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哑炮先生》
塞斯站在格林格拉斯庄园大厅入口,足足愣了十秒钟。
他甚至后退半步,确认门牌上那行古朴的烫金字——“格林格拉斯”——没错,是自家老宅。
但眼前这景象……
说“家里乱得下不了脚”都算客气了。
这是一场由麻瓜科技与魔法造物共同制造的、史诗级的混乱。
占地两百平米的挑高大堂,此刻像被塞爆的异次元杂货铺:
左边堆着三台不同年代的电视机,一台还在雪花屏闪烁,旁边是七八个咕嘟冒泡的坩埚,紫色和绿色的烟雾诡异交融;
右边散落着听诊器、血压计、一副完整的骷髅,与几把会自己转圈的扫帚纠缠在一起。
名贵的月光草被压在一摞《预言家日报》下,稀有的龙鳞散落在鸡毛堆里——是真的鸡毛,不知道谁把花园里的卜鸟和麻鸡混养了。
最绝的是中央那盏枝形水晶吊灯,此刻正悬挂着……三条内裤和一只袜子,慢悠悠地打着转。
而在这一片狼藉的正中央,那个十八世纪流传下来的古董天鹅绒沙发里,挤着一个目测两百斤的“物体”。
塞斯眯起眼,仔细辨认——那张肿得像发酵过度的南瓜派的脸,依稀能看出弟弟克里斯蒂安的轮廓。
“小克?”塞斯挑眉,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
那团“物体”蠕动了一下,艰难地从沙发缝里抬起一只胖乎乎的手,挥了挥:“哥——你回来啦——”声音闷闷的,像隔着棉被,“爸——爸——!哥回来了——!”
随着这声呼喊,沙发后面传来一阵窸窣。
塞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一个正在冒泡的试剂瓶、两本自动翻页的咒语书,以及一只正在啄月光草的铜色卜鸟,慢慢挪到沙发侧面。
那里露出一只锃亮的牛津皮鞋——款式经典,但鞋面上沾着不明粘液。
塞斯深吸一口气,抓住鞋踝,用力一拽。
“噗通!”
阿尔伯托·格林格拉斯——穿着讲究的衬衫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脸上沾满烟灰——被儿子从一堆魔法零件下拖了出来。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冒烟的电烙铁。
“啊!塞斯!我的孩子!”父亲眼睛一亮,完全无视自己正躺在半瓶打翻的生死水旁,“欢迎回家!你看,我正在做一个划时代的发明——”
“发生什么了?”塞斯打断他,环顾四周,“妈妈呢?这……这是遭了食尸鬼袭击还是你把地下室实验搬上来了?”
塞斯木着脸,他太久没回家了,他都忘了家里人能有多折腾。
“我们——没事——!”
声音从天花板方向传来。
塞斯和父亲同时抬头。
只见雕满天使与恶魔搏斗场景的昂贵穹顶下,一盏枝形吊灯旁,不知何时镶嵌了一台……老式转盘电话。
黑色的机身,黄铜号盘,电话线蜿蜒向下,消失在壁画里圣徒的长袍褶皱中。
而艾丝梅拉达·格林格拉斯——圣芒戈医院最受尊敬的治疗师之一——正悬浮在半空,魔杖尖亮着稳定的荧光闪烁,她穿着丝绸袍子,用极其专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电话线与天花板连接处的一圈焦黑痕迹。
“妈妈?”塞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别担心,亲爱的,只是个小意外。”
艾丝梅拉达头也不回,魔杖轻点,几缕黑烟从电话听筒里飘出:“你爸爸刚刚试图给这部麻瓜电话施加‘永久清晰传音咒’,顺便链接到家族传讯网络,这样我们就能在飞路网和猫头鹰之外多一种选择……”
“然后触发了老宅的‘反入侵’防护机制。”塞斯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Bingo!”
阿尔伯托打了个响指,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
“反弹咒的强度有点超出预期——不过别担心,你妈妈处理得很好,只炸了半面墙的书架、两个古董花瓶,以及让客厅家具重新排列组合了一下。”
克里斯蒂安在沙发里蠕动,乐观地补充:“而且没有炸到走廊!不然肖像画里那些老祖宗又要尖叫整晚了。上次爸爸的自动喂猫机爆炸,曾曾祖父的画像骂了三天‘孽障’,我耳朵都快聋了。”
哦,还有这出。
格林格拉斯家人口凋零,一些传不下来的爵位不得不安置在了猫猫狗狗头上,所以他家有一堆“埃拉夫人”“里奇伯爵”等等。
塞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当他重新睁开眼时,那双在球场上能洞穿每一条防线的灰蓝色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听着。”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今晚,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明天开始,你们将彻底失去通过‘特殊连线’联系我的权限。”
“我,有,训,练。在明天。”
最后几个字是从后槽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尔伯托却乐了,拍拍儿子的肩:“嘿,这话说的腔调!让我想起我学生时代的魁地奇队长——格兰芬多的木头队长,每次我们训练偷懒,他就这么说话,咬牙切齿的——”
“停。”塞斯抬手制止,“我没空怀念您的校园时光。我记得家里有去霍格沃茨的飞路粉?罐子呢?我得去一趟学校,把这封信的事情问清楚。”
话音落下,大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悬浮在半空的艾丝梅拉达动作顿了顿。
阿尔伯托眨了眨眼。
沙发里的克里斯蒂安发出了一阵闷笑,那笑声在脂肪层里回荡,带着奇特的混响感:
“噗哈哈……哥,你要在这片废墟里找到那个巴掌大的飞路粉罐子?那很勇敢了。真的,非常勇敢。”
塞斯——曼联U18前队长,一线队新秀,被媒体称为“灼日”的未来曼联核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他环视这片堪称灾难现场的“家”,再看向自己这位热衷跨界发明却总在制造事故的父亲、那位永远冷静收拾残局但显然已经习惯的母亲、以及那个十岁就能把自己变成两百斤肉垫来“缓冲爆炸冲击”的弟弟。
“梅林啊,”他喃喃道,“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我能长得还算靠谱,真是个奇迹。”
半小时后,管家克利切——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笔挺燕尾服的老精灵——被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当他看到大厅的景象时,那双灯泡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又来了”的绝望,但专业素养让他立刻挺直了腰板。
“克利切,麻烦你。”艾丝梅拉达终于从天花板飘下来,巫师袍纤尘不染,与周围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遵命,夫人。”克利切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仿佛时间倒流。
家养小精灵们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他们沉默、高效,手指轻点:打翻的试剂瓶立起,液体回流;散落的书籍飞回书架,自动按字母排列;鸡毛聚拢成团,卜鸟被温柔地捧回花园;龙鳞和月光草被分门别类装进水晶罐;那三台电视机叠在一起,飘向储物间。
最精彩的是中央的沙发和克里斯蒂安。
两个小精灵悬浮起来,对着沙发念诵恢复咒,天鹅绒重新变得蓬松;另外两个小精灵对着克里斯蒂安——他正试图把自己变回原形——轻轻一点。
“噗!”
像气球漏气,两百斤的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变回那个十岁、金发乱翘、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男孩。
克里斯蒂安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一个小精灵稳稳扶住。
不到十分钟,大厅恢复原状。
水晶吊灯璀璨,壁画光洁,沙发整齐,甚至地板都被打磨得能照出人影。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硫磺和草药混合气味,证明刚才的混乱并非幻觉。
一家人终于能“人模狗样”地坐在长餐桌前。
晚餐依旧是家养小精灵的手艺:
烤鸡胸肉配柠檬香草酱、奶油南瓜汤、新鲜蔬菜沙拉,以及一篮还冒着热气的面包。
克里斯蒂安面前多了一份巧克力布丁——作为“被迫充当人体缓冲垫”的补偿。
“那么,”艾丝梅拉达优雅地切开鸡肉,目光扫过丈夫和小儿子,最后落在塞斯身上,“在讨论那封……有趣的来信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庆祝一下。”
她举起酒杯——里面是南瓜汁。
“为我们的小塞斯,今晚在老特拉福德球场,戴上队长袖标的首秀胜利。”
阿尔伯托立刻附和:“没错!儿子,你那个任意球——梅林的胡子啊!弧线!下坠!完美!我用魔法慢速回放分析了十遍!”
克里斯蒂安已经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金色喷花,“嘭”的一声,彩带和亮片喷了塞斯一头一脸。
“曼联的新国王!”小男孩起哄,“哥!给我签名!我要拿去炫耀!”
塞斯被彩带糊了一脸,又好气又好笑。
他摘下头发上的亮片,看着家人——父亲眼里的骄傲毫不掩饰,母亲温柔的微笑,弟弟兴奋得手舞足蹈。那种在球场上被七万人欢呼时都没有的、切实的温暖,悄悄漫上心头。
“谢谢。”他最后只说了一句,声音有些哑。
阿尔伯托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真的,别担心魔法世界那边。你爸我虽然……呃,搞发明有时候出点小意外,但在魔法部还是很有声望的。霍格沃茨那边,我也能打听。你好好踢球,剩下的交给我。”
“开心一点,”艾丝梅拉达轻轻碰了碰儿子的手臂,“你今天的表现,我们都看了回放。爸爸说得对,那个任意球……很美。”她用了一个不太像形容足球的词,但塞斯懂。
晚餐后,关于那封信的“家庭会议”在书房举行。
书房是少数保持绝对整洁的房间——得益于艾丝梅拉达的强硬规定:任何实验物品不得入内。四面墙到顶的书架,深色胡桃木书桌,壁炉里燃着安静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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