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宋砚昔揣着一肚子闷气走出小巷,转过街口才想起自己又被江辞流带偏了。她原本想和他对峙,见到他却将什么都忘了。每一次吵架都是她败下阵来,偏他一走,她立刻又想了起来。
真可恨啊。
拐了一条街又路过岳氏书铺。
宋砚昔没想去岳氏书铺,但是掌柜的却将她拦了下来。
“宋女郎,宋女郎。”
宋砚昔回头,见是岳掌柜,问道:“岳掌柜有何事?”
“在下有事想托宋女郎。”
“何事?岳掌柜但说无妨。”
“在下寻辞流不到,不知女郎可见过他?”
“辞流?是谁?”宋砚昔皱起眉,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这下轮到岳掌柜不懂了,“江辞流,宋女郎应当是认识的。”
宋砚昔摇摇头,“岳掌柜怕是记错了罢,我不认识江辞流。”
“此前你来买《浔阳旧闻》的时候,他跟了过去,而后他离开,你又匆匆地追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渊源,但是他们两人每到书铺都有交谈,若是说他俩人不认识,他是一万个不信的。
宋砚昔这才知道岳掌柜说的是谁。
原来他叫江辞流。
宋砚昔冷哼一声,她才将他骂走。
岳掌柜见宋砚昔豁然开朗的表情,笑道:“女郎可是记起来了?”
宋砚昔却摇摇头,“我确实认识江辞流,但是这个忙恐怕是帮不了岳掌柜,我与他并不相熟,并不知去何处寻他。”
岳掌柜却对这个回应不满,“他借出去的帖子可是孤本,眼看到了归还的日子他还不见踪迹,我也只好求到宋女郎这里来了。”
宋砚昔瞪大双眼,“这与我有何相干?”
“你二人关系定然不简单,怎可能见不到他?”
宋砚昔轻笑出声,“我二人能有什么关系,岳掌柜还是将话说清楚。”这话岂不是在毁她的名声。
岳掌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拱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这就给女郎赔个不是,望女郎多担待。”
宋砚昔不在乎地摇了摇头,“岳掌柜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只是我也不是个好性的,谁的忙都会帮。”
岳掌柜讪笑,生怕自己不小心得罪宋砚昔,连忙陪笑,“是在下失言,这些年多亏乡里乡亲以及宋女郎的照拂小店生意才能这么红火。在下只是心急,才口不择言。哎,那可是家父传下来的孤品,若是丢了,便是我的罪过了。”
岳掌柜说到孤品时,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
“是在下想多了,本以为他愿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宋女郎,定然是与宋女郎有非凡的交情。”
宋砚昔听到岳掌柜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心下已动摇,但听他话锋一转,她瞬时说愣住,“什么真实身份?”
岳掌柜故作诧异,“女郎不知?”
宋砚昔有些好笑,“我该知道的是什么呢?”
“辞流便是浔阳小生,他在信上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岳掌柜张着大嘴问道。
宋砚昔的脑子“嘭”的一下炸开了。
什么?
浔阳小生是江辞流?
江辞流是浔阳小生?
可她认识的江辞流分明是一个无赖呀!
宋砚昔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岳掌柜,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岳掌柜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原来辞流在信中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宋女郎吗?那岂不是……”岳掌柜垂下头,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脸懊悔,“那岂不是在下多言了?”
“你说什么,浔阳小生是江辞流?”
岳掌柜欲言又止,缓慢地点了点头。
宋砚昔不肯相信,又问:“是那个高高瘦瘦,约莫比我高一个头,”宋砚昔比划着,“总爱穿着白袍,身型瘦削的郎君?”
岳掌柜用力地点了点头。
宋砚昔向后退了一步。
她方才骂的人是江辞流。
那个抛弃功名利禄只求自在的执笔者。
那个她引以为知己的人。
她方才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权衡利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宋砚昔脑子里很乱,“岳掌柜,我先告辞。”
“此事到底是我不对,宋女郎若是见了辞流,定要告知我他在何处,我亲自向他赔罪去。”
宋砚昔已经听不清岳掌柜在说什么了,囫囵地点了点头离去了。
岳掌柜皱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他自己寻不到,那便让旁人去帮他寻,这样一来,他既寻到了人,又不必欠人人情。
真是一箭双雕啊。
宋砚昔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宋府,第一件事便是拿出了那个匣子。
宋砚昔又读了一遍浔阳小生写给她的信。
不是浔阳小生,是江辞流。
不,浔阳小生和江辞流是一个人。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他将自己骗得团团转。
她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宋砚昔右手食指来回摩挲着这几个字。
他笔下的人不追求名利,可他自己却是一个只臣服在名利之下的骗子?
宋砚昔双手按在头上,她的脑子要炸开了。
“女郎。”
宋砚昔听到声音回头。
小满蹦蹦跳跳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女郎,女郎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宋砚昔重复着小满的话。
小满收了笑,向前走了两步,疑惑道:“女郎怎么了,怎的这般无精打采?”小满见宋砚昔的脸色不好,伸出手在她的额头前探了探。
“不热啊。”
宋砚昔摇摇头,“我无事。”
“怎的可能无事?发生什么事了,女郎怎么不告诉我?”
宋砚昔摇摇头,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小满见宋砚昔神色恹恹,安慰道:“县令已经启程,不日便回来了。”
宋砚昔听到这话眼睛终于亮了,声音终于起了波澜,“真的吗?”
小满也是一脸笑意,点头如捣蒜,“真的,现下已经过了江宁。县令这次出去这么久,想来也想女郎想得紧,快马加鞭不过两日便能到了。”
宋砚昔方才还十分生气,骤然听到宋知县要回来,心中的委屈仿佛决堤一般,终是没忍住,落了泪。
“女郎这是怎么了?”小满慌了手脚。
宋砚昔扯出了一个笑,“无事的,只是听到爹爹要回来,心里开心罢了。”
小满最懂宋砚昔,她平日最是要强,若非受了极大的委屈,断然是不肯哭的。
“女郎有心事不如说出来。”难不成张县尉请来的媒人惹怒了女郎?
宋砚昔轻轻擦干泪,又笑了一下,“无论如何,爹爹要回来了。”
她什么也不怕了。
*
和宋砚昔在街上纠缠许久,江辞流的病情更严重了,方抓的药丢了他都没有发现。无奈之下,江辞流第二日又出了门。
想到昨日被宋砚昔发现了,江辞流今日披了大氅才出了门。
“江辞流!”
江辞流方从医馆出来,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江辞流抬脚便走。
宋砚昔立刻追了上去。
病了的江辞流连走路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宋砚昔不过走了两步便追上了他。
“你走什么走?”
江辞流抠着自己的指甲,打起精神,“女郎总纠缠在下作甚?”
鼻音却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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