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阴阳眼》
等反过神来,慕月桃才惊觉已经走回到镇上。阿菊的话在心中挥之不去,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那个地方。
先不说挖人坟墓是件损阴德的事,就她目前的情况而言,真要挖出尸体找到东西,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望着眼前这道简陋的木门,慕月桃苦笑了一下抬手推开,她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昏暗狭小房间是一眼望到头的窘迫,这里是慕月桃的住所,也曾是放置废弃铁具的杂物间。
娘亲刚去世不久,亲戚都不敢收留她,可碍于道德的谴责,大家只好聚在一起抽签决定,最后是一房远亲表舅抽中了。
陈家表舅是个小有名气的铁匠,在镇上有一间几居室的房子。家中几口人,除了慕月桃以外都在前院居住,所以她惯来喜欢从后门进出,以免遭他人白眼,尤其是与她不对付的表妹。
迈入房间时,慕月桃注意到支摘窗的位置有所变动。
应该又是陈三妹溜进来翻动东西了。自从她找到药铺的工作后,陈家总是以各种理由索取工钱,一旦她给的钱少了,他们便觉得是在私藏。
慕月桃大致扫了一眼,破旧且少得可怜的物品一件没乱,想来陈三妹见房中实在穷酸过头,没心情暴力毁掉仅剩的桌椅。
她稍稍放下心来,转身关紧房门的那一瞬,竟隐约闻到一股恶心难闻的腥味。没等她多加思索,嘴巴猛然被一只大手捂紧,双臂遭强劲的力量给禁锢住。
背后贴上了一具带着侵略性的躯体,耳边飘进令人寒毛竖起的低吟。
“不想死就别出声。”
慕月桃心头倏地紧缩,双脚发寒发麻。
身后危险的气息在警告她,如果贸然呼救,在那不靠谱的“家人”到来之前,恐怕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她努力抑制着内心带来的恐慌,无声点了一下头,压迫嘴巴的力度才逐渐松懈。
“转过来。”男子接着沉声命令道。
慕月桃为了保命只能照做,转身的动作因紧张而变得笨拙,余光还没看清男人的容貌,下巴立马就抵上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男子的脸色惨白,眉眼冷峻凌厉,目光如刀尖嗜血般的刺骨冰冷,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吐出阴森杀机。
“你要是敢泄露出半个字。”
“我不会。”
慕月桃意会到他的言下之意,率先开口,但声线控制不住地发颤。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水,生怕他不信任,连忙竖起的三根手指以作誓言。
黑眸审讯了半响,江徽确定她没有撒谎,才收起逼人的压迫感,反手将利刃收回鞘中。
江徽两步上前把支摘窗拿掉,关牢门窗,瞥了一眼僵在原处的慕月桃,“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他怎么知道……慕月桃瞧见床底下半藏着的药盒,瞬间明了。
看来他先前闯入房中已经找到了药盒,如果不是她正巧开门撞上,他恐怕早就拿好东西离开了。
纵然慕月桃有多懊悔回来的时机不对,但迫于如芒在背的视线,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为他处理。
江晦半撑着身体靠在床边,掀开黛色云纹长袍,腹侧深长瘆人的伤口加速流落鲜血。他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情,仿佛对此习以为常,如果不是唇色越发苍白,慕月桃都以为他伤势并无大碍。
在药铺打工一年多,慕月桃跟着贾老板干活虽没挣多少银两,但学到的东西受益匪浅,譬如处理伤口这一类的。
小心地剪开黏连住血肉的布料,暴露出完整的伤口,慕月桃发现他身上不止一条愈合好的伤疤。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句话,专心拿出一罐罐药瓶依次散在上面,最后再给他包扎好。
步骤流畅熟练,只是布条打结的时候,她使了点劲勒紧,痛得江徽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慕月桃并不是故意的,全程下来他都没有叫过一声,她差点都忘了他受的是重伤,最后打结才用了些力气。
江徽冷不伶仃地扫了一眼她,神色隐晦。
这人肯定觉得她是故意的……现下的情况说多错多,慕月桃选择闭嘴默默收拾药盒,希望这尊大佛能尽快离开。
世事难料,就在江徽整理衣服起身,房门突然遭人使劲拍响。
“慕月桃,你死哪里去了!”伴随着木门咯吱摇晃的动静,一道狠戾又尖锐的女声横空响起。
慕月桃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还有一丝烦躁。她眼神厌恶地盯着那扇门,没头没脑的东西,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找茬。
“你出去应付她离开。”
江徽的眸中闪过不宜察觉的杀意,慕月桃发现自己腰侧抵上了那把刀鞘。
真是造孽啊……她认命地闭了下眼睛。
不堪重负的木门砰砰作响,陈三妹即将破门而入之时,慕月桃终于过去解救了摇摇欲坠的门。
“你在里面藏男人了?关门闭窗那么久才出来,太白天的偷吃不知廉耻!”陈三妹一见到她就破口大骂,好似吃了火药般地口无遮拦。
慕月桃峨眉微皱,不知道她发那么门子的疯,冷脸道:“不想夜里再撞见孙婆婆的话,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陈三妹遭这话哽了一下,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不禁后退半步。
当初,陈家不情不愿地将慕月桃接回来,家中已无空房,碍于颜面只好让慕月桃搬入陈三妹的房间同住。陈三妹极力反对无果,便背地里处处使绊子,恶意剪坏衣物,企图逼其主动离开。
有天夜里,陈三妹趁慕月桃熟睡,悄悄地拿小刀割断她脖子的红绳,打算将桃木环佩扔进厨灶烧毁,不料半路撞见病死多年的孙婆婆,阴着鬼脸让把东西归还回去。
吓得陈三妹生了场大病连做三天噩梦,至今不敢夜里上厕所。
陈家人有所耳闻慕月桃的怪事,怀疑是陈三妹太靠近她才招惹上脏东西,第二日整理出后院的杂物间,让她住得远远的。
“我就说那次肯定是你招来的!”陈三妹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想用粗话骂人,又怕慕月桃使阴招,只得狠狠啐了一声,“我说今儿怎的这么晦气,都怪你在家里住着,害我的福气都没了。”
陈三妹没有慕月桃的个头高,骂人总得嚣张地扬起个头,脸上丑陋的表情尽显。
慕月桃听惯这些话,内心无太大波澜,反而从中听出了另一番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陈三妹的打扮,笨重庸俗衣裳配浓艳红妆,头上簪满花里五哨的珠钗,滑稽鄙俚,势必要将全部身家套了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要出来显摆。
这是又盯上哪家富公子了?
“哼,你这辈子没见过好首饰吧。”陈三妹以为慕月桃眼勾勾地瞧着,是羡慕她头上戴的金簪子,鄙夷地斜了一眼,“等我相中了京城来的贵人,你日后怕是连我衣摆都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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