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暴君后死遁重生了》
内帷并非与秦无婴共处一室。他的内寝处放了展云母插屏屏风,外头便是守夜内侍的简榻。
楚有瑕合衣躺在榻上。
她睁眼瞧了瞧,屏风完全透不过视线。秦无婴所在的内寝全部灭了灯,她这里脚边留了一盏,以供取用。
微弱灯火朦胧,夜风微起,透窗而入,将烛火摇曳。楚有瑕眼睛干涩,眼皮没撑住,缓慢呼吸着睡去。
沉睡的片刻里楚有瑕没有深睡,留了神思,以防天子召她。她恍恍惚惚地迷瞪着,渐渐清醒。
她轻声下榻,将脚边的灯烛剪亮了些。
内寝中没什么声音。楚有瑕探头瞧了瞧,不敢用烛火照亮扰到秦无婴。
里头漆黑,只能借着月光依稀可见薄纱里那人躺着的形影。
楚有瑕收回目光,倏而闻得一声惊哼。
“呃……”
她忙探头再次看去,床榻上,秦无婴似乎在做噩梦,被衾落在地上。
楚有瑕不确定要不要叫醒他。
她没有持灯烛,上前几步,轻声捡起丝衾,要往秦无婴身上盖。
“呃……”
“歘——”
利刃自枕下霍然拔出,在夜色中闪烁寒光,他面上骤起的杀意在夜色中凛然,模糊朦胧的双眼一霎不辩眼前人是谁,直直刺劈去。
楚有瑕大惊,一瞬绷紧心神,旋身一躲。而他许是梦魇,这一剑并无章法,砍进榻边的木柱上。
“陛下……是我……”
秦无婴似乎未听见她的声音,高大身形扑上来,楚有瑕凝神出手,秦无婴力大而灵活,格开她手臂,两招便扼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到墙壁上,楚有瑕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后脑几乎震荡。
“呃……”楚有瑕喘不上气,抬腿便踢,攻向他腹部大开处。他抬腿制住,一条腿顶住她抬起的腿弯。
起风了。
窗扇被吹开,外头月色透进房中似冷雾,微弱照明他混沌的眼眸。
秦无婴愈发清醒,渐渐松了手上的劲。
楚有瑕看准机会,再出手,攻向他头部,身子如流水般下坠,躲开他手上的钳制。转身去拔砍在木柱上的青铜剑。
秦无婴一凛,扯下画轴的轴木打在她腰上,楚有瑕腰后一痛,慢了半息,来不及拔剑,回身重重被秦无婴压在了龙榻上。
“放开!”楚有瑕怒斥。
秦无婴眼神渐渐清明,呼气粗重,压制着身下人钳住她双臂,跪伏在她身上,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她。
他冷笑,“怎么,又想杀朕?”
楚有瑕有苦难言。明明方才是他想杀她。
她镇定下来,“下臣不敢。”
“方才陛下梦魇,落了被衾,下臣正要捡起,没想到陛下要砍杀下臣,下臣只能……”
他眼色阴郁,“你父亲没教过你,君要臣死,不死不忠?”
楚有瑕胸口剧烈起伏。
“朕知晓你有几分本领。但现在的你,斗不过朕。”
“朕没有杀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几分用处。”他屈指,擦过她脸颊。楚有瑕只觉脸边似被蛇信舔过,头皮发麻。
“当日缘何杀朕?”他质问当日刺驾缘由。
楚有瑕深知,他对她算是极度仁慈,没有将她下锅,亦没有追责楚府。
所谓缘由不过是前世模糊的记忆。
若据实告知,何人会信?为一虚无记忆搭上性命弑帝简直荒谬。可她就是想这么做,也做了。
楚有瑕一时难言。
“不管何时都想让朕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楚有瑕听不懂他说什么。保持沉默不多说话以免惹怒他。
而秦无婴并没有持续追问她,他压紧了她的身体,低低道,“不管你出于何缘由,今日你在朕手中,楚府在朕手中,王公府在朕手中。”
“这几日在朕身边你这般乖巧。你怕什么,朕不必探便知。”
“不管你绝没绝杀朕的心思,你记住了。若朕在,这天下方有安宁,若朕不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色狠戾而癫狂。楚有瑕遍体发寒,呼吸难继。
她错了。
她低估了这个收灭四方,震动中原的帝王。自几百年周朝后,新继的帝王手段只会更加凌厉而狠烈。当日烹杀刺客便可见他冰山一角。
楚有瑕心跳剧烈,眼眶有惊惧的眼泪溢出。
秦无婴注视着她的面目,莫名的快感。
他慢慢凑近她的脸,舐去她眼角的泪,五指张开穿过她的指缝,将她的手钳在手心里,指间用力,楚有瑕只觉手指仿似被上夹棍般的痛楚。
他深深呼吸,绷紧了身子,气息侵占在她耳边。
“乖一些。”
“你那个结发夫君亦不必再惦记了。此次回返洛阳,朕已安排你随同回宫。”
“从此,不必见那人了。”
屏风外,简榻边的灯烛灭了。
青烟融入夜色中,了无痕迹。
楚有瑕躺在榻上,胸口心跳激烈不止,仍旧恍恍惚惚。
秦无婴没有将她如何,只让她继续守夜。
那一番阴沉之语仍在她耳边嗡嗡环绕。如下了死刑一般,定住她的后半人生。
室内落针可闻,她耳边只有秦无婴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夜幕无月,无边漆色似将所有光辉吞噬。
楚有瑕在惊惧中,一夜未眠。
东方白日升,稍稍擦白,楚有瑕便正衣起身,在屏风外等待秦无婴起床。
一切如常。
她服侍秦无婴洗漱更衣,二人默不作言,仿似昨夜如一场梦,醒来便无人知晓。
秦无婴进到正厅开始用早膳,这个时候侍奉的便是小常侍了。
她眼下青黑,退出正厅,直奔自己房内。
一夜未眠,她已撑不住。回到房内,栽到榻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猛地醒来时,尚是正午。
这一觉睡得还算平稳,没有人来喊她侍天子。
楚有瑕换上新换洗的衣裳,精神不大济,腹中饥饿感使得她脚步发软。她往庖厨去寻食果腹。
已过午时,过了膳房最忙的时刻,庖厨里没什么人,比之寻常安静的略异常。
楚有瑕没有多想,进庖厨后下意识寻那个小膳侍,一眼没寻到,顾不上多看,在灶台边寻了些尚温的饭食吃起来。
她吃得很快,在皇帝身边待久了,总怕他忽然召她,若是去晚了,又要给她难看。
庖厨内有膳官和帮侍三三两两回来,脸色皆不大好,似是惊恐。
“骇人……那人被打成那个样子……”
“嘘……小点声……”帮侍压低了声音,警告身边的同伴,“别做置喙,过几日天子便会离开,咱们也能回原家了……”
楚有瑕听得不大真切,装作平静的模样凑近了些。有更多的人回庖厨,开始准备晚上的菜蔬肉果。
“唉,那么年轻的小青年,偷了只鸡腿被打死了……何至于呢……”
“听说是王公府的人,不清楚哪家的……手不干净真的没办法……咱还是老实些吧……”
“其实偷东西这种事……”褐衣青年望了望四周,“只要别太过分,主家一般不会管的。这里除了他,肯定还有其他人也这么干过……”
“就是……唉……”
楚有瑕心一点点沉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拦住那个褐衣青年直问。
褐衣青年道,“你不知道吗,庖厨这里查出一个偷鸡腿的小膳侍,就上午那会,被宫里的内侍打死了……”
楚有瑕如遭雷击。
她恍惚跑出庖厨,后院那边人已经散了,几个宫卫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出后门。
那人脖脊似被打断,头颅后仰的角度诡异地笔直,仰着头,面上斑驳血迹。
楚有瑕脊背发凉,寒毛卓竖。
死去的那人,正是虞王公府的小膳侍。
楚有瑕靠着墙,疲软地瘫在地上。
只是偷了一条鸡腿,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非要打死的地步。
而今日众人皆围观到小膳侍的行刑过程,显然是杀一儆百的意思。
这种警告绝非仅仅是扼止偷盗。
而是告诫那些公卿府中派来的下人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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