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快乐星球猛地转身,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新人的肩膀,“你再说一遍,谁是你们的队友?脑干缺失是我的队友啊!”
原来,在与快乐星球等人分开后,脑干缺失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运气,独自在废土上生存了长达半个月之久。在这半个月里,她白天躲避变异生物的追杀,夜晚蜷缩在废弃的建筑里,靠着有限的资源艰难度日。有好几次都险些丧命于变异沙虫的巨口之下,却凭借着对快乐星球的牵挂和对生存的渴望坚持了下来。
直到幸运地与第二先遣队成员会合。本以为终于能有队友依靠,可没想到,危险竟来自内部。那个心怀不轨的玩家,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将黑手伸向了脑干缺失!
他利用脑干缺失的善良与信任,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设下陷阱,将脑干缺失作为祭品献给了血嚎!得到了加入血嚎的机会。
“当时,脑干缺失还满心信任地帮他挡下了变异狼的攻击。”新人悲愤地说,“谁能想到——”
快乐星球的军靴重重碾过叛徒蜷缩的手指,关节碎裂声混着他粗重的呼吸,“别阻止我,我心里有数,我不会杀了他的,我已经足够克制了。”
“!”兔王扭曲着面孔,嗤笑,“原来你喜欢那个蠢得挂相的女人?她连变异沙虫的窝都能摔进去,也就你当宝.……”话音未落,快乐星球的膝盖已经狠狠撞在他的太阳穴上。
玩家们大惊,你就是这么克制的!
“拦住他。”锦书难托喊到。
几个悲愤的新人将快乐星球强行隔开。
“她还活着吗?”快乐星球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让空气都结了冰。
兔王被拖到椅子上绑好,他晃了晃脑袋,吐了口血沫,“送进去后就没见过,说不定正给那些变异种当...”
“闭嘴!”安娜贝尔突然冲上前,金红色长发扫过众人惊愕的脸庞。她蹲下身与兔王平视,“抗辐射感染的女性,在任何地方都是珍贵的资源。他们会抽取她的血液做抗辐射血清,会用她的基因培育新物种,但绝不会轻易杀了她——除非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快乐星球僵在原地。一想到脑干缺失此刻或许正躺在某个充满腐臭与血腥的实验室里,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而他,却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这只是游戏世界。”兔王咧开嘴,满是嘲讽,“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剧情。”
“你根本不懂……”快乐星球攥紧拳头,声音发颤,“她对我们而言,不是数据堆砌的符号,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出生入死的伙伴!”
兔王发出刺耳的笑,漫不经心地耸肩:“伙伴?游戏里死亡随时重置,感情不过是累赘。你们执着的样子,真可笑。”说罢晃了晃沾着不明污渍的通讯器,“说不定你们那位伙伴,早因剧情需要变成废弃代码了。我倒好奇,当你们发现这游戏本就是为碾碎你们的执着而存在……会不会疯掉?”
忽然旁边的收音机跳了跳,众人目光瞬间钉在闪烁屏幕上。被拆解又重新组装的收音机,先传出一阵呲啦呲啦的忙音,像无数沙砾刮擦耳膜。紧接着,模糊声音好似从极远的地平线飘来:“本台最新播报——‘移动城市铁幕号’,预计三个月后抵达圣火城。观测站监测显示,地标辐射度骤降0.02%,系百年罕见异动……”
“移动城市?百年仅有的辐射变化……”锦书难托眉头紧锁,“安娜贝尔,你知道什么?”
安娜贝尔的神情恍惚好像又回到年少时,{他来自某个还未登场的大势力},锈迹斑斑的天台栏杆,那是一座城堡的尖顶,远处炼油厂喷出的黑烟如同巨兽的利齿,将最后一抹夕阳绞成血色。
“记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母亲冰凉的手指缓缓抚摸她的头顶攥住发梢用力收紧,年幼的安娜贝尔头皮刺痛不住的哭喊,却被母亲狠狠甩了个巴掌。母亲柔软的身体逐渐变得坚硬,背对着她,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头。
“我爸爸也这么跟我说的。”蒋星河坐在收音机旁,铁幕号离他们还太过遥远。
第二天早上,几个新人剧烈干呕着,他们刚兑换了嗅觉和味觉增强,此刻正为这个决定后悔不已。变异沙虫肉在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入炭火,腾起阵阵浓烟。
“只让兑换嗅觉,谁让你们连味觉也换了?想尝尝废水的味道?”锦书难托说到。
新人们一边哄笑,一边大口吞咽着难以下咽的食物。
众人分成两批,开始向残钢营地旧址转移。搬运物资的金属推车在碎石路上颠簸,发出刺耳的声响。快乐星球始终沉默着,机械地重复着搬运工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制内心的悲伤。蒋星河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却什么也没有说,在他内心深处觉得兔王说的话是对的,这毕竟只是个游戏。
她倒是不知道快乐星球和脑干缺失的关系有这么好,拿来吧你被抓走时,他们都没这么难过。
快乐星球身上气氛围让旁人不敢接近,几个小玩家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快乐星球和拿来吧你迎面相遇,拿来吧你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张开嘴。
他拿着扫把走到蒋星河身边连着叹了几口气,“唉唉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蒋星河充耳不闻宛如扫地机器人,忽然,
“快来!有新发现!”
新人一路喊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蒋星河随着人流来到目的地挤开人群走到一座未开启的银白色圆拱形金属门前。
门上辐射警告标志旁边,刻着一行特别小的字母:“绝密级生物防护协议-普罗米修斯计划”——绿墙基地。
很快,探索队绘制出前残钢营地平面图。
这座由前文明化学工厂改建的废土基地,占地约十万平方米,呈不规则几何布局。
地面区域以主塔为核心呈辐射状分布。一层原生产车间被金属板与混凝土墙分割为开放式大厅;二层原办公室改造的居住区,狭小隔间整齐排列,仅容一张行军床与储物柜,三层作为瞭望塔与防御工事,地下空间更为深邃,四层结构深入地底三十米——负一层是污水处理与空气净化区,老式反应釜被改装成净化装置;负二层为能源中心,老旧核电池与太阳能储能板勉强维持运转;负三层是武器库与维修车间;最深的负四层则是应急避难所,厚重的防爆门隔绝着外界的辐射尘埃。
基地1/10的区域曾被掠夺者占据,二楼至今保留着凌乱床铺、改装炉灶与狰狞的墙面涂鸦;避难所遗留的三层则布满密码锁与辐射警告标识,剩余90%的非开发区,坍塌的反应釜、缠绕藤蔓的传送带与腐蚀钢架,构成一片死寂的工业坟场。
蒋星河站在负二层能源中心的控制台前。泛着冷光的全息屏幕上,三十组核电池里,竟然有七组还保持着60%以上的电量。
太不对劲了!四百年时间,足够把钢铁烂成渣,可这些精密仪器却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还好好地运转着。
“教官!南侧反应塔的蒸馏系统还在工作!”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新人激动的声音,“过滤后的雨水,居然能直接喝!”
指挥官将全息屏转向蒋星河,指尖划过泛着绿光的核电池模块:“四百年了,这些能量核心仍如被时间遗忘的心脏,持续输出着电力。”
队员小李指着监控画面问:“掠夺者占据此地两年,为何还要频繁外出劫掠?南侧反应塔的水循环系统明明可以净化水源……”
“关键就在这里。”指挥官轻叩控制台边缘。
废土之上清洁水源和燃料一样珍贵。
蒋星河若有所思:“就像守着宝库却无钥匙的流浪者?”
“更准确地说,是握着钥匙却不识锁孔的愚者。”指挥官说,金属墙面上映出众人严肃的神情,“但这恰恰是我们的契机旦掌握这座工厂的核心技术,这片被遗忘的建筑,将成为我们迎接未来的基点。”
※
曾经盘踞矿洞的变异蝙蝠被斩杀殆尽,阳光第一次照进潮湿的矿道。由拾荒者转化的矿工们推着满载矿石的推车,将资源源源不断地运出。血嚎镇的运输车如约而至,独眼带着他标志性的冷笑来验收货物,第二次则换成了一位陌生的老人。这期间他们一直试探打听血嚎镇的情报,不但没有收获,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惕。
帐篷里的铁皮锅咕嘟作响,油脂在沸水里翻涌。霜月用树枝拨弄着锅里发黑的肉干,变异小麦磨成的粗粉已经凝成硬块,有点发绿土豆在汤汁里浮沉。她喉咙发紧,这是数月来第一顿热食。之前他们一直靠矿洞里的变异老鼠充饥,捡蝙蝠吃剩的边角料。
矿洞深处传来挖掘机的轰鸣,鎓13矿特有的幽蓝荧光透过帐篷缝隙渗进来。霜月摩挲着膝头的防护服,新来的掠夺者营地主人竟真的兑现了承诺,给每个拾荒者都发了防辐射装备。
“妈妈,肉干能吃了吗?”女儿小穗掀开帐篷布帘,新防护服的面罩下是一张还算完整的脸,左眼的上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辐射瘢,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霜月舀起一块颤巍巍的肉干,发现上面爬着半透明的蛆虫。她不动声色地挑出去,把最软的土豆捞进女儿碗里。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霜月下意识按住腰间生锈的斧头。守卫掀开帐篷,扫过他们的晚餐:“新规矩,明早六点集合。”守卫扔下一截压缩饼干,“营地厨房开始供餐,凭工牌领。”
铁皮锅仍在沸腾,肉块撞击锅壁的声响混着远处矿石爆破的轰鸣。霜月盯着碗里浑浊的汤汁,一股暖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这或许不是噩梦的终结,母女二人蜷缩在帐篷里,锅里剩下的汤汁被还没熄灭的炉火蒸发,香气弥漫在帐篷里,小穗……她摸着孩子的脊背,小穗均匀的呼吸声在帐篷里流淌,霜月轻手轻脚把磨破边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女儿露在外面的肩膀。矿灯的光晕里,她盯着女儿的发梢,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避难所里,自己也是这样趴在母亲膝头数星星。
霜月轻轻哼起摇篮曲,声音沙哑却温柔。
夜雾裹挟着辐射尘埃漫过矿区铁丝网时,阿荞背着昏迷的孩子翻进了废料堆。怀中的男孩呓语着妈妈,滚烫的额头贴着她颈侧,他们的抗辐射药剂三天前已经见底。
她抚过男孩后背溃烂的皮肤,数月前那个血色黎明,她亲眼看着暴徒将□□掷进黑鼠据点,那群魔鬼竟然残忍的把她的孩子绑在柱子上,用烈火焚烧。
矿区探照灯突然扫过头顶,她抱着孩子滚进矿车底下。怀中的重量越来越沉,男孩的呼吸却愈发微弱。阿荞咬开最后一支止痛剂注入孩子体内,“等着。”她对着昏迷的孩子低语,“等拿到抑制剂,妈妈就带你去看向日葵。”矿洞深处传来矿石爆破的轰鸣,阿荞借着爆炸的掩护冲向矿工区。
轰隆!第一声爆炸震得矿洞掉碎石。
快乐星球扯着对讲机喊:“立刻封锁!”
话音刚落,第二声爆炸在身后炸响。
“分开搜!”他踹开挡路矿工,“主控室方向!”转过弯道,本该关闭的气密门大敞着。
“站住!”鵺鸦举枪,只看见蓝莹莹矿灯下,有人背着孩子一闪而过。
前方石壁上鲜红字迹刺目——“血债血偿”。
监控上明明白白照出袭击者的影像。
“斩草除根不彻底,等于斩草未除根。”矿洞内的冷光灯在岩壁上投下惨白光晕,蒋星河说,“还记得三个月前突袭烈火一家时,我们在黑鼠据点的部署吗?”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温柔,“当时将婴儿绑在栏杆上制造动静,这本是精妙的战术。但如今看来——复仇者选择如此精准克制的爆破方式,显然对矿区构造极为熟悉。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我们至今没找到那个婴儿的下落。”
“也许早就死了。”有人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