌巳巳身旁。
给了侯赛雷一个眼神,侯赛雷秒懂,给他比个放心的手势,悄悄退出人群,往舵楼去……
将大腹便便的船老大揪出船外吹风清醒脑子,片刻癸钰才阴沉道:
“你的船不能再开了,必须靠岸,再开就到外海了!”
“不、不能靠岸!这附近、附近只有一座海神附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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