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妻》
花虹走后,碧霞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那么关注上琼宴,竟然不知道这次宴会是为了攻打魔界做准备。说到底,还是因为上琼宴上会有个明河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花了一个上午,她终于将所有的眉黛膏赶制了出来。
外头阳光明媚,碧霞揉了揉些许僵硬的肩膀,溜达到了回廊上。
天织阁位置极佳,处于嘉应宗的最中心,掌门大殿坐落在它的前方。大概是躬逢盛会,大概也是为了攻打魔界做准备,忙碌的灵兽驮着无法被收纳进芥子袋中的大型奇珍异宝划过碧空,修士正在地上空中来来往往,一派熙攘祥和。
碧霞还看到了足足八头空羽兽驮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飞过天织阁的屋顶,应该是某种法器,可惜她不认识。镜面反射出无比耀眼的光芒,空羽兽像簇拥着凝结的光块那样飞过。
方向是天织阁的东北角,那里是明河仙尊所据之处。
这次上琼会的地点,正设在嘉应宗,仙尊的月留殿内。
月留殿……月是指素月吗,碧霞徘徊在阳光下猜测着。
这时,一道携着粉光的人影降落在廊柱后,虽未见全貌,但已得窥仙姿曼妙,披帛飘然,碧霞精神一振,笑意盈盈地走上前:“祝阁主。”
“碧霞?有什么事吗?”祝曦柔美的脸上轻轻浅浅地泛起一个微笑。
三百年前,两人曾是把较劲放在明面上的死对头,各自的师傅也是互相争斗不休的师兄弟,碧霞因为娲皇垢灵体的加成,还略压她一头。
三百年后,祝曦的修为已远超碧霞,而原先她看不惯的那种跋扈性子也在碧霞身上荡然无存,她彻底没了气焰。
果然,蠢人只要够蠢,不需要别人的干涉,她就会自己走入歧途。
碧霞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直接开门见山,“我完成了之前阁主交代的任务,两百枚眉黛膏制作完成,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进入上琼宴的名额?”
“啊,那你带来顶楼给我检查一下吧。”祝曦回过神,轻飘飘地说道。
碧霞回去,将那些螺钿黑漆玲珑小圆盒整齐地码放进箱子里,带到阁顶。祝曦正盘坐在阁顶那个大大的凉亭中,手里多了把团扇在脸侧轻轻扇动,她的身旁摆着两张黑檀木长案,琴棋书茶俱全,雅致无二。
碧霞将箱子放在棋盘旁打开。
祝曦目光在箱中扫了扫,从中随意取出一盒,先是嗅了嗅,然后用手指沾取粉膏细致地摹到眉上,看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评价道:“粉质细腻,配比得当,很用心嘛,不过本来这些不应该你来做的。”
碧霞不禁暗喜:“阁主满意就好。”
祝曦没立即提起上琼宴的事,只是用手帕不紧不慢地将妆容擦拭干净,假装没将帕子握住,被一阵微风吹出凉亭,碧霞站在外侧,想也没想便为她追了出去。
“真是麻烦你了。”她慵懒地勾起唇角,团扇放在胸口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在衣服上。
“举手之劳。”
“以前你可不会做这种举手之劳。”祝曦笑着接过手帕,笑中暗含得意,提起以前的事,想要刺激她一番。
但那人脸上只是闪过一丝茫然,低声咕哝道:“大概是吧。”
祝曦褪去伪装的温柔外表,嘲讽地笑了一声。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真切地认为碧霞被打断了脊梁骨,折没了所有的傲气。
“可怜,以前你和我作对时估计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边说,边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枚枫红玛瑙玉片,玉片和一条细细的竹简绑在一起,“喏,上琼宴的通行物帖,不过你最好还是易容进去,千万不要让明河仙尊看到你的脸。”
碧霞有些激动地接过那枚玛瑙枫叶,“多谢阁主,我一定记得。”
下午的时候,桃夭用一只翠羽信鸟传讯,邀她到她的桃仙阁一聚。
时至秋日,桃仙阁的景致依然有如春日般绚烂明媚,肉眼所见的每一棵植物都有一种新生般的嫩,每一个角落都生机勃勃,无一丝秋的萧索。
桃夭用自身法力与灵石维持着小楼周围独特的气候,自豪地同碧霞说道:“农庭的弟子也培植出了会在一年四季都开花的桃树,不过桃花的长成最依赖自然气候,什么样的品种,都不如在春天盛开来得美丽。”
铺满桃瓣的院落中,另外两个姑娘等候多时,都是碧霞三百年前就结识的姐妹,一个叫做段宝晴,一个叫做婼翎。
碧霞刚坐下,一阵霏微春雨便飘洒了下来。淅淅飒飒地滋润起满院灵植。
“几天不见你,又在忙什么?”段宝晴看向她,手中正拿着一根细细的银簪剔着核桃壳里的肉。
这名女修身材微丰,除了弟子服外时常穿的便是各色襦裙,性格直率,同样出身于显赫世家,但家族并不隶属于任何宗门。
碧霞拿出几盒眉黛膏放到她们面前,说自己得到了祝曦给的上琼宴请帖。
桃夭皱眉:“那家伙是你以前的死对头,她没怎么对你吧?”
“似乎嘲笑了我几句。”碧霞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我毫无感觉。”
宝晴笑着摇了摇头:“除了我们和你的家人,估计没多少人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她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啊,不过想到她得意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牙痒呢。”
“上琼宴啊,那明河仙尊肯定在咯,没问题吗?”婼翎一双杏眼有些担忧地望过来。
“她就是奔着明河仙尊去的,到现在还幻想自己是那个素月呢。”桃夭揶揄地看了碧霞一眼。
“没事,老毛病了。”宝晴将核桃肉剔进嘴里,“只要你不往仙尊跟前凑,就能稳稳当当地在宗内生活下去,反正金元峰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了。”
周围有暗暗的抽气声,不知道是谁发出。
宝晴指的是那场发生在二百八十年前的家族血案,造成金元峰没落的主要原因,至今这条悬案依然无解。
但碧霞周围的家人,朋友,甚至嘉应宗的许多弟子,都已经从心底默认那是明河仙尊对金元峰的复仇。
三百年前,碧霞本应被处死,但金元峰当时在宗内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极大,明河仙尊又才回归宗门不到两年,完全无法和一个扎根已久的修真世家抗衡。
在金元峰众人的极力运作下,碧霞被从轻发落,死刑改成了三百年刑期,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明河仙尊的结发妻子却在雷劫阵中彻底成了一具枯焦得无法分辨五官的尸体。
当他们松一口气,庆幸保住了家族天才的那一刻,绝没有料到后来的家族会遭此“横祸”。
血案发生后,金元峰的人耗费了大量力气,也找不到任何与凶手有关的线索。伤口是没有留下任何气息的普通刀伤,当晚,整座高峰甚至静得出奇,没有传出一丝打斗声响。
他们理所当然地怀疑起少宗主,因为仇的动机,但他们不可能凭借“动机”就去指认明河。
三百年间,明河的实力与境界突飞猛进,伴随的是金元峰的日渐凋零,悬案变成了一个更加禁忌的话题。
氛围一时沉重,碧霞垂下眼眸:“我知道……”
家族的人算是间接被她害死,她当然要赎罪。不过她总觉得,会不会很多人都想错了,那件事或许根本不是明河仙尊做的呢。
她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不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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