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不可能是**皇帝!》
苻燚自十六岁登基为帝,那时候他还是个文弱的少年皇帝,朝堂内外都无倚仗。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样的一个形单力薄而又年轻未婚的皇帝更诱人的存在了。
宫里美人如云,还不断有新的美人被送进来,像三宫六院里摇曳的繁花俏枝。
美人多了,自然什么性格的都有。环肥燕瘦,各出奇招。
因此他见过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美人计。
今日天气真的极好。午后日头偏了一些,贶雪晛又将小桌子换了个地方,将小火炉也搬出来,烧了一壶茶,泡上之前买的紫芽茶。
他将那坛酒也打开,解释说:“反正今日也不能出去玩,春天喝点小酒晒晒太阳,最舒服了。”
苻燚点头,说:“我给你们倒。”
贶雪晛招呼黎青:“你也坐。”
黎青重新切了一盘牛肉,又摆了一碟子果脯,在苻燚和贶雪晛对面坐下了。
托贶郎君的福,他竟然得到了皇帝亲自斟酒给他喝。
十几年窖藏的女儿红,酒精度数比凤凰酒高很多,酒香浓郁。
贶雪晛酒量尚可,唯独喝酒容易上脸。此刻本就带了点醉意,稍微再喝两杯,便连带着耳朵都是通红通红的了。
他是清冷的长相,刚才王趵趵在的时候,苻燚看他脸颊酒色上来,便觉得有一种和往日不一样的温热。此刻洞悉了他的目的,再看,好像很难再维持成一个爱笑的君子了,眸子也跟着阴沉下来。
贶雪晛的“引诱”称不上是“引诱”,好像他喝酒只是给自己壮色胆。
他应该是极其传统温柔的男子,做不出引诱的举动,但欲望冒出来了,像是一簇跳跃的火苗,如酒色蔓延到他眉眼间来,时不时看向他,又飘忽过去。
贶雪晛一边喝酒一边想,他要如何自然地问苻燚要不要搬到正房去住。
又想,还要正儿八经地成个亲么?
他有些等不及了呢。
如今他在日头底下偷偷打量苻燚,真是年轻干净,自己滴酒不沾,却坐在旁边给他和黎青斟酒。
好乖好乖。
连带着他看黎青都觉得很老实,黎青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一看就经常捻,油光水滑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样的朴实乖巧。
他和黎青碰杯闲扯:“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的?”
黎青将杯子放的很低,碰完了又微微侧过身喝了一口,姿态十二分的谦卑,时刻谨守着一个男仆的本分:“奴跟着老爷不过四年。”
贶雪晛有些吃惊,看了看他们俩,说:“我还以为你从小就跟着他了。”
黎青笑着说:“我哥哥是从小跟着老爷的。我是天福一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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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爷身边。”
贶雪晛便问:“你家里都在章家做事,还是……”
黎青见苻燚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加上喝了酒,便跟贶雪晛讲起他家里的事情来:“不是,奴家里本来是定州人,家里兄弟姊妹多,爹娘养不起了,便把奴和哥哥卖给了一个上京的官老爷。后来那位官老爷犯了事,奴和哥哥兜兜转转,便到了老爷家里。”
他人生得喜庆圆润,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来也是笑盈盈的。
“那你那个哥哥呢?”
黎青笑容微微收敛,说:“他如今在别的地方呢。”
他停顿了一下,说:“郎君别问奴的事了,您不想问问我家老爷的事?”
贶雪晛看了一眼苻燚,说:“不想问。等以后他自己说。”
苻燚道:“跟你说多了,可能你就不要我了。”
贶雪晛轻轻笑一声,脸上愈发红了,他觉得日头有些刺眼,就往门里挪了挪,声音也低了,说:“不会不要你的。”
苻燚说:“你现在这么讲。”
贶雪晛红着脸说:“真的。”
苻燚歪着头:“这么喜欢我?”
说到喜欢,当着黎青的面,贶雪晛就不太好意思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点完头,自己满脸通红地笑了,伸手去拿酒坛子,苻燚挡住他的手,倾身又给他倒上了。贶雪睍握住他的手说:“你的手总这么凉。”
金色的夕阳照在他们身上,黎青觉得自己此刻真不该在这里。虽然是个内官,但他也觉得此刻的贶雪晛,真是全身都透着情意的粉,似乎是醉透了。
他想,贶雪晛的承诺不堪一击,陛下大概也不会真的相信,但他这份喜欢是真实的,陛下要的或许也是这个。他看到皇帝在阳光底下一直注视着贶雪晛,几乎不曾移开眼。
眼看着贶郎君已经快要醉了,陛下微微靠在椅子上,姿态懒散,那双凤眼一直注视着贶雪晛,瞳仁被夕阳染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嘴角漾开浅浅的笑纹。
这一刻,他相信他是真正的章吉。
“结香花快要开了。”贶雪晛说。
皇帝忽然说:“花开的时候,我们就成亲吧。”
这一下不止贶雪晛,就连黎青都愣住了。
但酒意上来了,郎君的心都已经被醉得柔软湿润了。他听见贶雪晛轻轻地说:“好。”
黎青看向院子里的那棵结香花。这两日天一暖,花苞更明显了,有些枝条上已经冒出星星点点的金黄。结香花有个外号叫喜花,大概结香这个名字会让人联想到结婚,花又巨香,民间有人以结香花为愿,会将枝条打结,许愿“永结同心”。
此刻也不知道是盼望这结香花快点开,还是盼望它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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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燚伸手拿起贶雪晛喝了一半的酒杯:“我也尝一口。”
他极少喝酒他的病忌酒。
他喝了一口贶雪晛突然从薄醉中清醒一些想起他的病症靠过来盯着他问:“你能喝么?”
他的脸通红耳朵通红就连眼睛都水汪汪的了。花瓣一样的嘴唇鲜嫩整个人都透着诱人的湿软。
他显得如此温柔善良和顺像会自己咬着嘴唇坐到夫君身上去摇的人像是被干的很了也只会心疼地伸手给自己的夫君擦汗。
真诱人啊真诱人。
压抑能产生什么?
产生病态的情感产生积攒的欲。
但对苻燚来说却是产生恶。
他记得他登基后第一次参加宫宴那时候他刚成为提线木偶他隔着薄如雾的幕帘闻到那些贵族男女们身上馥郁的芳香听到他们闹哄哄的笑声大概他们过的太快活让他很不爽。他想要把他们全部都杀掉。
一种为什么别人可以这样那样的怨愤而滋生的恶。
他在丝竹声中幻想血流成河流淌过阶梯尸体堆一座比宫殿更高的山
如今滋生是另外一种恶。
看看贶雪晛这张清纯动人的脸就连他那点欲望都是温柔的内敛的像藏在匣子里的花。
他就想把花都揉碎了嚼成泥吃它糜烂的芬芳。
想把这样一个香香淡淡的郎君恶堕掉。
看他坏掉的样子。
把他搞坏掉的想法居然比疼爱他的想法更强烈。坏掉也没关系的他们一起坏掉成为一样的人才能从此永不分离。
他果然是个神志不正常的**。贶雪晛骂的很对。
没有人比他对自己的恶认识得更清晰的了。
贶雪晛终于是真的醉了意识还有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夕阳的余晖逐渐被西厢房的屋檐挡住漆黑寒冷的春夜又要来了。等到苻燚将他拦腰抱往正房去的时候他就只安安静静的了。引诱的行为做不出来邀请的话也说不出来但暧昧的时刻沉默也算是一种表达。黎青跟着过来将被子铺开苻燚将他放到罗汉床上在床头坐下给他脱了外袍放到被窝里。
黎青已经退出去了。他回到东厢房门口将炉子堵上从手腕上取了佛珠来捻。
苻燚也不笑了沉沉地坐在床头。贶雪晛的一只手攥着他的袖口不让他走。
如果他还有一点仅剩的良知又或者说是他新长出来的那点良知他应该心生不忍但他灵魂早已经冷透了也黑透了那点良知也暖不热他照不亮他。
那点良知只够叫他背对着他坐上那半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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贶雪晛看到苻燚转过身来问他:“贶雪晛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么?”
他觉得苻燚脸还是那张脸但是身上的气场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了一动不动地俯视着他没有了温柔的神色倒像是充满了掠夺的侵略性叫他莫名想起凤凰山灯会那一夜他带着罗刹面具只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他的样子。
“我收了你的聘礼自然……做什么……都可以。”
他觉得他鼻尖的痣太诱惑人。这样想着便亲了一下。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么干净俊雅的郎君鼻子上偏偏有一颗小痣说不上来的性感诱惑他好久了。
他有点羞耻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你鼻子上的痣真好看。”
说完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又碰一下。
这一下嘴唇柔软的触感停留的更久带着热热的气息。
苻燚端详着他忽然说:“你我这样
贶雪晛不懂苻燚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当做是动人的情话。
世上的情话不就是这样么?天意让我们相遇;可能早在冥冥之中已经种下缘分。
苻燚就脱了外袍钻进他被窝里来了。
这时候房间已经很暗了这种季节这个时刻两个本就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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