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小雪,像被冷风吹落的梅花瓣,零零落落的飘洒着,丰城富商温洵已经在自家书房里砸了好几样名贵瓷器,此时正撸着袖子来回的踱步,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看起来愤怒极了。
“好他个谢云随,好他个谢氏一族,竟敢这么欺辱我女儿,当我温洵是死的吗!”
“爹,您快别转了,要我说,还是先找人揍那姓谢的一顿出出气。”
“一顿打哪够!我这就让催债的上门,他谢家不是自诩名门吗?我就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是还不起钱的名门!”
“你们都给我消停点!”温夫人沈乔珺在门外听的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书房大门,看着屋里正兴冲冲往外走的父女俩,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怒道:“还嫌外面传的话不够难听吗?”
温洵与大女儿温之荷面面相觑,齐齐噤声。同时转身步伐一致的找位置坐好。
十二月的天,沈乔珺却仍觉得闷得慌,径自走到椅子上坐下,心底的火又开始往外冒。
温洵坐下没多久就忍不住疯狂怒骂:“不过是个落魄世家的小子,当初若不是谢老太爷拿着过往人情亲自来说亲,我能看上那种宠妾灭妻的人家?如今倒开始嫌我们温家了,什么东西!”
“爹娘,你们都消消气,谢家这些年乌烟瘴气,咱们原就看不上,虽说退婚对小妹名声有损,不过我倒觉得是老天让小妹躲过一劫呢!”温之荷劝慰道。
“我倒是不想生气,可你们听听外面怎么说的,什么叫茶茶死缠着谢云随不放,真是给他们脸了!”
昨儿,一件天大的笑话传遍了整个丰城。人人都在传本城富商温洵的小女儿温茶茶,被青梅竹马的郎君退婚了!
最气人的是,被退婚之事温家还是最后知道的,昨天沈乔珺本在和富家太太们小聚,听到这传言脸都绿了。本以为是谣言,结果今天刚过卯时谢家就迫不及待来人商量退婚的事了。
下人不过是多找了会定亲的信物,就被传出去是温家舍不得谢家这样的名门不愿退婚,你说这叫什么事?
女儿十岁那年的元宵节,差点被拐子拐走,是谢家老太爷出手相救,念着这恩情,老太爷来给长孙谢云随求亲,温家才没拒绝。女儿及笄后,谢云随也高中举人,原本两家都商量好了婚期,准备来年春天就让他们成亲的。
哪知道临成亲了,谢云随与城北的一个小厨娘看对了眼,这小厨娘容貌妍丽,谢云随一见倾心,说什么都要和温家退婚!害的外面都在传,都是因为温家二小姐无颜貌丑、体弱多病,所以谢云随宁愿娶个小厨娘都不要她。
谢云随的族人来退亲时话里话外还嫌温家不过是一介商贾,真有意思,当初谢老爷子要来定亲时咋不嫌弃?他们温家替谢家还这么多年债时怎么不嫌弃?这会子中了举人倒开始摆破谱了!当年若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和谢家结亲。
温家三口子在一起气的火冒三丈,被退婚的温家二小姐本人倒是一点不生气,或者说,顾不上生气。
才刚过辰时,素问医馆已经坐满了看病的人。
身着白衣的年轻大夫正凝神静气的为一位老妇人把脉,老人的女儿站在一边紧张的盯着他,片刻后,白衣大夫露出轻松的微笑,说道:“李大娘,你的病已经好多了,再喝几副药就能痊愈。”说完又冲女子笑道:“张娘子,待我写好单子,你去取药。”
小大夫的声音很清脆,带着一股让人莫名亲近的好感,仿若冬季里一抹暖阳,令人倍感舒适。
“小温大夫,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娘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张娘子二十岁出头,小心翼翼的扶好母亲,感激的对小大夫说。若不是温大夫免费施药,母亲哪能活到现在。
小温大夫抿唇微笑,眉眼中是一片清朗,说道:“为医者,以活人为心,乃吾之毕生所行也。”说完似乎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白净的脸上浮上几抹红晕。
张娘子知小温大夫脸皮薄,便也笑笑不再说去取药了。
到了午时,小温大夫去后院看病人,恰好碰到药童端着药推门出来,便问道:“霍公子今天怎么样?醒了吗?”
药童正委屈呢,立刻告状:“醒是醒了,可不让我近身,非得自己来,小温大夫,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都是男的怕什么。”
两日前的上午,温茶茶和药童去后山采药,在途中草丛里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小心翼翼的顺着气味扒开草丛,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坐倚在树旁,垂首闭目,只能凭着胸口微微的起伏告诉温茶茶他还活着。
那一刻温茶茶慌张极了,她平时看的病人都是些老弱妇孺,加上丰城管的严,打架斗殴的都少,更别说这么严重的刀伤剑伤了。
但救命要紧!
她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昏迷的男子身边,轻轻的拉起他的手,将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把脉。果不其然失血过多,脉象很弱,但幸好,还有救。
松了一口气时,又想起药篮里恰好有刚采的止血的草药,刚准备回身去拿,手腕忽然被人用力的攥住。温茶茶都惊了,明明伤的这样重,手下的力道还能这么大。
“啊!”
温茶茶本就是蹲在他身边的,这么一拉立马跌进了男子的胸膛里。仓皇的抬起头,撞进了一双幽深好看的眼睛里。
大约就是看了两眼的功夫,男子便昏迷过去了,彻底昏迷前,居然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又格外温柔的笑。
“小温大夫,”温茶茶回过神,药童还在气愤地说:“那家伙还说只允许你靠近他照顾他,什么人嘛,您好心救他一命,他还得寸进尺!”
温茶茶也被这话弄了个红脸,这人确实有些口无遮拦了。不过她在外都是以男装示人,他大约也是将她当成男人了吧。
推门而入时,男子还静静的躺在床上昏睡着,温茶茶将煮好的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扭头望着沉睡的男人。
初见时他浑身是血,脸上都是污渍,所以温茶茶根本没看清他长什么样,直到将他带回医馆,一番清理之后,温茶茶才看清他长什么样。
他竟然是个极俊美的男子,貌比潘安不外如是。
温茶茶的视线轻柔的落在他的俊脸上,从那双剑眉到到高挺笔直的鼻梁、再到如雕刻般线条分明的下颚。
怨不得世上的男子都喜欢看美人呢。温茶茶今日算是能体会这种心情了。就在小温大夫看着美人发呆时,房间里响起一声戏谑沙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看美人。”温茶茶迷迷糊糊的本能的脱口而出。
迎上男人冷冽的目光后,温茶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慌张的摆手,“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霍璟珩扯了扯嘴角,无视了窘迫的小大夫,开始支起身子想要自行下床,奈何一迁碰到腹部的刀伤,浑身就像裂开了一样疼痛。
身体的伤霍璟珩并不在意,但内力尽失这件事让他始终面色阴沉,他知道,恐怕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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