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十年[gb]》
半夜三更是一天中最深的黑夜。
东土的环境很差,是真正意义上的乌烟瘴气,晚上别说星星了,就连弯月都要避让三分。
路边摇摇坠坠的钨丝灯,生锈乌黑的电线杆,大马路上随意就寝的流浪汉,在急速行驶的车前一闪而过,像是电影里不起眼的布景。
唐抿收回目光,瞥向了旁边醉醺醺的人。
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将傅吟安排进了自己的私座,就在手边。
林山在后座探出脑袋,瞄了眼那人,道:
“悠着点啊,别玩坏了。”
唐抿抬起胳膊肘子顶了她一下,将林山肘回自己的座位,不自然道:
“我有分寸。”
林山呵呵冷笑,本来想闭目养神,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你那房子里有那玩意儿吗?”
唐抿一愣,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头:
“没有,近些天才搬进去,没带过人进来。”
“麻烦的家伙。”
林山唉声叹气,手在身上左掏右摸,只摸出来一个Sappho,从后座扔给她,道:
“记得报销。”
说完她就扒过旁边的毯子,披在身上睡觉去了。
唐抿接过Sappho,两指捏着它的边缘,放在眼前观摩。
银色的外壳可以隐约看见自己的脸。
细长眉,丹凤眼,棱形脸。
改造时并没有将容貌变化多少,只是体内激素变化,现在的长相更符合Alpha的类型。
可尽管如此,外界依然认为,原来的她已经死了。
在这点上,傅吟功不可没。
唐抿指尖微动,Sappho微微偏向一侧,外壳上照射出他睁开的眼睛。
波澜不惊,平静到让人心寒,却又带了几丝探究的欲望。
“这么喜欢偷窥?”
傅吟身子一僵,认命似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唐抿两指夹住Sappho下放,握在了手掌心,俯身探去,一手按住他的肩将其按压在车座与门的夹角处,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裸露的脖颈,那里有黏腻的残酒,但不妨碍她探向傅吟的后脖。
唐抿并非不相信林山的汇报,她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凸起的腺体,征兆着现实。
不过区区五年时间,怎么会存在除周氏外其他的势力进行实验体的改造?
体下轻微的颤抖打断了她的思考。
罢了,白天再说吧。
唐抿按压着凸起的腺体,口里残留着雪茄的味道,呼吸里带起的热气喷洒在傅吟的耳侧,朦胧暧昧的氛围,不做些什么,似乎都对不起今天的黑夜。
“抖什么?”
唐抿的手下滑,落在了他的后背上,那里干燥光滑,皮肤紧绷,美不足中的是突兀的蝴蝶骨,左右各一个,硌得她手慌。
太瘦了。
家族没了,连饭也吃不起了?
诸多疑惑还得等到白天询问,她只听见那人沙哑着声音道:
“别动了,凉......”
说着,在她怀里扭动着身子,细长的手臂攀上她的脖子。
唐抿垂眸看着傅吟半裸的胸口,没有躲开。
这人酒确实喝多了,看上去倒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可靠近才知道,他浑身都在发烫,燥热难平。
Sappho的外包装在她掌心摩擦,唐抿心下一动,身体前倾,压制住傅吟,原本按着他肩膀的手收回,将Sappho重新夹在指尖,探近了他的唇间,低声诱哄:
“张开。”
傅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拒绝张嘴。
“啧,还犟。”
唐抿挑起了眉,尖锐的外壳轻轻划过他的嘴角,蜻蜓点水般勾拉着,仿佛在点缀着什么。
她的另一条腿点在地上,一只膝盖跪在傅吟的大腿侧,见状抬起膝盖,强硬地挤开他紧闭的双腿,跪在正中间,同时停在后背的手继续下滑,不多时便来到了腰下。
傅吟骤然睁眼,一双被酒浸满的眸子渴求般看向她,原本攀上她脖子的手下压,企图将其往外推。
唐抿很好奇他当时偷窥自己时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见状不退反进,低声道:
“知道我变成了Alpha,又担心满足不了你,是不是?”
傅吟眼里闪过一瞬的哀愁,手捉住她的衣襟,轻声道:
“不是的,就是想看看你......”
多么招笑的理由啊。
唐抿顿时就没了跟他周旋的意思,甩开他的手,捏住下巴掰开他的嘴,将Sappho塞在唇齿间,又将他的嘴合起来,掐了把他的脸,威胁道:
“敢掉今天就别起床了。”
傅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耳朵发红,面颊泛粉,比之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不知道好看多少。
唐抿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伸手摸摸他的头,就坐回了自己位子上,抽出纸巾擦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儿,惬意极了。
反观傅吟,衣衫半褪,眼眶泛红,嘴里还叼着Sappho,活生生一副委屈的模样。
唐抿本来是不想看的,但耐不住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酒瑰信息素的味道,便拿出条毯子扔在傅吟身上,故作淡定道:
“收拾好了,待会出去别叫人看光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敲车窗门,听着力度,倒不像是锈笼那边的护卫。
唐抿抬起腕间的表,皱起了眉。
时间还不够到家。
她眼角余光瞥向傅吟,见那人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只留一张叼着东西的嘴在外面,有着莫名的喜感。
唐抿不自觉扬起了唇,降下了车窗,眯起眼看向了窗外。
仅一眼,她就后悔地恨不得炸了旁边的车。
“唐总这么高兴,这是找了哪家的小鸭子?”
对面车窗像是怕她看不见人一样,大大方方地打开,露出了车里的人。
那人永远都是一身得体的军装,胸前不避讳地带着熠熠生辉的勋章,领口的风纪扣松了一颗,露出半截锁骨,在车里的冷光下泛着瓷白的冷感。
按理说,这人长得是符合大众的审美观。
但唐抿不讲理。
她皮笑肉不笑,摇下了半截车窗,客套道:
“早上好,昆总。”
众所周知,西天和东土并不互通,两地人员来往需要有严格的审批,层层下拨文件,方可在规定的时间内进行往来。
但这些规矩拦不住一个人——西天昆氏长子,昆宁。
西天昆氏是军界独一份的存在,昆宁年少成名,刚过十八便接下了家族内大大小小的事,不过短短十年,已经声名大噪。
唐抿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还有一些道不明的利益拉扯,所以外界总以为昆宁和她关系不错。
看样子此人也这么认为。
昆宁眯着下三百眼,眉毛下耷,笑道:
“半夜精力不错啊,唐总。”
唐抿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呵呵冷笑道:
“彼此彼此。”
昆宁目光微动,看见了她身后一个叼着套子,裹着毯子的人,想起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面色有些难看:
“林秘书是不是在你车上?”
唐抿莫名其妙:“你找她干什么?”
昆宁道:“小焕给我打电话,问我他妈妈为什么还不回家。”
没事找事的小子,又不是没断奶,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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