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禁地的禁制的阻隔是相对的,温言探听得断断续续,禁制内的人也很难发现她刻意隐藏的神识。
纵使如此,以防万一,她还是将神识收了回来。
能轻松围剿中小型门派,破开护山大阵,只靠凶猛善战的魔兵显然不够。
听岑竹话音,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皇子也来了,可谓是神仙打架。肯定有相当于元婴期及以上的魔修跟着,她不能冒这个险。
一直等到晚上,她才再次前往后山禁地。
禁制已经被魔族破坏得彻底,灵识一路畅通无阻,她却没敢冒进,而是收敛了神识,敛息潜行。
在禁林外看守的魔兵并不多,看起来大部分的人都没被抓到,只有师父和两三个长老被抓了关在笼子里。
笼子四周是燃烧得正旺的油灯,冷风一过,影影绰绰,无端让人心底发寒。
温言借机瞬移至铁笼阴影处,隐匿身形。
尹雪楼气定神闲地站在笼中,仿佛冬日梅花覆雪,却仍无损傲骨,难以摧折。他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她,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能困住修仙者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笼子,而是魔族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特殊牢笼,看起来无比牢固,坚不可摧,温言没有一击之下能将其打开的把握。
与尹雪楼关在同一处的其他长老则憔悴得多。
几人身上隐约有黑色线条闪烁,温言揣测大概是一类魔族针对修仙者的特殊法术。
她用留影珠将其上特殊的黑线记下,打算回去找些见多识广的修仙者想点办法。
远处守卫把守处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温言身形一闪,瞬间藏于后方密林之中。
她只听见一句高声呵斥:“五皇子,我们奉命看守此处,您不能随意出入……”
一句未尽,兵器相接的声音就已经淹没了一切。
单纯看守禁地的守兵根本不能与有备而来且训练有素的魔军抗衡,何况魔军的数量太多。
尘埃落定后,一群打着火把的魔兵拥着一个人缓缓向笼边走来。
齐整的脚步声与武器相碰声越来越近,温言预感到危险来临,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过去被称作合欢宗的天才弟子,尽管修为一朝停滞,却也心中自有傲气,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永远一蹶不振。
但修仙界从来以实力论胜负,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宗门会被屠杀,师父会成为魔族的阶下囚,而自己只能敛气屏息,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强行按捺下逐渐急促的呼吸,不敢再动用神识,只想熬过这些人离开再说。
储物袋中的契约石却嗡动起来,她以最快的速度伸手进入其中,画了一个用的最顺手的隔绝阵法,却还是迟了一步。
被披坚执锐魔军环绕的中间那人蓦然抬头,目光如电,准确地锁定了温言所在的位置,温言心中哀叹一声。
她最近的失策都是因为道侣契约误事,一次是被岑竹发现了杀夫证道的宗门任务,另一次则是现在。
即使她将自己藏得滴水不漏,誓言石的嗡动却骗不了人。
岑竹发现誓言石的异常,虽不清楚原委,自然清楚与温言有关。他偏头过去,对着身边的魔军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拥围在他身边的大批魔军如黑色潮水般井然有序地退下,连其中的化神期老魔都被他屏退于一边。
他身侧因此让出了一块圆形的空地。
灯火跳跃下,他用指尖碰了碰腰间的誓言石,一时竟难明心中滋味。
另一处被温言用禁制裹住的誓言石也欢快地跳动了一下,虽被压制,却早已暴露了行踪。
既然已经被发现,温言强装镇定地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天幕沉沉,两人隔着一只关着合欢宗掌门和长老的铁笼,被黑压压的魔族大军与化神期老魔团团围住,相顾无言。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与岑竹再见。
倒是笼中的尹雪楼眉头轻蹙,打破了这片沉寂:“徒儿,你的心魔……为何还未散去?”
在他的眼中,温言的心魔分明已经分崩离析,却又仿佛被一根线强行缠住,散却仍有形,实在罕见。
摇晃灯影下,温言的第一眼却是尹雪楼脸上的血痕与黑灰,长而雪白的袖口也被扯断了半幅。
她心中一跳,眼尾微红。
师父即使关在笼子里,自身难保,最关心的却还是她的修炼。
她眨了眨眼睛,压抑住心中忽然泛起的酸涩:“无事,再过一段时日便好了。”
尹雪楼双手负在身后,将视线转向了岑竹,目光带着一丝了然,却未点破。
想必她用了某种取巧的手段完成了宗门任务,但天道所降下的任务岂能被轻易糊弄?
任务看似完成,她的心境却还未到火候。
温言目光全在尹雪楼身上,岑竹看着她的侧脸,一时心火灼烧,又冰寒刺骨。
终是面色森寒,讥笑道:“别忘了你们的处境,在我面前,上演什么师徒情深的戏码?”
温言缓缓转头看他,眼神陌生。其中残留的一丝心疼情绪,却是给尹雪楼的,与他无关。
她只会心疼她的师父。
岑竹看在眼里,气得胸闷。
温言眸光忽而坚定,掌心灵气涌动,一条灵力锁链如灵蛇般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岑竹。
岑竹三番两次被她困住,已经摸清了她的打法,只风轻云淡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道黑云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锁链全部的攻击。
灵力锁链一击不成,四分五裂,温言捂着心口,后退一步。
化神期出手,金丹期的攻击如同儿戏,根本入不了眼。
岑竹眼神冰冷,唇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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